第198章陆靖白,你这个骗子(1 / 1)

池静娆刚准备说什么,言陌已经毫不客气的将浴室的门关上了。

她关了灯,这种自建房洗手间里是没有窗的,灯一关,就黑的不见五指。

言陌仔细检查了浴室里的每一个角落,确定没有监控后才开始脱衣服洗澡。

温热的水从头顶浇下来,本来浑浑噩噩的她也彻底清醒了。

清醒了,她才有心思去细想。

言陌抹了把脸上的水,眯起眼睛,水雾中,她脖子上的掐痕也淡了不少。

江昀虽然挟持了她,却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过她,

越是这样,她越是心里不安。

他费这么大的劲将她劫持出来,留着她,必定是有其他目的。

..........

陆靖白的车刚驶到市局门口就被从一旁冲出来的柏静夷给拦住了。

奚钺正在跟坐在副驾驶上闭着眼睛不搭理他的陆靖白说话,突然冲出来一个人,惊得他差点将油门当成了刹车踩。

他猛的一个急刹车。

陆靖白被惯性甩得往前直扑过去,又被安全带拉扯回来。

胸口处昨天被安全气囊撞击过的地方顿时生出一阵尖锐的疼,胸腔里血气翻涌,他撑着门,半晌没说话。

奚钺也顾不得那个突然冲出来拦车的女人,急忙去看陆靖白的情况:“陆哥,你没事吧?”

陆靖白冷着脸将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拂开,“你是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吧。”

柏静夷其实也不确定车里的人是不是陆靖白,她这几天在国外出差,没有太多的关注国内的新闻。

刚到机场就看到市局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才知道言陌出事了,就直接赶过来了。

看清拦车的人是柏静夷,陆靖白解开安全带下车,“阿姨。”

“小陌呢?”一见到他,柏静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这才走了几天,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照顾好她?她一个女孩子,落在那群丧心病狂的毒贩手里……”

柏静夷现在已经很少失控了,但想想言陌现在可能遭遇的处境,她就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面对陆靖白。

她也知道自己其实没有资格训斥陆靖白,他作为言陌的丈夫,已经比她这个亲生母亲做的太好了。

重伤未愈,陆靖白的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对不起阿姨,我一定会设法将言陌救出来的。”

“那你去救啊,这都已经是第三天了,她生死未卜,你怎么还能安安心心的坐在市局等消息?”

奚钺皱眉,上前一步正要说话,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女声,“请问,是陆支队长吗?”

陆靖白:“我是。”

女生长吁了口气,将手里的一束花递给他:“我们刚才看了您的发布会,觉得您真的非常英勇,这束花是送给您的。”

陆靖白:“……”

奚钺哼了一声:“妹妹,他就站在上面阐述了一下前因后果,说了几句无可奉告,哪里英勇的值得你专程打个车过来献花?”

女生的脸一下爆红,也不说话,把花往陆靖白怀里一塞,转身就跑了。

花束正好砸在他胸口的位置,陆靖白皱着眉咳了两声。

奚钺幸灾乐祸:“你要是被花给砸死了,追悼会上还不知道怎么写祭文呢。”

经过这一打岔,柏静夷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了,“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吗?”

“阿姨,我已经让人去侦查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话虽如此,但柏静夷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呆着等,从市局回去后,她就将所有能派的人,能托的关系都找了一遍。

刚挂了电话,虚掩的门就被人给一脚踹开了。

柏静夷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她皱眉,冷冷的问:“陈家的规矩呢?”

“陈家的规矩?”

踹门的是她的继子,陈家大少爷陈启,跟在他后面进来的是他妹妹陈玲,纨绔富二代,脾气说来就来,不分对象。

他几步走到沙发前,指着柏静夷道:“你还知道跟我讲陈家的规矩,我问你,你派人去干什么了?”

柏静夷的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我派人去干什么都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男人趾高气扬的冷笑,“你别忘了,你现在吃的住的、指挥的人都是我陈家的,当年你答应过我爸,要嫁进陈家,就要与过去,包括你那个野种断的一干二净。我爸才刚死,你就敢公然派人去找她,泥信不信,我立刻召开董事会,撤了你代理总裁的位置。”

柏静夷这些年在陈家看似锦衣玉食,却始终被那个男人压着,没有实权,花上二十万都得报明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得认。

这股气,早就憋到了极致。

陈启的话彻底的触了她的逆鳞,柏静夷霍然站起身,抬手,重重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哥。”

陈玲要上前帮忙,被陈启一把推开了,“你他妈敢打我?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当初要不是我爸救了你,你早被那个男人掐死了。你不过就是个人人艹的烂货……”

话说一半,柏静夷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彻底让陈启消了音。

陈玲尖声叫嚷:“柏静夷,你反了。”

她现在心情正烦,懒得跟这种茅坑里的蛆虫计较,对一旁站着的保镖吩咐:“把大少爷和大小姐带上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能出这个门。”

不管陈启和陈玲怎么挣扎怒骂,最后还是被保镖给强行押到了楼上,门一关,声音就彻底听不见了。

柏静夷现在已经全权掌控了陈氏,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对这家人卑躬屈膝。

她站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茶几上的东西尽数拂到地上。

然后从一堆碎物种捡起手机,拨了个号,“给我狠狠的打。”

言舟径。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念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柏静夷心里还是生出咬牙切齿的恨。

那个肮脏龌龊的男人。

当年为了想霸占她夫家的公司,撞死她的丈夫之后,还想趁着她昏迷不醒时候将她一并除了。

他将她安置在私立医院,买通医生和护士,把她耐以生存的氧气罩给摘了。

是陈世文发现后,找了医生抢救,给她转了院。

要不是这样,她又怎么会因为感恩和想报仇嫁给那个有着病态占有欲的男人,他不许她和过去的生活有联系,也不许她认女儿。

她这二十年,都过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女儿也不好过。”

...........

翌日。

天刚亮,房间门就被人推开了。

经过昨天的事,言陌的神经一刻也不敢放松,所以门锁上刚传来动静,她便醒了。

进来的人是池静娆,她手上还端着个托盘,看着言陌笑得肆意。

这个场景,和记忆里那场到现在都还纠缠着她的噩梦重叠,衍生出无尽的恐惧。

她几乎在刹那间苍白了脸,撑着身子往后退,没几下就抵住了床头。

这是言陌被挟持以来,第一次表露出这样脆弱不堪的一面,戒毒的痛苦和**的快感在这一瞬间齐齐涌上心头,交替着涌进她的脑子里,侵占她的思维。

池静娆拿起针筒,对着灯光轻轻一推,排空了里面的空气,“这东西你不陌生吧?不过,这可比上次的东西带劲多了,是我哥哥最新研发的,叫……长情。”

言陌惊恐的模样取悦了她,池静娆露出了久违的温柔的一面,像和好友聊天般随意:“知道为什么叫长情吗?因为,接触过它的人,这辈子都会忘不掉它,什么父母、爱人、儿女和它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滚,滚出去!滚!”

言陌一个字都不想听,她拿起被子和枕头一股脑的砸在池静娆身上,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起来。

她全身发软,脚刚落地,就撑不住跌摔在铺着瓷砖的地面上。

言陌蜷缩着身子,将脑袋深埋在曲起的膝盖中间,她连站直了直面它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听池静娆细细描述它带来的感觉。

普通人是无法理解这东西对尝试过的人的诱惑力的,这种感觉,像是被强行植入了她的记忆里、身体里,无法忘记。

抗拒与怀念并存。

池静娆冷笑,看着她像被粘在蜘蛛网上的小昆虫一般无力的挣扎,心里的快感层层叠叠的涌上来。

她朝着言陌走过去,故意折磨她一般,步子迈的很小,走的异常缓慢。

高傲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低等生物,“你知道那些人对它的描述吗?他们说,这是世界上最……”

“滚出去,你给我滚,滚啊。”

言陌反手在床头柜上一阵乱摸,所有能丢的东西都朝着池静娆丢过去,她永远不会忘记在美国戒毒的那段日子是怎样痛苦熬过来的,有多少次在毒瘾发作的时候有过一死百了的念头,也不会忘记那些铺天盖地、吸毒致死的照片是多么的惨烈。

她不能受她蛊惑。

“陆靖白,靖白,你这个骗子,你说要保护好我的,你说过不会让我再置身于危险的,陆靖白你个骗子,”她开始理智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江昀,我要见江昀。”

池静娆本来还有点心思欣赏她狼狈的一面,但听到她喊陆靖白的名字,妒忌就像毒蛇一样紧紧的缠绕着她。

她脸色一沉,快步走过去,拽住言陌的手臂,“你叫也没用,他要来早就来了,他不要你了。”

言陌还在歇斯底里的喊她滚,根本没听她说话。

池静娆抬高声音吼她:“你听到没有?陆靖白不要你了,你这样死撑着又有什么意思?”她放柔了声音,“放心,我哥喜欢你,这种东西他有的是,管够。”

她将言陌的手死死压在床上,针头慢慢的靠近她臂弯里明显凸起的青色筋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