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碰上点破事,搞得昨天没更新,气煞,世上事,沾了钱,除了子女父母,谁也信不得。
直殿监掌印卢祥的眼皮一直跳着,打宫门莫名其妙-紧闭后,他就知道要出事。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太监们出去了几拨,可是没一拨能够出得了宫门,也没一拨能从守卫口中套到话的,最后派去的一拨还被不耐烦的守卫给骂了回来,一点面子也没给他这掌印卢公公。
望着那些什么也打听不出来的手下,卢祥气得一人给了一耳光,骂他们是废物,没用的奴才,可是再怎么骂,这消息还是打探不出来。这越是不知道发生什么,这人的心就越慌得很。卢公公这会就慌得很,也揪心得很,隐约中,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今儿自己怕是要有血光之灾。
心中存着怕,卢祥自然就没什么好脸sè给手下人,骂了几句后,瞅见两个不顺眼的,还上前打了几下,连踢带骂的。可怜直殿监那些小太监们,平白无辜挨掌印的骂就算了,更是要担心自己被打,再看掌印公公那脸sè,就好像要吃人般,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战战兢兢的立在那,唯恐正在气头上的卢公公拿他们开刀子,招了这无枉灾。
天知道掌印公公今儿这是怎么了,没谁招他惹他啊,这气得哪门子,打得哪门子呢!
众人正怕着,就见少监赵显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卢祥一见他,忙向往急走了几步,迫不及待问道:“陆公公那怎么说?”问这话时,嘴角都有些发颤。
神宫监离直殿监有段距离,赵显一路小跑赶回来,已是气喘吁吁但这会也顾不得喘口气,抹把汗,就急着道:“回公公话,陆公公也不知情…”顿了顿,又有些揪心道:“公公,现在各监都乱了,说什么的都有,奴婢也不知道哪个真,哪个假所以奴婢就想着去司礼监找乡党打听下,说不得能知些准信。 (可哪想这会司礼监里九千岁正坐着阵,而且还传下话来,说除了他老人家通传,否则任何人也不能入司礼监,敢未经叫传si入者一律处死吓得奴婢是连司礼监的门都没敢进,不过···”说到这里,赵显不知是故意停了一下,还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要顺口气,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快说啊!”卢祥可是正听得急,一见赵显停了下来,忙急得喝了一声。
被卢祥一喝,赵显一惊,顾不得一口气没呼得出来忙呛着道:“不过奴婢听说老祖宗已经带人去了银作局,锦衣卫的人也把银作局给围了起来···”
“老祖宗去了银作局?!”卢祥被这消息一惊暗吸一口冷气,失声道:“什么时候的事!”
具体时间赵显也不知道,但不敢说自己不知,便故作聪明道:“怕有小半个时辰了吧···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这消息是奴婢在路上听印绥监的人说的。”他还算聪明,给自己话里留了个埋伏,免得事后一查,时间对不上。
他话音刚落就听卢祥着急吩咐道:“你马上再跑趟神宫监,就说咱家请陆公公即刻到咱直殿监来一趟!”
“还去?公公这是有什么事吗?”一听让自己再跑一躺赵显脸有些苦,也有些纳闷:今儿个卢公公这是怎么的了,不就是关闭宫门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还能是外面有人想造反打进皇宫里不成,至于这么紧张兮兮的嘛。您老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往神宫监跑一趟容易吗,没瞅奴婢这两脚都快起泡了吗?
卢祥可没空理会赵显这tui脚是否累得慌,抬眼瞅见他还站在那,不由来气怒道:“叫你去就去,多什么话,快去啊!”
“是,公公…”
赵显一缩脖子,不敢耽搁,忙又转身赶紧朝神宫监奔去。两边那些小太监见他这个少监也被掌印给呛了火药,更是吓得谁也不敢吭声。
赵显走后,卢祥心神不定的来回走着,心里不断盘算着今儿宫门怎么就给关了,又寻思王体乾到银作局干什么?又道钱万宝这人不是跟魏忠贤走得蛮近的吗,王体乾没道理去找他麻烦啊?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由为之一凛:难不成钱万宝这老混蛋也和外面有瓜葛?…
神宫监在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里编制最小,别的监在掌印之下都设有少监、监丞两职,可这神宫监却在掌印之下就设了个少监,较其他监愣是少了监丞这一职务。而且整个神宫监里连掌印陆铭在内,总共就一百六十多个太监,连个专门负责烧水的混堂司都比不上,就连那洗衣服的浣衣局的人都比它多上几十个。而且这神宫监的位置在宫里也是最偏僻的,要到最近的东华门也要走上半柱香时间。
之所以神宫监的人员编制这么少,衙门又偏僻,原因就在于它的职责只有一个,就是负责太庙和各庙的洒扫及香灯等。说白了,这神宫监虽是内廷二十四监,但它管的事却不是在皇宫里,而是在皇宫外,因此本监的太监编制自然要少,人少了,衙门的位置就自然谈不上多好了。另外据说在嘉靖朝时,神宫监的衙门是现在的司设监,人员编制也多,但因为当时的掌印对食的宫女参与了暗杀嘉靖皇帝,所以事后连带着就给废了,人员削减几倍,直接搬到这无人问津的破角落里当差。破鼓任人捶,神宫监没落了,自然也没人愿意再把他搬回原处,这不数十年下来,宫里也都习惯了神宫监现今的位置,从来没有人会提起当年的神宫监。
赵显再次找到神宫监掌印陆铭时,陆铭正和少监吴玉成等人商量事,见到赵显,陆铭不由有些奇怪,等听赵显说卢祥找自己过去,陆铭微一点头,却道:“你回去告诉你们卢公公,咱家监里事多,实在是没空往他那去。”
“这”
见陆铭不愿意去,赵显有些为难了,这让他不好交差啊。
“没什么这那的,你回去直说就行。”陆铭似有要紧事与手下商量,见赵显不太愿意走,便挥手说了句。
“是,陆公公。”
陆铭是掌印,人家不愿意去,赵显也强求不得,当下只好怏怏的应了声,苦着张脸便要回去复命。转身刚走几步,却听陆铭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嗯?”赵显应声回头,有些不解的望着陆铭。
陆铭眉头一皱,开口说道:“带句话给你们卢公公,就说咱家说了,这天还没塌下来呢没瞅这天要刮大风下大雨了吗7不过这大风大雨咱们可都是见识过的,雨后的太阳那可是照人得很。”
“公公的意思是?”赵显奇怪了,头顶一片蓝天白去,哪来的风雨yu来之兆?
陆铭轻声一笑,吩咐道:“咱家没什么意思,你就照直把这话带过去就行。”
赵显想了想,还是没明白陆铭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敢多问,当下应道:“是,公公。”躬身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几步,返身便出了监门,身后,似听陆铭说了句“卢祥就是不济事,这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咱们头上,自然会有人顶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