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你,不给你儿子上学的吗?是我让你,天天对着自己的亲生儿子翻白眼的吗?是我让你,天天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当作牛一样对待吗?有你们这么恶毒的父母,就是
他最大的倒霉,还有脸怪我!”
眼见着乔曾庆还要说话,乔曾藩却不给对方机会,继续冷笑道:“刚刚还想说报官是不是?就你这个恶人还有脸报官?是不是忘记了咱们王朝现在的律法?”
“虐待子孙可是一样要坐牢的,这些年你是怎么对待这一群孤儿寡母的,让人家起早贪黑像牛一样干活,有时候连个吃的都不给!”
“天天对他们非打即骂,一会出一个卖孙女的戏码,一会又倚老卖老,恨不得将这一家人的血都抽干,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心里没有点逼数吗,还有脸告我!”
乔曾藩说着,愤恨的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甚至没给乔曾庆反应的时间,又指着乔亦道:“眼皮子浅的东西,天天就盯着你孙子借来的二十两银子,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将这二十两银子骗去,供你们老两口胡吃海喝
,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孙子该怎么活下去!”“这些年他为了你们起早贪黑的干活,如今都已经12岁了,连个村里的学堂都不舍得让他上,若不是遇见了贵人,他这一辈子只怕和他的父亲一样,只能在家里为你们做牛
做马!”
越说越愤怒:“老不羞的,只想着自己的自私家伙,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我能跑出来出这个主意,骗这个二十两银子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现在竟然听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老头子,把一切的错误,都怪在我身上,你真的以为我是这群孤儿寡母,任由你这个眼皮子浅的东西欺负
吗!”
说到这里,乔曾藩大吐为快之后,心中被激起的怒火终于降下去了一些。
同时理智也开始回归一些,知道他们今日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也不准备继续留在这里丢人,拉起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道:“走,跟祖父回家,以后别和这家人来往!”
本以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没成想,竟然没拉动自己的小孙子。
低头一看,小孙子竟然满脸不情愿道:“祖父,我不回家,你今天可是答应过我的,要让我代替乔亦来到这云山书院读书的!”
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满脸委屈的哭吵道:“我不要回家,我要在这里读书,我要当官老爷,我不要当没出息的农家子!”
此话一落,满堂讶然。
难怪这个伯祖父今日闹腾的这么起劲,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小孙子,实在是太无耻了!
众位学子们,纷纷愤慨,同时投向乔亦的目光带着同情。
到底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从这种家庭走出来,如此无耻的长辈,完全是想将他往泥里拉!
乔曾藩也知道小孙子的话一出,他整张脸也算是丢完了。
当即一甩袖,不理会还在那哭天抢地的苗大娥,带着自己的家人坐上马车便离开了此地。
乔曾藩一走,乔曾庆和苗大娥等人看着周围鄙视的眼神,也只能无奈的离去。
心里还在可惜着,看来那二十两银子他们这辈子是别想要回来了。
话说,要是早知道云山书院束脩是二十两银子,而不是他们以为的十两银子,当初哪怕是要死要活的,也不会同意乔亦来这所书院读书的,如今一切却都晚了。
乔曾庆目光微沉,他比苗大娥头脑要清楚,以后想要再欺负小二房一家,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了。
而且非但欺负不了,他们也必须做出改变了。
如果一个云山书院的学生他们拉扯不下来,那么只能改为缓和关系了。
乔曾庆自以为自己打算的很好,想着自己作为祖父,以后万般讨好小二房这一家,他们一家人还不感恩戴德。
却不知道,一张分家的大网,已经渐渐朝他们逼近。
云山书院等人眼睁睁的看着,前来闹事的一群奇葩都离开了,纷纷上前同情的看着乔亦道:“乔弟,先前我们未了解事实,多有得罪,还请不要错怪!”
“是的,我在这里先向乔兄鞠个躬,为刚才的无礼道个歉,希望乔兄能海涵。”
乔亦摆手道:“各位不必如此,我们都是同窗,没有什么对错之分,你们先前不了解情,也是情有可原。”
“是啊,谁又能想到,这世上竟然有乔弟这样无耻的长辈,真是个奇葩,乔弟你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是呀,看你那双手的样子,这些年应该受过很多苦吧?”
面对众人同情的关心,乔亦微微弯腰道:“多谢各位同窗关系,都已经习惯了,在如何,他们也是我的长辈,还请诸位不要多加议论。”
如此,众人看着乔亦的眼神越发敬重了。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孝大于天,他们读书人更重视孝道,如果乔亦当真在他们面前谈论长辈之过,恐怕这些人未必会真的赞同。
乔薇儿在一旁听了,淡淡一笑,心想大哥也是蛮能装的,他们兄妹两个人,还是非常相像的,有孝道可以,但绝不会是愚孝。
不过,心中这样想,却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尤其是在一帮迂腐的读书人面前表现出来,不然,真的有人可以凭借这一点抓到你的错处,进而阻挡你的科举之路。
古代对于科举可是非常重视的,就算是成功的报名考试了,还需要四五个担保人担保你身家清白,人品有保障,否则,就是报名这一关都过不了。
所以,乔亦在众人面前如此说,乔薇儿是一点也不奇怪。
默默的牵起嘴角,想到离开的那一家人,乔薇儿勾了勾手指,时候差不多到了。
对于老乔家这一帮人,闹到如今,他们也该知道,别想从他们身上搜刮到一点好处了!那股热切的劲应该已经泻完了,接下来开始拉开真正的分家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