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戏演的太过了点
夏子晴骄纵不改,整个大厅就听见她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又哭又叫。
不过她被潇疏珏教训过两次,再不敢当着他的面骂凤雪汐。
尽管如此,潇疏珏还是极不耐烦的喝斥:“闹够了没有?”
他一凶,夏子晴马上战栗了下,瘪着嘴把哭声憋了回去,可是眼泪还是成串成串的往下落。
夏子悠松了口气,他对这个妹妹的无理取闹也是相当无奈,可是一看她掉眼泪,他又不忍心苛责。
空间安静下来。
夏震凯在侍卫的搀扶下坐到下垂首,精明的锐眼看向上位的潇疏珏,“疏珏,为了凤雪汐放弃吕家,真的划算吗?其实你完全可以一箭双雕的。你喜欢她,大可把她纳成小妾,吕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他看出来了,凤雪汐的确是个有本事的,可是她的出身、背景…都太浅薄了,对他的大业助益有限。
“本王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你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潇疏珏本就冷酷的脸庞因为他一句话,更加寒沉了。
“汐儿在本王心里重如日月,她不会为妾,本王也舍不得让她受委屈。”他语气沉冷,“你如果不想你我舅甥之间走到不死不休的地步,最好尊重她。她是本王钦点的珩平王妃,也是唯一的王妃,珩平王府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女人。”
“嘶”一声,夏震凯倒吸了口凉气,“你…你难道想这辈子就只有她一个女人?”
潇疏珏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抿了一口,冷笑反问:“表姐夫不是也只娶了表姐一个吗?难道你会允许表姐夫再纳小妾吗?”
此话一出,大厅里有片刻的沉寂。
夏震凯老脸一红,却又忍不住强辩:“可你的身份不同,你是珩平的亲王,还有可能是日后的帝王!身边怎么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我母妃的苦楚悲凉,难道还不能让你吸取教训?”潇疏珏眯起眸子,危险又狠戾,暗藏着杀机。
“可是她现在已经被赐给七皇子做侧妃了!”夏子悠插话。
潇疏珏撩起眼皮,不屑冷哼:“所以如你们所愿了,为了汐儿,珩平的江山本王要定了!”
提起凤雪汐,他的目光马上柔和起来,就连嘴角都不自觉的向上拉起,露出个浅浅的笑痕。
夏震凯听到这一句,马上激动的站起来,只是腿上的伤很重,疼的他一抽气,又跌坐了回去。
“此话当真?”他一字一字的问,苍老的眸子瞬间被点亮。
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一个小小女子竟然能逆转乾坤,让这个无心帝位的外甥回心转意。
“本王没理由骗你!”潇疏珏神色淡然,仿佛说的不是造反,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此话一出,就连夏子悠都激动起来,“小舅舅,就等你这一句话了!老皇帝手里没有多少实际的兵权,只要你竖起大旗,都指挥使司的十万大军马上揭杆而起,顺应天命。”
潇疏珏斜他一眼,“亲卫队都能出叛徒,你还有脸说都指挥使司的十万兵马会顺应天命?”
闻听此言,夏震凯一怔,疑惑的看向夏子悠,“怎么回事?”
夏子悠脸青一阵,红一阵,羞惭的低下头,不敢回话。
潇疏珏冷冷一勾唇,替他说了出来,“快意阁被砸,汐儿小小教训了一下夏家,盗走官印和虎符,索要赔偿。夏家亲卫队想要效仿,打捞符印之时私匿下。幸而被汐儿识破,及时挽损。”
“子悠,你不是说官印和虎符是从盗匪手中抢回来的吗?”夏震凯扬声,怒火噌噌的往上升,“这到底怎么回事?”
夏子悠为了缓和夏家与凤雪汐的关系,也怕夏震凯因为银两的事再对凤雪汐下毒手,故而隐瞒了实情。
当日所付的银两,都是他的贴己钱,没敢惊动其它人。
现在事情瞒不住了,他只能一五一十的道出实情。
他在心底暗暗埋怨潇疏珏这个小舅舅,这不是让本来就已经很看不上凤雪汐的爷爷,更多恨她一点吗?
他实在不知道小舅舅是怎么想的!
不料,在他说完事情经过不久,原以为会暴跳如雷的夏震凯却突然放声大笑,“此奇女子也!倒是老夫轻看了她!好,好,好!”
他一连叫了三声好,把夏子悠给惊呆了。
爷爷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老头子的脸色,小声问:“爷爷,你没事吧?”
夏震凯怒瞪他一眼,斥骂:“没脑子的蠢货!你既早识她,怎看不透她如此聪慧伶俐?若一早告知我,又何苦闹出这许多误解,凭白生出这么多嫌隙来!”
夏子悠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凤雪汐狠坑了夏家一把,爷爷反倒称赞起她来。
之前他不是一提起凤雪汐的名字都恨的牙根痒痒吗?态度怎么会转变的这么突然?
可他不敢回嘴,不过心倒是放下来了。
至少爷爷不会再对凤雪汐喊打喊杀,也不至于因此真和小舅舅闹的不欢而散。
夏震凯又训斥了好一会,方才停下,说起昨晚的事。
皇帝以商讨三边战乱为名,召夏震凯和夏子悠进宫。
因为是大年夜,夏家其它人左等不见回,右等也不见回,就着急了。
这时候夏子晴自告奋勇说进城去迎,便带着几个侍卫出门了。
等赶到皇宫的时候,正巧碰到出宫的夏震凯和夏子忧,于是爷孙三个就一起同返江南府。
谁知刚出皇宫没多远,就碰到了杀手。
他们带的人手不多,拼死断后,才让夏家三人逃出去。
可是当时他们已经伤亡惨重,怕出城再碰到杀手,所以就近逃到了珩平王府,这就是昨晚事情的全部经过。
潇疏珏听完只是邪魅一笑,并未多做评价,只说了一句:“本王要想杀你们,一定会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至此,事情算是理清了,夏震凯虽然在凤雪汐的事情上处理的有偏颇,不过思虑却远比夏子悠周全的多,毕竟也活到了这把岁数。
等人都走了,秦羽勾勾唇笑了,“舅老爷这戏演的太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