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宪撇了撇唇,倒是对陈子筝有点刮目相看。
毕竟慕容如玉还算是个君子,为人正直,大齐的军队若是掌控在慕容如玉的手中不至于会被作为别用。慕容如玉这人心底想的念的还是保卫大齐国土。
只是将来的事情谁都难说。
既然今日慕容如玉受了六表哥的恩惠,以后这个大恩长乐侯府必定是要还的,怎么还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大齐还是云家的大齐,只是到那时候坐在皇帝宝座上的是不是云晟可就难以预料了。
但是对于慕容如玉如今在陈良面前得了青眼的这件事,陈子筝能这么想,证明他的心胸并不狭隘。
说话间两个人就已经到了杜宪的居所。“好了,我就送你到此,你进去吧。”陈子筝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笑道。“听我的话,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要见的人也已经见到了,相信你要和他说的话自然也说了,便不要没事总想着朝外跑了。”他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再熬上一夜,明日太后就要带着陛下和我爹回京城了。毕竟出了这等事情对太后来说也是一个警示。她不想再横生枝节。只要回到京城整个白虎演武堂会有十天的假期,用以犒劳这些时日在行宫之中的辛苦,慕容如玉就在你家隔壁养伤,到时候何愁见不
到你想见的人。”
“表哥这么说怎么给我一种感觉就是我离了慕容如玉就活不了了?”杜宪蹙眉道。
“你可不就是三天两头的想要见他吗?”陈子筝给了杜宪一个你别装了的表情。
“那是以前!”杜宪跺脚说道。“我现在才懒得管他。”
“说真的。”陈子筝再度上下打量了一下杜宪,随后蹙眉道,“你到底是不是断袖?”“我真不是断袖!”杜宪犯了一个白眼说道,怎么就纠结在这个梗上翻不开篇了呢?“只要是美人儿,不管男女我都喜欢!”杜宪随后痞里痞气的说道,她抬手在陈子筝的下
颌上滑了一下,“如表哥这般的美人儿我也喜欢。”陈子筝如遭雷劈一样的僵住了,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傻。他显然没想到杜宪会忽然对他做出这等举动来。毕竟之前杜宪在他的面前一直都是一副破皮无赖外加狗腿子的表
情。
而适才的杜宪,眼波流转,在灯火映照之下,如烟雨笼罩,云浅雾绕,说不出的迷离朦胧,举动虽然轻佻但是在他做出来却丝毫不招人生厌……
“你……你莫要胡说八道!”陈子筝控制不住自己的后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杜宪无辜的一摊手,随后朝着陈子筝一呲牙,又摆出了平日里那看着就叫人很不能上去扇一巴掌的欠模样。“果然还是看你这种模样看得顺眼点!”被杜宪刚刚一句话弄得心怦怦乱跳的陈子筝惊魂稍定,他还十分夸张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啊,就是一个神经病加断袖……”说完
他忽然哈哈一笑,跳着就从杜宪的面前跑远了去。
杜宪……
说谁神经病啊!
刚刚陈子筝跳着跑的模样更像一个神经病吧!
唉。
杜宪摸了摸鼻子,走了回去。
果然如陈子筝所言,翌日太后便以陛下身子不适,并且镇北王遇刺为因由下懿旨宣布停止了今年的春猎,她下令彻查刺杀镇北王之事,并勒令所有人即刻返京。
来的时候风光无限,走的时候灰溜溜的,这基本上就是此届春猎的真实写照了。
镇北王几乎将跟随自己前去狩猎的亲卫军里面一半的人都扣押了起来,浩浩荡荡的押解着一路跟随回京。
如杜宪所言,虽然镇北王此举在他和其他朝臣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了,但是对于那些追随陈良时间已久的人来说,倒是真挺扎心窝子的。遇刺的确是应该追查真凶,但是那些亲卫之中有很多是跟着陈良南征北战的人,也算是与陈良有过名交情的。以前在军中,陈良与他们总是兄弟长兄弟短的相互称呼着,
现在陈良当了镇北王,军中自然是去的少了,因为很多其他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再加上他权利越大,声威越盛,那气势与做派就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了。杜宪回到京城,亦是接到了白虎演武堂休息十日的通知,白虎演武堂的白虎卫随着陛下回京了,但是其他人还留在行宫首尾,大概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所以连同这几日加
起来,应该差不多有半个月左右了,也就是说她可以在家里悠闲的休息上好长一段时间。霍格尔回到京城之后被他原本的俗务所缠,想来找杜宪玩儿都没时间,毕竟西域罗翰国的使团不可能一直在大齐,该做的事情总要做完,等商讨好一切,他们就要带着第
一批从大齐带回的货物回到罗翰国,而这些商谈,霍格尔作为罗翰国的王子都必须出席,所以回到京城之后,霍格尔也忙了一个屁打脚后跟的。
罗翰国的使臣们也定了于十五日之后启程回国,到时候霍格尔就正式开始他的质子生涯了。太后对霍格尔还是格外恩宠的,她赐下了一座宅子给霍格尔当质子府,为了对罗翰国表示尊重,毕竟人家对大齐这般的看重,对于现在的大齐来说是十分长脸的一件事情
。她还给了霍格尔一个侯爵的封号,荣恩侯。这样,霍格尔算是罗翰国在大齐第一个有爵位的人。那所宅子也被称为荣恩侯府。镇北王遇刺的事情在京城也传的沸沸扬扬的,在杜宪他们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坊间便有了传闻,说刺杀镇北王的刺客是柔然人派来的。还传的绘声绘色的,如同亲眼所见
。还说镇北王乃是大齐的大恩人,所以柔然人对镇北王恨之入骨,若不是因为他,柔然人便可直下中原,取大齐土地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
等小楼将这些事情告诉杜宪的时候,杜宪笑的就合不拢嘴了。“这镇北王还真是厉害。”杜宪手指翘着一边敲着桌子一边饮茶道,“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朝自己脸上贴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