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渊顿了顿,发现唐笙是认真的,不是在说笑。
他脸色不改,径自往前走,步伐加快,华贵的衣袂在空中飘起一抹弧度,更衬的他风姿卓越。
“诶?等等,等等……”唐笙以为改称呼没戏了,连忙跟上夜墨渊,“你……”
她话没说完,惊喜就来了。
夜墨渊应了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唐笙听清,“恩。”
这是同意了?
唐笙弯了弯唇,“那我叫你墨渊?”
夜墨渊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为什么是墨渊?”
“因为我知道,没人敢这么叫你,而我,想成为你身旁特殊的一个啊。”唐笙笑弯了一双凤眸,漂亮灵动,澄澈不染一丝杂念。
“特殊?随你,但,只能私下叫。”夜墨渊道。
“好感+2,总值8,卧槽,是心肌梗塞的感觉,这人,怎么这么吝啬好感度,嘤嘤嘤……”不怎么敢冒头的小二也忍不住了,心酸地道。
“看着好勾搭,好感值只有这么点?心好痛!笙笙,稳住。”
唐笙没回答小二,只默默地跟上大长腿夜墨渊的步伐,“墨渊走这么快可不好,毕竟,你才刚吃完饭,走这么快对身体不好。”
夜墨渊脚步不停,“无碍。”
“不行。”唐笙拧眉,见夜墨渊又不听,只好抓上了夜墨渊的手,“停下,走慢点,不急。”
她抓着夜墨渊的手,入手处,没有细腻的触感,基本上是练武磨出来的茧子,有点嗝人,细看,掌心处还有着伤疤,这让唐笙不禁抬头,看向夜墨渊,“疼吗?”
夜墨渊却像触电般地收回手,一向笑意满满的流目飞快地划过一抹深沉,“不疼,殿下,本王还有事忙,恕不奉陪。”
然后,就仗着他的大长腿,速度快,很快地就消失在唐笙视线中。
唐笙愣了愣,看着夜墨渊消失的背影,又勾唇,夜墨渊,不急,早晚收了你。
“笙笙,这个人真的好吝啬,看着好交流,其实,是最不好搞的,好感值到现在就那么点,我要哭疗……”小二心塞的一批。
“还是在涨的,不是吗?”唐笙却挺淡定,因为她早有心理准备,容易做的事,阎王那坑爹的货,是不会让她来干的。
“走,我们享受美食去。”
“不去实践你那什么改革了?”小二很实诚地问了句。
“当然要啊,所以,我现在不是准备去了?”
“是……是吗?可笙笙你走的这路,通向的,是京城小吃遍布的街市啊。”小二又很实诚地道,还懵逼地挠了挠脑袋,“这也是去实践改革?” “当然,不是说,民意才是决策的一个重要基点,那我当然得听听他们的意见了,顺便享受下美食。”唐笙一本正经,“看我这么严谨,说不准,夜墨渊对我有好感呢。
”
“可夜墨渊,又不在场,你做了也白做,他看不到你的闪光点,哪有用。”小二蔫蔫的,没有半点兴致。
唐笙不置可否地一笑。
怎么可能是白做?这世上,可是有一种叫做暗卫的东西。
暗卫肯定会把她做的事汇报给夜墨渊。
说做就做,唐笙带着小花,直接去集市浪了。
奈何,她以前的名声太臭,不少戴着面纱的郎君看见她,就避之不及。
“快快快,太子殿下来了,快躲开。”
“真倒霉,本公子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放放风,却遇见了太子,快快,走。”
“我可是在家憋了好久啊!天哪!这混帐的太子!”
“还是快走的好,别惹的名誉没了!”
“……”
“……”
这一个个的话,让原本兴致勃勃要去溜溜的唐笙成功绷起了一张小脸。
她难道就这么丧心病狂?这么饥、渴?
她很想对某位长的满脸痘疤的大兄弟来一句——
这位大兄dei,你这脸并不合她胃口……不用躲。
奈何,都不用她出声,四周的已婚的,未婚的郎君都一下子溜的飞快,仿佛慢一步就会沾染上唐笙这颗“病毒”似的。
唐笙:“……”
小花:“……”
“殿,殿下?”
“算了,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唐笙摆摆手,道。
“是!”小花低垂着眼睑,态度恭敬。
走到一半,唐笙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小花拐到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的仆人恭敬得体道:“太子殿下,王爷在客厅,您请移步。”
唐笙点了点头。
只是——
她还没走近客厅,就听得有女人的声音响起。 “阿渊哪,祖母这是为你好不是?你看看你,名声坏到什么程度了?你这已经十八了,再不嫁,就没得挑了,男人啊,还是嫁人生子,过安稳的生活最重要,权势算什
么?过眼云烟!你可别真以为,你这摄政王之位能坐多久?”
“好好好,你不听是吧?你如果惹怒了我,我给你扣上不孝之名,任你是摄政王,又有谁家敢娶?你可别忘了你父亲临死的遗言!”
唐笙闻言眯眸,冷着一张小脸,直接迈步进入大厅。
印入眼睑的是坐在上位,眸光深不见底的夜墨渊,以及坐在下方,端着茶杯,说的唾沫横飞的老太太。
老太太衣着雍容,只是眉眼处流露出明显的刻薄与恶毒说明了她的形象。
见唐笙来了,老太太一愣,忙不失迭地行礼,“臣,臣见过太子殿下,阿渊,还不快向太子殿下行礼?”
哪怕是在摄政王府,这老太太依然对夜墨渊呼呼喝喝,可见,在私下,对夜墨渊更不可能好。
唐笙看一眼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的夜墨渊,嘴角抿了抿,然后对老太太道:“老太太是皇叔祖母?”
“启禀太子殿下,臣是。”夜家老太太很惶恐。
“本宫曾听闻京城大族夜家家风礼仪最好,现如今看来,也就一般,”唐笙勾唇,优雅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皇叔身份尊贵,岂是你们可以叫嚣的对象!” 夜家老太太惶恐之色更甚,生怕因唐笙一句话,就毁了她精心经营的夜家,“太子殿下息怒,息怒,臣,臣是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望太子殿下息怒,夜家家风礼仪自
然是最好的!” “最好?可是,你方才,可是在对当朝摄政王叫嚣。”唐笙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