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家就在北边西龙庄,今天我先带您回家,明天带您去县里看病。”张狼拉着老太太的手说道。
“不用,花那冤枉钱干啥!我能听你叫一声娘,现在立马去死也能闭眼了。”
一声娘,把老太太的病叫好了一半,拉着张狼的手不肯撒开。
“娘,那可不行,您可得好好活着,将来还得帮我看孩子呢!”张狼笑着安慰老太太,“再说了,您看病不花钱,班长是烈士,国家有照顾。”
“是啊,娘……你就听张……张狼的吧!”班长嫂子也跟着劝说道。
从今以后家里有了张狼,她身上的担子立刻轻松了许多,心情也好了起来。
只是一想到死去的丈夫,唐霏霏心里又有些难过。
“我这把老骨头,去了不是光给添麻烦。我就在这待着,等我哪天死了,你来给我烧张纸,我就心满意足了。”老太太坚决不肯去。
“娘……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你去了可以和我娘坐坐伴,至于其他的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西龙庄的书记。”见老太太不肯去,张狼只好把自己现在的身份亮出来。
“柱子家的,老天开眼,好人好报,老天爷又给你送来一个儿子,你要惜福,去吧……好好享几年福。”老族长也开口劝道。
“唉!就是太给你添麻烦了。”老太太的话音有些松动。
“不麻烦的,一点都不麻烦,娘你要是不去,那我也不走了,我留下来照顾您。”张狼赶忙又加把劲。
“那不行,你是书记,村里还有一大把子事呢,怎么能留下来…………娘……娘跟你走就是了。”老太太终于答应下来。
“嫂子你也跟着过去,咱一块照顾娘。”把一个年轻女人留在这里,张狼实在放心不行。
“不……不!我……我去不合适!”唐霏霏心里空落落的,嘴里下意识的拒绝道。
“你是个好媳妇………石头命薄配不上你!可是娘舍不得你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闺女!”老太太一把拉住唐霏霏的手,生怕她跑了。
“娘!”唐霏霏拉着老太太的手落泪。
“你跟娘走,娘眼不瞎,你这个兄弟是个有能耐的人,回头让他帮你想想办法,把你送回城。”老太太一手拉着张狼,一手拉着唐霏霏。
“娘,嫂子是知青?”张狼只知道班长娶了个漂亮媳妇,不知道还是下乡知青。
“唉……作孽啊!”老太太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的叹息。
“娘,这事交给我了,我一定帮嫂子办好回城。”张狼承诺到。
“娘……我不回城,石头哥没了……我给您养老送终!”唐霏霏咬着牙坚决的说道。
“傻孩子!你不想自己的爹娘?你不是一直挂念着他们吗?听娘的话,让你兄弟帮你打听打听。”老太太的脑子越来越清醒,说话也变的有条理。
“娘……”
“娘……嫂子,咱回家再慢慢商量,反正这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看着娘俩又开始煽情抹眼泪,张狼赶忙劝道。
“都晌午了,吃完饭再走吧!”老族长看着问题解决了,心里高兴,开始笑着留客,“我们石窝村虽然穷,但是一顿饭还是管的起。”
“就这么定了,她们娘俩也要收拾收拾东西。”老族长不容反驳的说道。
“那行,那就打搅老族长了。”张狼也不是矫情的人,见老族长是真心留客,也就答应下来,说完拎起放在地上的野猪肉,递给老族长,“来的匆忙,一点东西,老族长别嫌少。”
“好,那我就收下了,我先回去让他们准备,一会过来请你。”老族长也是爽快人,也不推辞,接过来又交待了一句,转身走了。
野猪肉本来是张狼给老太太准备的,没想到事赶事认了亲,要把老太太接回家里,这野猪肉正好转送给老族长。
…………
中午在老族长家吃了一顿饭,因为下午还要走十几里山路,酒没多喝,只是意思一下喝了两碗。
下午老族长给找了一辆推车子,张狼推上老太太和为数不多的行礼被窝,踏上回家的山路。
推车子又叫独轮车,鲁省用的比较多,车架子是用木头做的,最早的时候,独轮车的鼓轮也是木头的,解放后,才出现胶轮的独轮车。
以前鲁省逃荒就是推着独轮车,拉着行礼闯关东。
在后世的抗日影片中经常会出现独轮车的踪影。
陈毅元帅说过“淮海战役的胜利是SD人民用小车推出来的。”
这里面说的小车就是独轮车。
好在张狼的祖辈也是从鲁省过来的,村里不缺这种独轮车,他从小就推着下地干活,还能掌控的了。
老太太做在独轮车一侧,另一侧放着行礼被窝,唐霏霏跟在后面步行。
来的时候走了一上午,是因为好多山路被杂草覆盖了,张狼需要边走边清理。
回去的时候,虽然推着车子,唐霏霏走山路不太习惯,但还是快了不少。
傍黑天快吃晚饭的时候,终于回到了西龙庄。
一路和村里人打着招呼,回到家。
把老太太介绍给父母,一听是救命恩人的母亲和妻子,张父、张母那叫一个热情,拉着老太太的手就不撒开了。
对于张狼接老太太和唐霏霏来家里住,那是一百个赞成,丝毫不觉心疼增加了两张吃饭的嘴。
张狼也像父母坦白了,将来要让一个孩子过继给班长的事,张父、张母也是满口的赞成,直夸张狼这事做的对,人就的知道感恩,不能忘本。
张狼陪着张母和老太太在屋里唠家常,两个人唠着唠着两个人开始抹起了眼泪,这眼泪一抹两个人的感情顿时近了许多,开始姐姐妹妹的称呼起来。
其实老太太年龄也不大,也才四十多不到五十岁,只是生活的压力让人显得老像,看着好像六十多岁的一样。
大妹那边开始忙活着做晚饭,唐霏霏不肯闲着,主动跑过去帮忙。
晚上一家八口人高高兴兴的吃了顿团圆饭,张父还破例喝了一杯酒。
晚上睡觉,张狼的干娘,拒绝了张母的邀请,坚持住在中间屋子里,张狼只好把南炕让出来,让干娘和嫂子还有大妹住,他和小树、小河搬到了北炕上。
“南北炕”以南炕为上,长辈睡南炕,晚辈睡北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