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美静拿在手中看了看,也有点疑惑,拿捏不定。
吴玄拿出匕首,直接朝着碗上划去,划出了一道口子,几人都不知道吴玄要干什么?
随即碗底又是两道口子,这三道口子,就足以让吴玄断定这碗的年代和价值了。
“这是一件元代名品枢府瓷!”
“啊!”
三人的脑子有点懵了,这个碗要是元代名品枢府瓷,那价值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之前说的二十万,现在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一谈到元代瓷器,人们往往会想到珍贵的元青花,其实除了元青花,还有一种瓷器,那就是枢府釉瓷。
枢府釉瓷的瓷器,会在盘、碗器的纹饰中一般印有枢、府二字,故这种瓷被称为“枢府釉瓷”。
李老接过吴玄手中的碗,在打量了几眼之后:“伪装……竟然是伪装术!”
其实很简单,就是原本古董的价值过高,为了保存古董,便采取一定的手段让古董贬值,将原本的面貌隐去,这种伪装术只用在极其珍贵的古董上。
而王老听到李老说的伪装术,就自然知道他们两人走眼了。
吴玄之所以敢确定此碗是枢府釉瓷,因为典型的枢府瓷一般圈足较小,足壁较厚,削足整齐,足内不施釉,而足底有乳钉状凸起,俗称鸡心点。
他一刀下去,正好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鸡心点。
这碗的口径差不多有二十五厘米,高有十五厘米,足径在六七厘米之间,为典型的敞口样式。
吴玄的脑袋的当中飞快掠过,自己划在碗身上的那一刀的,已经显示出了一点点的纹饰。
吴玄也激动的说道:“龙,是龙,碗上的纹饰乃为龙五爪龙纹!”
李老再也不淡定了,若是这碗是龙纹枢府釉瓷,那价值不可想象啊!
李老咽了一口唾液,继续问道:“吴老弟,你看看还能看出什么来?”
吴玄也没有废话,匕首又在碗上削了三刀,这一次他心里有了答案。
“官窑精品,皇家御用,主体纹饰为五爪龙纹,龙纹之下应当有着卷草纹和朵云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碗口之内,应当有一个盛开的莲花,此物应当称之为,龙纹玉莲枢府瓷。
李老和王老听的是一脸懵逼,这吴玄凭借几道刀印就能判断出这碗的年代。
最让他们疑惑的是,这碗上边的这层油脂伪装吴玄到底是如何发现的。
郭美静望着认真的吴玄,知道对面男子最吸引自己的地方究竟在何处,那就是文物鉴宝。
“让人给我拿一个酒精灯还有半瓶酒精过来,!”
吴玄说完,就对郭美静抛了一个媚眼:“等着,一会给你一个惊喜!”
李老叹息了一句:“这碗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而且此等伪装术就为了伪装一个碗,那么碗的价值得有多大啊!”
郭美静起初以为吴玄在瞎扯,卖弄知识,可是未料到李老竟然同意了吴玄的观点。
王老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碗,眉头一直紧皱:“这碗的确是我看走眼了,这东西不是凡物!”
吴玄将碗在酒精当中泡了几分钟,后将碗放在酒精灯的燃烧架上,点燃了酒精灯。
酒精燃烧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那碗的颜色渐渐由青白之色变成了黄白之色。
终于在二十三分钟的时候,一滴类似于油脂的东西滴落了下来,随即,一滴、两滴……
将近一个多小时,几人就盯着那被燃烧的瓷器看,没有人离开。
期间,两位老者越看越惊讶,因为那层伪装的油脂已经将近被烧去了二分之一。
吴玄说对了,这个碗的确是枢府釉瓷,而且从纹饰上看,定是皇家御用,因为五爪龙纹只有皇家有资格用,普通人用是要杀头,满门抄斩。
李老好奇的问道:“吴老弟,看来对卵白釉瓷很有研究啊!”
这一句吴老弟,让郭美静吃惊,这她叫李老爷爷,李老叫吴玄老弟,这辈分有点乱啊!
吴玄知道李老想考他,便笑着道:“我也是侥幸看见过有关于卵白釉瓷的资料和实物,所以才敢揣测这碗是不是,如果不是那可就丢人了。”
“这卵白釉瓷是一种深受元朝统治者喜爱的瓷器,这是因为卵白釉瓷的釉色洁白,而“元人尚白”。卵白釉瓷烧制于元朝至明朝早期,它是一种高温釉,因为卵白釉瓷的釉色洁白似鹅蛋,因而得名“卵白釉”。此碗的釉色十分洁白,但却没有光滑如镜,其釉色偏白却不到透明的玻璃光泽,这件东西的价值我觉得最起码得有个五千万吧!”
吴玄说出此话,却没有人反对,因为这碗是真正的珍品,是有价无市的古董。
元代皇家的御用瓷器,价值自然是一般文物比拟不了的,尤其是有了龙纹之后,价值就好像是坐电梯一样,蹭蹭直上。
将碗倒扣,烧去碗中的那层伪装的油脂,差不多也将近花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所有的油脂几乎都被烧完的时候,吴玄知道时机到了,不能够继续烧下去了,因为继续烧下去,此碗就有可能被烧坏。
等到将碗翻过来,李老和王老扑通一声倒坐在沙发上,眼睛瞪得是溜圆溜圆,两人最终从口中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九龙图!”
“碗内的纹饰竟然是仿照《九龙图》所做,天呢,这是一件什么文物啊!其价值不可想象啊!”李老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碗中的有着九条龙,龙有九形,尽显其中。
九龙之态,宛如攀伏山岩之上,怒日圆睁;或游行于云空之中,雷电云雾掩映……
李老忽然问道:“老王,你可知道元代有一个传说,九龙玉莲碗!”
王老忽然不淡定了,颤颤巍巍的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一口:“说实话,我一直以为那是一个传说,可是今日得见,我觉得那个传说是真的,而且这个碗就是忽必烈用的,因此这碗天下独一份,没有其二!”
忽必烈!
这三个字如同是一声闷雷,在几人的耳中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