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爷,上官夫人。其实这次意外的责任在我!是我沈望舒,命北峰师弟先行下山押送嫌疑人的。”这互相推责还来不及的时候,可不想,这石青公子是傻的不可?
居然自己出列,把这倒霉事情揽到了自己头上!
“师兄?”邓染星自然是觉得沈师兄犯傻了,哪里有这样往这扯不清的泥潭凑去的!
而湘色公子和紫檀公子垂袖而立,并不说些什么。
沈望舒在四公子中最是地位超然,这种时候了,还要硬逞英雄,他们无话可说。
幸好,那湘西之行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关系。
若是这一行人中有人要故意坑这上官北峰,那也算账算不到他们头上。
所以,也是静观其变,置身事外。
“石青公子沈望舒?呵,原来是你啊!邓庄主,这就是你飞鱼庄最是被人称道的好徒弟了吧!好好好,真是敢作敢当!那你说说啊沈望舒,你要怎么陪我家孩儿的腿啊?你是在世华佗还是能把我儿的腿重新接上?”
那是上官老爷吧?
一副市侩精明生意人的嘴脸。邓千林今日遇到这一家子,也算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怪他当初为何要让上官北峰入了飞鱼庄!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哦弥陀佛。施主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上官公子如今这样,其实也有那因果造化的。不要急,还有办法的。”
一灯大师便是耗费自己内力给这北峰接骨头的武林宗师。
然而,他花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发现,上官北峰断的不是骨头,却是经脉被那马蜂蜇咬后完全麻痹损坏了。
这便是歪门邪道的可怕之处。
还有很是难解的毒素在上官北峰的奇经八脉中行走。
一看这状况,一灯大师赶紧收手。怕自己的至纯至刚的少林内功便是让上官北峰雪上加霜。
一灯大师的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上官家太咄咄逼人了。照理说,他们的儿子都直面了七杀教主和那六殿长老之一的刑娇,还能有命保存下来,便已经是祖上萌阴的大好事了。不幸中的大幸。
可惜,这两夫妇并非武林中人,白费口舌,说不清楚。
“你,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儿如此落下残疾是活该了?”
上官夫人这爱子心切,护着犊子一般便是手指戳着大师的脑袋气不打一处来。
这秃驴在讲什么啊?
上官老爷本来就闹了一天血液涌上了脑子。结果飞鱼庄这是欺负他们不懂武功,而这少林的老和尚居然还和他们谆谆教导,苦口婆心说起了因果报应?
这大概就是心虚吧?
那上官老爷突然想到了自己为了上官家的生意和家业,这么些年做过的一些并不光鲜,也不能摊在日头下说的事情。
猛地板起了脸色,他觉得这飞鱼庄,这所有的武夫都在和他上官家作对!
“邓庄主,你可一定要让这沈望舒承担后果才成!不然,我便是告御状,告到天子那儿,也得为我儿北峰讨一句公道!看看这武林中人是否是天子脚下的臣民?你们飞鱼庄,是否是皇帝陛下的皇土?”
言毕,在场武林人士皆是皱着眉头怒不可遏。
最怕这样的多事之人故意挑起官府对武林门派的瞩目和结怨。
如今飞鱼庄风生水起中,哪里能惹来什么朝廷势力的干扰,生了是非?
沈望舒顿时知晓了这句话的分量。看来,这上官家的人定要求个出气的地方不可。
“上官伯父,这事情和我师父没有关系。去湘西一行,指挥师弟的人是我,自然是我沈望舒一力承担。要如何才能让伯父您满意,但说无妨!”
石青公子向来云淡风轻,金善来听了这话如此毅然决然都深深吸了口气。
他的眼里,不由露了很是钦佩之色。是个男人啊,沈望舒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啧,少主赏月赏娇妻,一垂眸,却发现自己的阿来开始欣赏这沈望舒。发现自己是闲得蛋疼,干嘛要带金善来前来看沈望舒耍威风?
“你给我跪下!向我上官家列祖列宗磕头谢罪,我姑且能稍缓了这口恶气!”
没想到,这上官老爷还真是得寸进尺啊!真面目显露,便是小人得志,居然要如此给飞鱼庄一个教训!
邓千林和邓染星都脸色一变。
可沈望舒知晓这事情总有人承担!他不会让师父低头地,所以他这个后生晚辈……
正是这石青公子众目睽睽下一撩衣摆,要当着众人面膝盖一弯赔礼下跪。
然而,久未发言的邓千林却突然出手擒住了沈望舒。
出手迅疾,一下把这石青公子给拉了起来。
“师父?”石青公子很是疑惑,这已经是最好的折中之法了。
“你……”上官老爷瞪着邓千林,没想到他包庇爱徒到如此地步。
正是怒不可遏,却听这邓盟主摇头叹道:“上官兄,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要望舒给你上官家的列祖列宗下跪,我怕你上官家一门当真是受不起啊!”
何出此言?
闻言,别说金善来满头雾水。下方所列飞鱼庄的人,全都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