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柏带着路琬去到了市郊附近,这里没有帝都市区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入目的更多都是漫山遍野的青绿色,有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心旷神怡。
只不过他们在一处原本可以直通的山路处,亓柏则是开着车转了个弯,选择了一条窄路。
“前面不能走吗?”路琬诧异出声。
“不吉利。”亓柏说这话的时候,还皱了皱眉。
“怎么了?”路琬还顺着大路的方向看了一眼。
“三年前,这条路上死过两个人,一个是被枪杀的程霆,还有一个是在附近仓库里被烧死的夏眠,说起这个你应该有所耳闻,毕竟都是程璟琛的亲人。”亓柏说道这里的时候,面色也显得不太好。
“程霆……”路琬轻喃着他的名字,总觉得发自内心的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程霆是被他的世交所害,不过后来陈北彦也被执行死刑了。”亓柏满不在意的给她讲着。
路琬听着他说的这些事情,只觉得自己的心间有些闷闷的。
她想要去细想,追溯心间的一些痕迹,只不过越是在她用力去想的时候,情绪就越发的不对劲。
路琬突然开始大口呼吸了起来,她这突如其来的不对劲,让亓柏吓了一跳。
他连忙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停在马路一旁,“路小姐,你怎么了?”
路琬只觉得有些头疼欲裂,这种情况她已经很久没有复发了。
可现在却突然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候再次突发,路琬眼下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亓柏发觉她的情况紧急,他连忙再次尝试启动车,“我送你去医院。”
只不过刚刚熄火之后,他的车却在这时打不着火了,亓柏面露焦急,“卧槽,怎么这个时候抛锚?”
“我打120。”亓柏再次急切的说着。
正当他刚拿出手机输入120的电话时,他的车后却霎时被后车猛地追尾,车身突然朝前一动,亓柏被气的顿时想要破口大骂。
只是他在回眸间的时候,眼神猛地一震,“陈……陈斯年?”
陈斯年虽然在最近的新闻中洗白了,但他毕竟是陈北彦养大的,多少沾了点不善。
所以在帝都的上层社会中,也有一个所有人都没有说出的隐情。
那便是大家都不会和他过度合作,以免引火上身。
陈斯年此时面露阴沉的快步走到他的车旁,他直接拉开亓柏的车门,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帮助路琬服下。
药粒下肚之后,没多久的时间,路琬的呼吸便缓缓的恢复正常。
“琬琬。”陈斯年的声音温柔的从她的身侧传来。
路琬在看见他的时候,心间一紧,“你怎么来了?”
陈斯年眸光微转,“我担心你。”
亓柏看着两人之间那奇怪的氛围,不由诧异出声,“你们两个……”
陈斯年眼中带着几分威胁的看着亓柏,“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亓柏顿时诧异出声,“怎么可能?”
他惊诧之余,还不忘问着路琬,“路小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路琬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亓柏的眼中相当于默认了。
他顿时一脸排斥,“早说啊!陆甯真不够意思!”
陈斯年揽着路琬下了车,“你车辆的损失费,我会赔给你。”
“谁要你的烂钱!晦气!”亓柏朝着他直言。
陈斯年面色不悦,他也没有和亓柏继续废话,而是拉着路琬坐到了自己的车里,临走的时候,还向亓柏吐言,“希望你在这儿,自求多福。”
亓柏被他气的直锤方向盘。
陈斯年带着路琬走了之后的没多久时间,路琬便完全恢复了神志。
她朝后看了一眼,“你把亓柏放在原地了?”
“不然呢?他不会坐我的车的。”陈斯年坦白说着。
路琬连忙从包包中拿出手机想要和亓柏发消息道歉,只不过在她消息出去的下一秒,便看见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这毕竟也是陆甯介绍给自己的人,路琬只觉得现在心中涌上了满满的歉意。
她连忙和陆甯发消息解释。
路琬:甯甯,真对不起,刚和亓柏出来的时候,被陈斯年找到了,现在他车坏在原地了,你和他联系下吧?
陆甯:纳尼?陈斯年那渣男,绝了。
路琬:哎。
陆甯:你别操心了,没事儿,一会儿我让人去看看。
路琬:好。
陆甯:对了,我这周三要去医院做个备孕检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呗?
路琬:没问题。
陆甯:妇产科主任是我姑姑,我也帮你预约个妇科检查吧,到时候一起的话,也有个事儿做。
眼下路琬还对她抱有歉意,自然是陆甯说什么她便答应什么。
“你在和谁发消息?”陈斯年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旁传来。
路琬怔了下,“陆甯。”
“哦。”陈斯年眉宇之间并未展开,“你别和她联系太多。”
路琬现在甚至连原因都不想问了,选择了沉默应对。
“在嘉恒还要待多久?你违约费多少?我帮你出了,你来我这边吧,正好缺人手。”陈斯年再次说着。
路琬心中第一时间的竟是抗拒,不过她毕竟是跟着陈斯年出来的,倒是没有直接拒绝。
“你刚开公司,还是不要动本金了,我也就在这里干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期满就去找你。”
“ok,我等你。”陈斯年点头说着,“还有……我和你说的森甜的事情,你别在意……”
“放心,我没放在心上。”路琬随意应付。
“嗯。”陈斯年第一次实打实的,感受到了来自路琬的疏离感。
只不过现在的他,也已经无法完全顾忌她的感受了。
路琬甚至没有细问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只是和陈斯年一起沉默的简单吃了个饭,就让他送自己回了家。
目送陈斯年的车辆远去,她在转身刚踏入小区门口之后,走进楼宇之间,便一眼看见了此时昏暗的路灯下,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正站在楼道门口处斜靠着墙吞吐云雾。
男人此刻穿了一个白色的卫衣,平时梳起的发丝现在却随意的垂在额前,这一身衣衫倒是让他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