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年好似从一个嘈杂的环境走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他们的选址就在我们医院新院区旁边,甚至今天还来我们医院组织体检了,看来你的消息不是很灵通啊。”
夏眠顿时喃喃低语,“这种事情,估计我爸在公司的时候他们已经策划好了,想要刻意瞒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甚至刚刚我们公司股东,都亲自到我办公室告诉我要撤股了,哎……”
夏眠此刻就是和朋友吐槽的语气,毕竟陈斯年在她的心中,是很值得相信的人。
陈斯年听出了夏眠的忧心,“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毫无头绪,很烦。”夏眠轻声抱怨着。
“我去找你吧,帮你想想对策,这样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陈斯年说这话的时候,好正好传来了关车门的声音。
夏眠看了看时间,还没回答,陈斯年那边就说着:“我马上到。”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夏眠看着已经结束的通话,这才点开了刚刚和程璟琛没有发完的消息,只见自己只是接通一个电话的时间,程璟琛那边就连续发了几个问号,没了动静。
她回复了个摊手的表情,就将手机扔到一旁,站起身喝了一口桌子上已经放凉的咖啡。
正当她再次翻开章小晚给她的文件准备看时,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了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斯年,你来的好快。”她下意识的以为是陈斯年已经来了,却在她说完这句话抬头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程璟琛。
他站在原地面色一沉,“怎么?早上刚下了我的床,现在就和情人约会了?”
夏眠白了他一眼,“我现在一点都没心情开玩笑,斯年正好知道了他们自立门户的事情,才第一时间和我联系的。”
“自立门户?”程璟琛拧眉重复着。
“嗯,李淮你还记得吗?”夏眠看着程璟琛带着迷惑的眼眸,又继续说着:“就是上次在楼下门口被你打的那个人。”
“有点印象。”他若有所思的回想着。
“他是夏氏的股东,刚刚我才得到消息,他应该和昨天我开除的那些人是一伙的,今天告诉我要撤股,看资料和斯年说的意思,已经在外面开新公司了。”夏眠有心无力的说着。
程璟琛闻言,眼神中浮出几分不耐,“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个好东西,上次还是下手轻了。”
“我很头疼啊,刚看资料上显示他的股份,如果突然撤走的话,以我们现在的这个亏损状态,夏氏真的只会是持续下坡路。”她按了按眉心,“我怎么就摊上这事了呢……”
程璟琛看着她这发愁的样子,心中一软,他坐到她的对面,指了指她手中拿着的资料,“我能看看吗?”
夏眠无所谓的将资料推倒他面前,“看吧。”
程璟琛翻阅着,唇角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们这是早有准备的,并不是现在临时起意,按照目前新公司的筹备情况,至少提前了一年的时间,都在做这个打算了。”
他话音未落,门口处正好传来了陈斯年推门而进的声音,“对,并且他们选择在夏爸住院的这段时间撤股,看来也是计划好的,甚至我们是不是可以调查下,夏爸住院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一听说要调查这个车祸,夏眠就忽而想到了言城。
虽然这事情发生的过于巧合,但就连之前陆甯调查言城的时候,都能查出言家和夏家之间的瓜葛,所以在她自己都还没搞明白之前,更担心程璟琛和陈斯年会参与进这件事中。
有了之前种种不好回忆的前车之鉴,夏眠一点都不想把他们两人在牵扯到这种恩怨之中。
一想到这里,她连忙摆了摆手,“还是先解决撤股的这个问题,毕竟眼下面临的可是夏氏破产的风险,需要先找一个解决方案。”
眼下的两人,被夏眠干错利落的借口打断了思路,的确,目前这个李淮是铁了心撤股的,想要走的人又无法挽留,更何况他又不是个好人。
程璟琛无所谓的按了按眉间,“就让他走啊,亏损的地方,我补给你。”
“这虽然可行,但总不是一个长久之计,这个股东要走,保不齐其它人的想法。”陈斯年沉稳出声,“夏氏原本分股就多,他们想要垮掉这里,很容易。”
夏眠更愁了,她揉了揉头发,“好烦好烦。”
程璟琛轻轻叹了一口气,“无所谓,不用想那么多,要不然……”他眸间一亮,“如果他们真走了,嘉恒入股。”
陈斯年倒是认可了他的这个说法,“璟琛说的对,原本外界都传闻我们三家抱团,现在所幸就真的捆绑起来,到时候如果缺少资金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夏眠看着眼下认真的两人,她咂了咂嘴,“斯年,陈家刚刚从国外回来,现在正是需要用资金的时候,现在夏氏的这些事不能牵扯到你们,万一后期真的漏洞多的话,折一家总比两家好。”
程璟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道理,所以到时候靠我就行,以嘉恒目前的实力,保住夏氏还是轻而易举的。”
陈斯年抿了抿唇,“现在只是简单计划。”
“那……那个李淮?”夏眠有些为难。
“就让他走呗,离了他夏氏照样活。”程璟琛一向喜欢干脆利落。
陈斯年却忽而沉声,“李淮如果想走的话,你要盯着他手里的股份,如果真的他去了对手公司,你要做的就是将他手中的股票全部收回。”
“他存心要走,我怎么要,再者来说……现在夏氏里面,资金链是有问题的。”夏眠喃喃低语,这个不仅仅是一个烂摊子了。
陈斯年忽而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看向程璟琛,“很简单啊,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杀手锏的。”他说着朝着程璟琛挑了挑眉。
夏眠还没明白,程璟琛倒是听懂了,陈斯年的意思,不就是让他这个坏人去威逼李淮,收购他的股份,他轻嗤一声,“懂了,坏人就去坏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