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听完后,便想明白了,马克修斯是因为子民们的炊火重新诞生在璃月内,当初对方就在子民们的灶炉中诞生,之前虽以身祭地,但地脉将他的记忆保存着,所以再次诞生之时便带着之前的记忆,只是实力也不如以前的万分之一,无法幻出人形,自然也不能吐人言。
既然马克修斯可以重新诞生,司墨就在想归终也是不是可以重新诞生于璃月,但她的真身是随处可见的尘土,谁又会去信仰这个,就连尘世琉璃真君这个称号早已被时间遗忘,也不知道地脉是否有保留,虽然还有另外一种办法,那就是用力量,强行把地脉的记忆碎片抽出来,再凝聚在一起,就是风险太大,容易失败,就算真的成功了,所需的代价太大了,归终会不开心的。
于是司墨不再想下去,而是揉了揉香菱的脑袋,接着往城内方向走去,在傍晚时分,把人带回到了万民堂,再和两人告别后,便回到往生堂继续制作木牌,这一弄,便弄了三年,才将这些木牌制作完成,而他也看着背脊越来越弯的胡堂主,最终把胡桃交给摩拉克斯照看一天,自己则陪同对方一起去给亡者送行。
司墨陪胡堂主给亡者送行完毕后,在回去的路上问他:“你接下来打算把事情交给胡桃,还是坚持到最后一刻?”
胡堂主笑着回答道:“往生堂的人从来都会坚守到最后一刻,我相信胡桃也会支持的,能教给她的,都教会了,再加上有司墨大人和帝君大人陪同,我很放心。”
司墨听着许久没有听到的称呼,最后叹气问:“你们就没有怪过我吗?”当初他为了处理深渊一事,没有一句交代,就把送葬的所有事宜丢给往往生堂,把真身放到深渊空间后,也没有再去过往生堂了,既然他喊了一声大人,想必有去翻找以前的记载,所以才会问这句。
胡堂主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容颜不变的司墨,再接着慢慢往前走,走到璃月港入口的时候,才和他说:“虽然当初大人的不辞而别,的确让先祖们手忙脚乱了一段时间,但你走后,游魂们坚持的时日却更长了,而且去无妄破,进到往生路送魂的时候,被阴气和怨气的效果明显减弱了不少,石珀上的力量也一直温养着我们的身体,没有这个,想必很快就因病而逝了,所以司墨大人不要太过自责,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司墨愣了一下,不愧是经常和魂灵打交道的人,这都能察觉出来,于是看着往生堂的方向,问他:“你的白事是打算让胡桃来弄吗?”见胡堂主点头,便叹气问了一句:“真的不打算让她送你最后一程?”
胡堂主摇头说:“我自有打算,胡桃还是有些依赖我,最后一程还让她跟着,这孩子会放不下的,我也会放不下,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让她送,了无牵挂的走才是最好的。”在他们谈话间,便不知不觉走到了桥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往生堂,这个话题也就没有继续下去了,两人在门前互相告别。
由于胡堂主没有打算与胡桃见上最后一面,在最后的一段时间,都是让她独自一人去给亡者送魂,并且拜托司墨在远处看着,得知胡桃可以独当一面后,在一天的清晨离开了人世,而在无妄坡的司墨察觉到了,便出现在胡桃的面前,和她说:“走吧,回去送他一程。”
胡桃看到突然出现的司墨,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随后便听到无情的话语,这个他肯定是爷爷,于是收起武器用最快的速度往璃月港的方向跑,在她被石头绊倒的一瞬间,被司墨以抱小孩的方式,抱在他的怀里,一眨眼间便回到了往生堂。
司墨抱着胡桃回到往生堂,便看见闭着眼睛,脸上充满慈祥的神情,坐在大堂的主位上,仿佛再等什么人一样,于是把怀里的人放下,静静的站在原地,目睹着往生堂第七十六代和第七十七代的交接,他很久没有像这样当一个见证者了,自从发现深渊之后,璃月的见证者就变成了摩拉克斯,所以在时间的流逝下,对方也学会了如何融入尘世间。
胡桃被司墨放下后,看着坐在大堂主位上的爷爷,反而有些踌躇不前,在一番犹豫后,还是向着主位走过去,用手握住他冰凉的手,蹲在椅子前,把头靠在爷爷的膝盖上,无声的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