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你....”
宁棠此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从蛇道上缓缓爬了起来,然后走上前去,她轻轻地摸了摸叶乔乔的脸蛋,有些失魂落魄地道:“刚刚那灵印是你勾画出来的吗?”
叶乔乔睁大了眼睛,有些疑惑地道:“灵印,什么灵印呀?”
“你不知道?”
宁棠满脸难以置信,朝着空荡荡的蛇道上望了一眼,发现也没有别人,而且刚刚她明显能够感觉叶乔乔身上暴涨而起的精神力波动,那种强大到足以让她心悸的力量,绝对不是从别处发出来的。
“刚刚乔乔勾画灵印的时候,眼神冷漠得有些吓人,难道他自己也不知道身怀这种力量?”
宁棠寻思了一阵子,觉得倒也不无可能,毕竟这世间的确有些强大的传承是潜藏于人的体内,在危急关头这种被隐藏的力量才会被激发出来,叶乔乔自己也不知道,或是无法掌控这种力量也是极有可能的。
可仅仅是一道灵印就将孙狂给烧得连渣都不剩,这般力量未免也太过恐怖了一些。
轻轻抚摸了一下叶乔乔的头,宁棠也不去想太多了,毕竟如果不是叶乔乔的话,恐怕她们今日还真是吉凶难测。
“怎么那些人都不见了?”
叶乔乔前后望望,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们...”
宁棠欲言又止,叶乔乔毕竟还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如果把事实真相告诉了她,说孙狂那些人都是她杀的,对一个小孩子而言未免太过残酷了一些,想到这里,宁棠不禁露出温柔笑意:“他们忽然良心发现,都走掉了。”
叶乔乔闻言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道:”那棠姐姐,我们去找云大哥吧。“
宁棠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点了点头道:“恩,好。”
云歇的灵魂体此时漂浮在距三米左右的距离处,看着两人的背影,悄无声息飘飞了过去。
此时,叶乔乔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头来,看着那虚无一片的空气,眼神有些发直。
“怎么啦?”
宁棠看着叶乔乔小脸上的凝重之色,开口问道。
“没,没什么...棠姐姐,我感觉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叶乔乔看着那片空气,然后伸出小手,想要去触碰一下,却发现空荡荡的,一点东西都没有,顿时又充满了沮丧和失望。
“我以为是云大哥回来了。”
宁棠看着她那失落的眼神,心头也变得柔软了一下,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和他不过也是萍水相逢,说实话,他愿意将你带到贺兰皇城,又给你交了那么多的食宿费,作为一个普通路人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若是他不愿意回来的话,那就早些忘记了吧。”
话音落下,叶乔乔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只顾埋头走着,一言不发。
“好啦,这不还有我嘛?你放心,我就陪你在云顶山兜一圈,好让你死了这条心,不要再想着那个云大哥了,人嘛...哪能不为自己着想呢。”
叶乔乔依旧沉默不语。
宁棠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生我气了?生气就生气吧,生气我也要继续说下去,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着你吗?”
“为什么?”
一直不说话的叶乔乔忽然偏头望向宁棠,小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因为我爹娘很早就不在了,除了爷爷,几乎也是一个人生活,身边偶然有个小玩伴,其实也还挺不错的,至少热闹嘛...”
宁棠笑眯眯地道:“好啦,要是你不想回家,就留在姐姐我这,不管你留多久,我都管你吃喝,你放心...姐姐我有很多钱,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
“谢谢你,棠姐姐。”
叶乔乔点了点头,眼神中依旧有着浓郁的失落之感。
“我也知道我麻烦了云大哥,但就是忍不住想他,可能我觉得他有点像红红姐吧...”
“红红姐是谁?”
宁棠拉着叶乔乔的手,轻声询问道。
听到这个名字,叶乔乔的眼睛蓦然发亮了一下,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红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她长得特别特别好看,就像是仙女一样,她修为很高,在我们合虚山里,属她天赋最高了,她对我也特别好。”
“还有这么完美的人?那岂不是和我很像?”
宁棠抿嘴一笑,极为自恋地道。
叶乔乔白了她一眼道:“虽然棠姐姐也很好看,但是比起红红姐还是差了一些。”
宁棠撇了撇嘴道:“就知道夸别人,夸完你的云大哥就夸红红姐,从没见到夸过我,真是过分。”
叶乔乔见她比自己还像个小孩子,不禁嘻嘻一笑道:“ 好啦,其实棠姐姐医术也很高的,红红姐她就不会。”
“好吧,那我就勉强就以为这是表扬吧。”
宁棠捋了捋自己的青丝,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淡淡地道:“那你的云大哥又好在哪了?”
说到这类,叶乔乔忽然陷入了沉思之后,过了好半响方才缓缓说道:“云大哥他不仅仅是把我送到了贺兰皇城,他还救了我的性命,娘亲也是云大哥埋的,他一路上照顾我,经常会讲故事给我听,这世界上除了娘亲和红红姐,云大哥就是最好的人了。”
“原来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宁棠此刻忽然能够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小姑娘这么喜欢云歇那个讨厌鬼,原来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那他把你送到大荒东,合虚山之后,你们不照样还是要分开,到时候也会难过的。”
叶乔乔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红红姐她那么好,一直也不肯嫁人,我问红红姐为什么,她说她早就有意中人了...云大哥那么好,一直也没有娘子,棠姐姐,你说两个这么好的人在一起,是不是很棒?”
此时,云歇忽然停住了脚步。
宁棠摇了摇头道:“我才不觉得,云歇那个人,虽然挺好的,优柔寡断,在感情上面摇摆不定,这种人 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相公...”
云歇闻言,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道:“说得似乎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