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无常口中的徐先生就是徐一渺,那家伙三十岁就到了大灵师的境界,在西贺云州倒是挺有名气的……”
况且听到徐一渺这个名字,神色显得变得沉重了许多。
云歇自小便待在云家潜心修炼,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徐一渺这个名字自然也比较陌生,不过能够在三十岁之前达到大灵师境界的,应该算得上是万中无一的人物了,云歇如若不是拥有着灵厄之体和各种奇遇,想要通过修炼到达这个境界,也是相当困难的。
“此人虽然声名远扬,不过却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况且轻呸了一声,露出几分鄙夷神色,继续说道:“据说当年徐一渺拜入阴阳玄门,认当时玄门门主灵千雀为义父,这个灵千雀曾经是西贺云州四大高手之一,据说其精神力修为已经达到了灵将的境界,在整个西贺云州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御灵师,不过令人遗憾的是,阴阳玄门之中并没有资质上乘的御灵师……”
说到这里,况且脸上也浮现淡淡的惋惜神色:“灵千雀晚年将徐一渺收为关门弟子,并就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他,不久之后,阴阳玄门就传出了灵千雀暴毙的消息,而徐一渺也叛出了阴阳玄门,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阴阳玄门也秘不外宣,外人就更是无从得知……”
云歇若有所思地道:“所以大家都怀疑灵千雀的忽然暴毙和徐一渺有关系?”
况且摇了摇头道:“知道这件事内因的人,对当年灵千雀暴毙的因由都讳莫如深,我爹当年曾经给灵千雀诊断过,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不过他一直缄口不言,除了一次醉酒之后痛骂过徐一渺是个伪君子,也没有说过其它的。”
云歇忽然想起了什么,顺带提了一句道:“记得青灵学院里不是有个叫做灵绣的女学员,她不也是来自阴阳玄门?”
况且闻言,忽然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点了点头道:“不错,而且灵绣姑娘的身份可不简单,说起关系的话,她应该算是灵千雀的孙女,只不过灵绣姑娘算不上是嫡系,因为天赋过人,才渐渐崭露头角,对了……我记得当年青叶城参加天池武会的名额,就是灵绣姑娘得到的,说不定你们在贺兰城还会见面呢。”
“贺兰城……徐一渺……阴阳玄门……灵绣……还有欧阳淮竹和叶琉璃,这其中的关系还真是错综复杂啊……”
云歇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去细细思索,看着渐行渐远的两道声音,当下也紧跟了上去。
当年传得沸沸扬扬的灵千雀暴毙一事,如今已渐渐被人淡忘,而曾经的阴阳玄门门主,也已化作冢中枯骨,唯有被视作灵千雀传人的徐一渺,依旧在西贺云州笑傲风云,这十数年的变故,也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自从灵千雀陨落,原本能够与贺兰皇族、青灵山三分天下的阴阳玄门,如今已然沦为了准一流势力,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随着灵千雀的死,阴阳玄门之中丢失了一门特殊的功法,混虚一气……
在落月谷的深处,潮湿的地面开始有了微微的变化,丛林里的树木上,叶片皆是裹上了一层霜白色的雾气,湿漉漉的水草上凝结了淡淡的冰晶,脚踩在上面,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血刀门的一行人走到此处,不少人都冻得打起了寒颤,不过陆无常的表情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因为他清楚,只有当某处的天地能量异常之时,才会牵动周遭气候的变化,瞧见眼前逐渐冻结起来的环境,徐一渺口中的冰王传承之地,应该就是此处无疑了。
“徐先生果然没有骗我。”
陆无常咧嘴一笑,将那柄宽厚的血色刀刃插进了身前的冰晶碎屑之中,手掌轻轻扬起,声音冷冽地道:“好了,大家都休息一会吧。”
血刀门弟子自从进了落月谷,多多少少都出现了身体不适的情况,其中一些修为尚浅的人,甚至脸色泛白,气力不支,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不行了,我得歇歇。”
一个血刀门弟子将全身的衣袍都裹紧了,瞧见不远处有着一块白色的石头,当即跑了过去准备坐下,他屁股还没碰到白色石头,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当即有些惊异地低头望去,发现一根冰冷,宛如触手般的白刺,直接穿透了他的胸口,不断搅动着五脏六腑。
“啊……老大……救我。”
痛苦的呻吟声传出,站立一旁的陆无常忽然脸色一变,急忙扭转过头来,发现一根宛如妖兽尾巴一般的白刺,已然穿透了血刀门弟子的胸膛,白刺的尾部犹自不断颤动着,鲜血顺着溢流而下,留下一抹刺目的殷红。
“小心!”
陆无常当即一步踏前,手掌握刀,猛地朝着白刺的中央劈去,凝聚着浓郁血煞之气的刀刃轰然斩断了白刺,刀风震在地面上,一整块的冰晶在瞬息间化作粉末纷扬。
那个被白刺透体的血刀门弟子,瞪大着双眼,口中吐血不止,踉踉跄跄地朝着前方走去,逐渐消失生机的眼瞳中,充斥着浓郁的恐怖与不甘。
“阿杰!”
另一个血刀门弟子见到兄弟惨死,不由发出了一声喊,与此同时,周围寒冰覆盖的丛林中,一根根白色宛如树藤状的尖刺,开始像活物一般伸缩扭动了起来。
“蠢货,别过去,他已经死了!”
看着一个个血刀门弟子朝着惨死的弟子扑了过去,陆无常怒喝一声,将手中的血刃提起,猛地朝着前方挥斩而去。
一道血红色的刀刃波光射出,将伸缩而来的几根冰刺给劈断,可是丛林中的冰刺数量极为庞大,密密麻麻的宛如潮水席卷而来,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血刀门的弟子纷纷面露惊恐之色,不断地退后,陆无常见状面色一僵,浑身的血色元气骤然波动了起来,当即嘶吼一声道。
“别慌,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