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顿饭廖凡是必然要请的，那就是给宋先生接风洗尘的，当然要少不了有人坐陪，彭主任和周部长是最佳人选，当然还要有蒋公子。

虽然蒋公子年轻，由于他父亲的原因，蒋公子在国字头中也是威望颇高的，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没办法否认的，当然廖凡也不只是因为这些关系就把蒋公子弄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有一些人从出生开始就有天然的优势，比如现在一个普通的百姓有了孩子，到了四五岁可能还在为生计发愁，甚至有的孩子接触到的东西就是割草放羊喂猪等东西。而像蒋公子这样的人，他们懂事儿开始就接触最早的政治，然后对国家大事耳濡目染。

只要对蒋公子这样有天然优势的人稍加培养，自然比花更多资源培养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起来更划算一些。

“今天这一顿饭，是以我私人的名义请你们吃饭，钱也是我自己的工资，是为宋先生来洛阳接风洗尘的，首先我先给宋先生道歉，这几日忙于工作，有怠慢了宋先生的地方，还请宋先生海涵。”

“廖总指挥……”

“这是私人宴会，不是什么公开场合，叫我凡子就行，他们都这么叫我。”廖凡说道。

“好吧，廖总指挥，我刚来洛阳的时候就说过，您很年轻，但是也很油腔滑调，既然这是私人宴会，您说话也不用搞的如此正式如此官方吧？”

“对对对，我宋姨平时也不是这么严肃的人，凡哥您搞这么一出，弄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你这顿饭了！”蒋公子说道。

本来他跟廖凡之间还没有多少隔阂，同龄人好沟通，而且他跟廖凡相处的时间也比较多，但是跟彭主任和周部长之间就有点说不上话来了，首先他们之间见过的次数就少，蒋公子对他们还有本能上的畏惧。

蒋公子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可不是那么舒服的事情。

“你看看人家小蒋多会说话，就你凡子，我们好不容易见到你请我们吃一顿饭了，让你弄的这饭我吃还是不吃？”彭主任说道。

“就是嘛，宋先生又不是外人，你这种态度不像是请客吃饭，倒像是赶我走呢！”周部长也站在了蒋公子这边。

“得得得，是我的错，来来来，我给你们斟茶倒水。”

本来他们五个人平时工作就已经很累了，吃饭正好是个放松的时间，没必要端着自己，让自己更累。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他们一样，叫你一声凡子，不过咱先说好了，只是这私下里我这样叫你，只要到办公室，我还是叫你廖总指挥。”

宋先生毕竟是女士，比他们这些糙老爷们更注重个人的修养，而且她从小家教就不错，养成的习惯。

“饭这样吃才有味道。”

廖凡识趣的没有再多嘴，他怕自己成为其余四个人的众矢之的，一顿饭下来，还不如蒋公子说的话多。

不会说话只能少说点，其实这也是廖凡了解宋先生的机会，本来他们两个人就不算熟悉，经过这么一闹也算是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吃一顿饭虽然不可能把一个人了解全面，但这也是短时间内熟知一个人的最好办法，从说法方式到做事的方式都能够了解到。

虽然这顿饭没有平时跟兄弟们一起吃饭那样的欢乐，不过也很舒服自然，尤其是有周部长在的时候，很多事情跟本不用廖凡去说，周部长自然会安排的十分妥当。

宋先生也讲了这几日来洛阳所见所闻，在蒋公子的指引下，也见了不少权利核心的一些人，尤其是蒋委员长曾经的部下。

有廖凡在洛阳，谁都不敢明面上闹事情，有蒋委员长和喵主席在洛阳，可以保证洛阳不会暗流汹涌，然后席卷全国。

如今三人尽去其二，蒋委员长去了镁国治病，喵主席现如今在哪儿只有他自己知道。当重要的三个人缺少了两个人的时候，权利是最不稳固的时候。

当然共字头这边有周部长和彭主任坐镇，而且刚刚处理完洛阳事件，肯定在短时间内是没人敢把脑袋再主动伸到廖凡的刀下。

而国字头那边却一直缺少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当然有蒋公子在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稳住，但是在权利争斗上，蒋公子毕竟刚刚起步，甚至一些事情都起不到决定行的作用，只能找一个更稳重的人来洛阳。

如今宋先生来到了洛阳，等于给廖凡吃了一颗定心丸，就算是廖凡偶尔偷懒一下，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在饭桌上，宋先生问了廖凡一个问题，即便洛阳，没有她，没有周部长，也没有彭主任，国家还真的能够乱起来？

没有人怀疑廖凡的能力，至少在一起吃饭的这四个人当中他们并不质疑廖凡的能力，手握两大军区的兵力，其他三个军区先不说会不会在出问题之后支持廖凡，至少有些事情，薛伯陵等人绝不会任由国家大乱而坐视不理。

“其实呢，我这个就是怕麻烦而已，问题能够用简单的办法处理，为什么非要逼着我拿起刀来在他们的脖子上来一刀呢？我这辈子杀的人够多了，放下枪这么久了，枪法也不准了，心也软了！”

廖凡的枪法当然不会出问题，心真的软吗？一个见过人世间大规模屠戮的战争的人真的会心软？

宋先生虽然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她可亲眼见过战争是什么样子，她不会相信此时的廖凡真变成了一个吃斋念佛的出家人。

战争在他们这代人的大脑里留下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一个手中握着几百万大军的将军绝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廖凡的回答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他在战争中磨练出来的铁石心肠恐怕只有付红玉一个人可以化解吧。

彭主任和周部长也怀疑过这件事情，也想知道廖凡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但是廖凡这个答案显然不会让他们满意。当然这种问题他们也不会真的追着廖凡，打破砂锅问到底。

政场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难得糊涂，廖凡在他们面前再没有架子，但是他的地位可实打实的。

当然饭桌上也难免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其中宋海兰的问题就是他们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问题不只是宋海兰的问题，宋海兰只不过是整个问题中的一个表现者，真正出问题的还是他们的监管制度。

“凡子，这件事情，我看还是缓一些时日解决吧，宋先生刚到，还处在了解情况的阶段，喵主席又离开了洛阳，事情着急着办，更容易出问题。”

战争可以几年十几年就解决了，治国可是百年的大事，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把问题都解决，最怕的就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嗯……这件事情只能由你们去解决，我不适合插手宋海兰的事情。”

廖凡要避嫌，宋海兰是孙伯勇的人，孙伯勇是廖凡的左膀右臂，最后怎么判，廖凡完全是可以说了算的，但是廖凡绝不会这么做，洛阳事件上，喵主席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做出了最利于国家的选择，这已经给很多人树立的榜样，这件事情如果廖凡再树立起一个榜样，不敢保证千秋万代，至少可以保证一代人，不会出现徇私舞弊的问题。

“你可真的会偷懒，以前听喵主席就念叨你小子最会偷懒的。”周部长说道。

不管是不是廖凡真的偷懒，至少这件事情廖凡的做饭是对的，本来按照规矩，军队内部的事情是可以由军队内部自己处理，但是廖凡执意要走正规的法律程序，说明廖凡已经对这件事情做了选择。

既然廖凡都已经做了决定，周部长他们明白这个道理。于情于理，廖凡都是对的，军队方面做了让步，事情变得更容易了一些。

“我有一个建议，成立一个检查组，这个检查组的人员是流动的，人员就从三方之中选择，但是第三方人员由其余两方人员投票决定，一个季度换一次人员。”宋先生决定。

“宋先生的意思是这个检查组上到中央下到地方都要有一个，呼~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呢！”

一个检查组的花费并不高，但是要每个季度调整一次人员，这可不是一笔小的开销。

“这件事情一开始我们就有过讨论的，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花费，而且人员专业性上也不允许。”

检查组可不是随便大街上拉个人就能够成立起来的，必须要的是专业人员，熟知法律，懂得官场上的流程，如果找一个不专业的人员进来，不是来解决问题的，反而是来给他们找麻烦的，所以这件事情一直搁置着。

“专业人员方面，由我来组织，争取在一年到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先培养出第一批专业人员来，当然如果蒋委员长从国外回来之后，这件事情可以交给蒋委员长来处理。”

“嗯……那剩下的就是开销问题了，凡子，你怎么想的！”

“钱的问题，我想办法解决，恐怕对地方上是一笔不小的开销，现在到处都在欠账！”

无论是哪个部队收入都不理想，国家经济仍旧发展的很缓慢，而且大多数用于军事上的开销，所以很多地方养一批人就成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