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异常这么精彩的攻防战。
而那条大黑鱼吃瘪之后,挣扎的更加剧烈,在水里搅动一片浑浊。
杜飞的视野立即缩小了一大块。
但小白仍死死咬住不撒口,脑袋也跟着晃动起来,试图将那条大黑鱼甩起来。
这一下,小白一身蛮力的优势立马显现出来。
那条大黑鱼两三下就落入下风,被小白甩来甩去。
身上的伤口也被撕裂了,涌出更多鲜血。
与此同时,其他黑鱼在逃开之后,也没立即离开,仍然围在四周,却没再上来攻击。
就在这时,忽然异变突生。
那条被小白咬住的大黑鱼,竟因为小白咬的太死了,再加上大黑鱼拼命挣扎,生生把伤口的一大块肉给撕扯下来!
小白当即把肉吞了下去。
那条大黑鱼则一下子冲到几米外,在鱼背上留下了一个吓人的伤口。
而此时,小白已经开启了捕猎模式。
根本没打算放过这个猎物,立即追上了上去。
那条受伤的黑鱼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发现小白冲上来,立即掉头就跑。
按道理,小白虽然经过改造,远比一般的鳄龟游得快,但跟这种大黑鱼比还是逊色一筹。
直接比拼速度肯定不行。
但这条黑鱼已经受伤了,而且伤口十分巨大,还在咕咕冒血,即便拼命加速,也被渐渐追上。
差不多一分钟,小白已经追到脚前脚后,正要张开大嘴再咬一口。
却在这时,那大黑鱼慌不择路。
发现跑不了了,竟然猛地掉头,一头撞进水底的淤泥里。
这些淤泥稀烂,被黑鱼一撞,立马就钻进去大半个身子。
不过小白毕竟非同一般。
发现黑鱼突然变向,仍然紧追不舍,反而趁着黑鱼钻进泥里,尾巴露在外头,一口又咬上去。
这一下比之前那一口更狠。
直接咬在黑鱼的尾巴上,而且连着椎骨都给咬上。
黑鱼吃疼,立即拼命挣扎。
杜飞通过视野同步看着,却觉着有些奇怪。
黑鱼挣扎起来,鱼头竟然还扎在泥里,好像被什么掐住了,没法从泥里出来。
小白则死死咬住不放。
过了有一会儿,黑鱼似乎有些累了。
小白瞅准机会,松嘴又往里边咬了一点。
黑鱼立马又疯狂挣扎起来。
就这样来回反复了十来回,折腾了有二十分钟。
中间未免消耗精力太多,杜飞两次断开视野等着。
快到后半夜一点,那条大黑鱼终于精疲力尽了。
小白却跟没事儿一样,咬着尾巴把大黑鱼拖出来,开始享用夜宵。
此时那条大黑鱼还没死,就被生吞活剥。
杜飞看着有点感慨,但这恰恰是自然界的常态。
看动物世界时,许多猎物都还活着,捕猎者就已经开吃了。
之所以猫科动物是优雅的猎手,也是因为大多数大猫,会把猎物彻底杀死,再优雅的吃。
而不像猎狗,看见猎物,一拥而上,一点不讲究用餐礼仪。
杜飞不太想看小白吃生鱼片,也不想打断它享用猎物,正想再次断开视野,等它先吃一会儿。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现之前大黑鱼在水底撞出那个洞好像不太对劲。
水底的淤泥黏糊糊的,根本没有支撑力。
一般来说,大黑鱼被小白从洞里拖出来,四周的淤泥回流,就会把洞堵住。
可是这个洞竟然还在那里,周围的淤泥回流,全都掉到洞里。
杜飞立即反应过来:“下边居然是空的!”
想到这里,顾不得让小白接着吃了,立即叫它过来,把洞口扒开。
小白正一口口吃的起劲,收到杜飞的命令还不大乐意。
杜飞却不惯着它,当即严厉命令。
小白这才乖乖过来,临走却不忘在那条大黑鱼的脑袋上补了一口。
咔的一声,头骨碎裂。
小白这才安心过来,伸出大爪子顺着大黑鱼撞出的洞口一扒。
顿时水中升腾起一团漆黑的浑水,那个洞口一下子扩大了一大块。
杜飞仔细一看,根据洞口边缘的断茬,可以看出应该是腐朽的木材。
紧跟着,小白又拿爪子使劲扒了几下,将那洞口扩大到一米多。
里边果然是空的!
不过,并不是什么水底的藏宝箱,而是一艘倒扣在水底的木船。
这艘木船大概有十来米长,不知道沉了多少年,早就彻底腐朽了。
不然刚才也不会被那条大黑鱼一下就撞出个窟窿。
杜飞有些失望,这种船一看就不是富贵人家的东西。
就算沉到这里,也甭指望船上能有什么好东西。
倒是小白,对自己亲自扒出来的大洞很有兴趣。
没用杜飞下令,自个就先钻进去了。
里边的空间不算太小,上下有一米多,左右也差不多。
船的中间有类似乌篷的木架,现在已经被淤泥埋了一大半。
杜飞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趣。
转又想到被丢下的兜子,就想让小白赶紧办正事儿。
却不料,小白一转身,后爪在淤泥上挠了一下,竟然露出了一根白森森的骨头!
杜飞“我艹”一声,没想到这船底下竟然还扣着死人。
心里暗道晦气,立即把小白给叫出来,去取回了兜子,继续往岸边游。
回到之前小白丢下兜子的地方,杜飞心里还在思忖,那艘沉船是怎么回事。
但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全都是胡思乱想,索性也不想了。
过不一会儿,小白从前海出来,进了惠通河的故道。
杜飞站在岸边,很快发现夜色下一块白色的,长满了棱角的龟壳浮出水面。
小白爬到岸上,张开嘴放下兜子,发出“吱呜吱呜”的叫声。
杜飞往前走了两步,将沁满了泥水的布兜子直接收入随身空间,就让小白回到水里去自由活动。
现在的气温还行,前海的水面还没封冻。
等到十二月,水面彻底冻上,就得把小白收回来,不然被冻到冰面下,就算不冻死也得憋死。
随即杜飞快速回到家。
再一看表,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穿越过来这一年,杜飞很少熬夜到这时候,看完时间不由得打个哈欠。
然后忙不迭把那个刚捞上来的布兜子拿出来。
兜子放在随身空间内,已经清理干净。
小心翼翼的打开兜子。
解开兜子口的系带,往里边一看。
杜飞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在那里面,赫然是一块青褐色的大石头。
去了这块石头,兜子基本没剩什么分量,不可能装什么值钱的金银细软。
不过这也让杜飞更好奇。
究竟是什么,让陆海山患得患失,趁着半夜给扔到了前海里。
拿出那块石头放在一边。
下边是一个小一点的皮包。
杜飞伸手拿出来,入手仍是轻飘飘的。
一按锁扣,咔的一声。
皮包里边全是纸质的东西。
外边的布兜子和皮包都没有防水,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全都给泡坏了。
杜飞把皮包翻过来,一股脑把里边的东西全都倒出来。
泡过水的纸已经粘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还有一枚白色的人名章。
杜飞伸手拿起来,手感不像玉石,也不是塑料。
他正要随手放下,忽然灵机一动,从随身空间内拿出一支雕刻繁复精美的象牙酒杯。
正是之前从张野那边买来的一件东西。
用手轻轻摩挲,手感竟然跟这枚人名章十分像!
“用象牙当人名章~够奢侈的!”
杜飞心中暗忖,翻过来又看一眼。
上面还带着红色痕迹,刻着三个字章家炎。
杜飞皱了皱眉:“章家炎是谁?难道陆海山是化名,原名叫章家炎?”
同时,下意识想到:“难道又是一个潜伏的虫子?”
但下一刻,回想起当天晚上,陆海山的种种表现,又否定了这种可能。
在那种情况下,他独自一个人,根本没必要伪装。
而且真是敌人的话,他处理这些东西的手法也太草率了。
为什么不直接丢炉子里烧了?
杜飞想不通,陆海山当时是什么心态。
随后放下那枚人名章,看向粘在一起的一坨纸。
要是一般人,哪怕是最好的修复大师,都很难把这一坨东西分开复原。
但对杜飞而言,却完全不是问题。
将其收入随身空间,用蓝光一绕。
一转眼再拿出来,已经修复一新。
最上面是一张金陵大学的毕业证,上面的名字仍是章家炎,时间是1946年。
时间跟陆海山的年龄正好对得上。
杜飞目光一凝,竟是解放前的大学生!
在这下面,是一份金鱼胡同的房契地契,地契是842平米,一共一亩三分地。
房契则一座标准的三进四合院。
面宽二十多米,进深四十米,前有倒座房,后有后罩房。
在早盖房都有规矩,一般平头百姓,身上没有功名,就算再有钱也不能住深宅大院。
衙门里定的,就是这个规制,到后来渐渐才有‘我家这一亩三分地’的说法。
再下面,则是三张欠条,都是解放前留下的。
三张欠条加一块,一共是一千六百块大洋,一百三十但粮食,三百多斤药材。
这些都不重要,令杜飞诧异的是,这三张欠条下面的签名。
(半夜还有一更,今天万字,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