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哈米斯的使者赶到大明驻班加西大使馆附近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场属于班加西昆仑奴的狂欢——大量的昆仑奴在攻击班加西所谓的军队,而班加西的军队也在赛义夫的指挥下展开了毫不客气的反击。
反倒是没有人进攻最应该进攻的大明驻班加西大使馆,大明驻班加西全权大使陈灏和一众大明士卒也全体变成了看热闹的看客。
哈米斯的使者想尽办法挤到赛义夫的眼前,躬身拜道:“大王子殿下,国王陛下要求您尽快包围明国人的使馆并且俘虏他们,好迫使明国人退出班加西。”
然而还没有从闹剧中回过神的赛义夫却指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昆仑奴,摇头道:“你告诉我,已经乱成了这个样子,我靠什么去包围明国人的大使馆?我又靠什么去俘虏他们?”
哈米斯的使者一脸懵逼的看着赛义夫——你丫才是班加西的大王子吧?哈米斯的命令是给你而不是给我的吧?所以,事情搞成了这个熊样子,你居然有脸问我该怎么办?
使者一边暗自吐槽,一边向赛义夫说明了情况:“大王子殿下,明国驻扎在班加西港军事基地的军队已经开拔,目标就是班加西城。您知道的,班加西城离明国人的军事基地很近,他们很快就能到达班加西城下。”
“如果不能成功的包围明国人的使馆,不能将这些明国人变成俘虏,那么城外的明国军队就不会有所顾忌,他们将会全力攻城。”
“如果城门被破开,那么,带着咱们班加西贵族和大臣去城门附近观战的国王陛下……”
塞义夫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原本就像是吃了三斤臭狗屎的脸色,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就变得像是吃了五斤臭狗屎。
越想越气,赛义夫干脆猛的一把抓住哈米斯的使者,喝道:“我踏马知道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该怎么办!”
松开了使者之后,赛义夫又扭头对身边的侍从吩咐道:“派人去告诉那些混蛋,告诉他们,只要攻破了明国人的大使馆,他们以前犯下的所有罪行都不再追究,明国人大使馆中的钱财也会分给他们。如果他们不愿意听从我的命令,那就立即处以死……”
赛义夫的话音还未落下,远处就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一众处于混乱之中的昆仑奴居然都被雷声吓的老实下来。
毕竟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根本就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打起了旱天雷。
所以……
赛义夫瞧了一眼雷声传来的方向后却是脸色大变,喝道:“来人!调集所有的军队,立即跟我回王宫!”
听到赛义夫的命令后,哈米斯的使者顿时被吓了一跳,赶忙伸手拦住了赛义夫:“大王子殿下!国王陛下已经带着咱们班加西的贵族和大臣们赶往了城门处,他给您的命令是立即拿下明国人的大使馆,否则的话,咱们班加西……”…
话音还未落下,哈米斯使者的脑袋就飞了起来。
赛义夫瞧了一眼死不瞑目的使者,随手将刀子递给身边的侍从后叹道:“班加西已经完了!班加西的军队连明国人的大使馆都打不赢,更何况是城外的那些明国军队?”
“国王陛下在没有彻底拿下明国的大使馆之前就带着贵族和大臣们赶往城门,这岂不是组团去给明国军队送人头?”
“如果我再不跑,咱们班加西可就彻底完犊子了!”
赛义夫的这番话好像是解释给已经死去的使者听,又好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
不得不承认,赛义夫平日里还没有核桃仁大的脑子没有像往常一样掉链子,而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大明驻班加西港军事基地的扛把子顾向明是大明陆军指挥学院培训出来的军官,最习惯也是最喜欢的战术就是炮火洗地。
或者说,大明陆军指挥学院培训出来的军官都是炮火洗地战术的坚定拥护者。
所以,在抵达了班加西城之后,顾向明就命令炮兵们展开了炮击。
而哈米斯这个班加西的国王又恰好带着班加西的一众贵族和大臣们赶到了城门处,打算视察一下班加西的防卫力量。
然后,顾向明就让哈米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口径直正义,射程即真理”的火炮洗地战术,砸向班加西城城门的一发又一发的炮弹就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样,似乎永远没有尽头,也永远不会停歇。
更要命的是,仅仅只是十轮火炮齐射之后,班加西城的城门就宣告被破,倒塌的“城墙”直接砸死了十几个班加西的贵族和大臣。
而国小民寡的劣势,也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如果大明的十几个贵族和大臣被砸死,虽然不能说是丝毫没有影响,也只能说是微乎其微,哪怕一次砸死几十个贵族和大臣,朱皇帝也随时可以找人顶上。
而班加西这种国小民寡的国家被砸死十几个贵族和大臣,基本上也就意味着班加西的朝堂完蛋了。
尤其是被砸死的十几个贵族和大臣当中还有所谓的首席执政大臣阿里和首席理财大臣马库斯。
失去阿里,就意味着整个班加西的朝堂会陷入群虫无首的局面,而失去马库斯则是意味着班加西失去了物资调拨的能力。
同时失去阿里和马库斯……整个班加西的朝堂都会彻底停摆!
但是哈米斯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解决办法了,因为城外的大明军队在班加西城门城墙倒塌的第一时间就发起了进攻!
哈米斯傻傻的望着眼前的变故,嘴里喃喃的说道:“这不正常,这不正常啊!”
事实上,不仅哈米斯觉得眼前这一幕太过于魔幻,就连大明驻班加西港军事基地扛把子顾向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哪怕是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顾向明也没能想到班加西的军队和城防会废成这个熊样儿!…
如果整个西昆仑的所有国家都跟哈米斯这个沙雕一样脑残……
顾向明忽然看到了升职加薪甚至于获得爵位的机会!
当然,就跟哈布斯已经来不及思考怎么应对接下来的班加西朝堂乱局一样,顾向明现在也时间去考虑未来究竟能获得什么样儿的爵位了。
因为,已经大明的监军已经被严令禁止带头冲锋,甚至因为带头冲锋导致伤亡率过高,所以不再配发枪械——但是大明驻班加西港军事基地的监军葛向军,居然拎着一根用来撬开弹药箱的铁棍就直接带头冲锋!
“我尼玛!狗东西又抢老子的活儿!”顾向明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等着关禁闭吧你!老子一定得弹劾你个王八蛋!”
只是骂归骂,顾向明还是忍不住对身边的亲兵吩咐道:“快,赶紧跟上监军,务必要保证他的安全!”
……
有一说一,尽管昆仑奴手脚笨拙,脑子也不太好使,但是昆仑奴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短距离的爆发力很强,跑的很快,而跑的快也就意味着消息传递的快。
顾向明带领的大明军队甚至还没来得及巩固城门方向的战果,班加西城被攻破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大明驻班加西大使馆附近,继而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班加西城中传开。
而在消息传开之后,班加西城中的反应就真可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班加西朝堂上仅存的大佬安托万惊讶的发现,班加西的首席执政大臣阿里和首席理财大臣马库斯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哈米斯这个班加西的国王也不见了踪影?
相比于安托万的惊讶,像王子轩等大明商人却是肆意狂笑,因为赌赢了——我王某人带领十几个家丁就干掉了两百多号昆仑奴,虽说其中有一多半都是仰仗了私藏的燧发枪,可是这也正好说明我王某人料敌机先,指挥有方!
就算弄不到什么一等功二等功之类的,起码也得弄个光宗耀祖的牌匾吧?
我王某人不仅提前预定了祠堂里靠前的位置,同时也预定了族谱中单开一页的待遇!
就连我王某人的亲爹都得往后稍稍!
而像塞纳尔等一众法兰西商人则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很多人甚至都不敢相信这场战争已经打完了。
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
当然,这场战争对于班加西城中的大明商人和法兰西商人们来说是已经结束了,但是对于大明军队来说,其实已经开启了新征程——班加西的军队当然没什么好在乎的,但是怎么处理班加西城就很关键。
顾向明恶狠狠的瞪着葛从军:“我的监军大人,如果下次你还敢带头冲锋陷阵,我顾某人可就不仅仅只是弹劾你了!”
葛从军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监军带头冲锋也算是咱们大明军队的老传统了,你愿意弹劾就弹劾。”…
说到这里,葛从军又话锋一转,说道:“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赞成大规模筑京观的行为,毕竟班加西马上就要成为咱们法兰西的地盘,你搞那么大的京观给谁看去?再说了,陛下会不会要班加西还是一回事儿呢。”
顾向明一愣,问道:“陛下会不要班加西?”
葛从军冷哼一声道:“要不然呢?班加西这破地方热的时候能热死狗,再白净的人来了都得晒成煤球——他妈了个巴子的,要是把这里划成咱们大明的地盘,后续又该上哪儿迁移百姓过来?”
被葛从军这么一说,顾向明顿时也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西昆仑的土地面积大不大?大!
西昆仑的土地肥不肥沃?肥沃!
可是相比于能够热死狗的西昆仑,奴尔干布政使司、交趾布政使司、兰芳布政使司、旧港布政使司乃至于还没有完全装进口袋的天竺、已经分封出去的秦国、晋国等地盘不更香?
现在大明连这些地盘都还没能完全消化,很多地盘都还处于地广人稀的状态,大明又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百姓可以迁移到西昆仑这破地方?
这就很气人!
而更让顾向明和葛从军头疼的,是该怎么处理班加西城里的那些昆仑奴。
因为在大明军队展开攻城之后,哈米斯那个沙雕玩意和他儿子赛义夫眼看着势头不妙,直接就卷了一大笔金银珠宝跑路,结果就使得班加西城里的昆仑奴彻底变成了没头的苍蝇。
然后,班加西城的昆仑奴就开始了大规模投降。
到后来,顾向明手中大部分的军队都被用来看管这些投降的昆仑奴,甚至还从班加西城中的那些大明商人和法兰西商人手中借调了不少家丁和侍从。
而这,也就意味着顾向明手中可以用来追击哈米斯的军队数量在急剧减少。
虽说不用担心哈米斯彻底跑路吧,但是没能直接抓到哈米斯和赛义夫父子俩,终究也是个遗憾不是?
所以,按照顾向明的打算就是最好把这些昆仑奴都筑了京观,毕竟昆仑奴的脑子不太好使,如果没有京观这种大型景点镇压,只怕那些昆仑奴还会犯下跟哈米斯相同的错误。
至于说把这些昆仑奴都抓去卖猪仔当劳工……
卖猪仔的威慑力,终究还是没有京观的威慑力强。
但是葛从军却不同意顾向明的提议,不仅是因为大明现在需要大量的劳工,同时也是因为班加西这个破地方死热,大规模打造京观景点,很有可能会搞出来疫病。
更愁人的是,因为天气炎热等乱七八糟的因素,顾向明和葛从军不得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既是要避免因为尸体腐烂而产生疫病,同样也是避免那些脏兮兮的昆仑奴因为扎堆而产生疫病。
也正是因为如此,葛从军和顾向明才会争论不休,两人一时间谁也没办法说服谁。
最后还是大明驻班加西大使来了个一锤定音,结束了两人之间的争辩:“死了的全筑京观,多洒点儿石灰应该能避免疫病,实在不行就用石灰和水泥彻底封住。”
“至于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