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谋逆大罪(1 / 1)

顾楚寒知道会有人盯着她,也知道盯她的人都是谁,想要弄她,也要看她让不让!

新年朝贺,众人也都在看顾楚寒。有关注的也都知道她突然辞官,是见了赫连云,去了北辰。虽然两国是邦交,但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北辰也一直狼子野心,想要吞并大厉和南燕,一统江山,称霸天下!所以顾楚寒这次怕是要凉了!

贤正帝一直没接到顾楚寒解释的帖子,心里也是疑惑又不悦。说起来,事关重大,按他的嘴,早该留一手,给他上道折子。可是,却没有!

顾楚寒还是第一次参加新年朝贺,跟着一旁的大臣,不断的行礼,起身,再行礼,长跪。

折腾了快两个时辰,天都大亮了,才算结束。

从宫里出来,李安之看了顾楚寒两眼,给她使眼色。

苏荩询问的看了看她。

顾楚寒跟上去,直接到李家拜年。

“怎么回事?回京了也没见你的话!”李安之把其他人都打发了,单独在书房里跟她和苏荩说话。

顾楚寒捏着茶盅连喝了两杯,才觉的身上暖热起来。

苏荩又给她晾上第三杯。

顾楚寒搓了搓冻僵的手,呼出一口寒气,这才开始解释,“是石油!大厉只有两三个地方勘测出来,量还少!这个不可再生资源,但北辰多!单就勘测到的情况,比咱们多了十倍不止!我姐夫被他们的发现围杀,我这才过去救人!”

李安之神色稍霁,“我就说你也不可能大好的前程不要,做出那么笨的蠢事!这个石油是什么?”

“和煤矿一样,是燃料!不过它不单单能点灯,现在的船上车上烧的是煤,等换上炼化的石油,性能速度再提升一半不止!寿命也会更长!”顾楚寒解说。

说到煤矿,李安之就想到了不好的事,忍不住皱眉。

“也不知道特么的怎么回事儿,煤矿煤矿都在他们那,石油石油还都在他们那!要不开采自家门口的油田,偷又偷不到,只能从北辰进口!到时候讹诈死我们!”顾楚寒忍不住咒骂一句。

看她满口粗话,李安之瞪了一眼。

顾楚寒立马闭嘴。

苏荩看她一眼,沉声道,“九郎和严俊风差点丧命,严俊风带去的人无一生还,九郎也是得人襄助才得以逃回。北辰没有拿到秘方,势必会对九郎下手!”

顾楚寒心里给他竖个赞。干得漂亮!先告一状,留一手!

李安之还没见到造好的汽轮机船,只看到了图纸,具体多大规模,也是纸上见的,“汽轮机船还没有试航,这事你回头给皇上上道密折吧!”

“我回头会跟皇上解释的!”顾楚寒道。

从李安之院子出来,在外碰见李秋瑶。

之前就想去长兴伯府,只听到人没事,毕竟没有见到。这会看顾楚寒完好无损的样子,李秋瑶上前几步,屈膝见礼,“顾伯爷!祁二公子!”

顾楚寒也笑着拱手还礼,“四小姐新年好!”

“顾伯爷新年好!前不久听伯爷突然辞官,你又带伤而回,是出了什么事?”李秋瑶担忧的打量她,气色不是很好,脸色有些隐不住的苍白,只怕伤的不轻。

“是出了点事,到北辰去接我姐夫,不过已经没事了!”顾楚寒笑着温声解释。

看她对着女子就笑容温柔,苏荩眸光越来越凉,周身冷气外放。

顾楚寒半边身子一寒,顿时明白,又拱了拱手,“还要去各家拜年,先告辞了!”

“你……见过我祖母了吗?”李秋瑶打听了,他们进府就直接跟祖父去了书房说话,还没有去内院。

顾楚寒本想和苏荩自己过去,看她意思,只能硬着头皮道,“正要去。”

“我也正要去,我带你们过去吧!”李秋瑶忙道。

顾楚寒安抚的看了眼苏荩,“如此就多麻烦四小姐了!”

两人跟着她进了正房内院,给李老夫人拜年见礼。

李老夫人也是精明人,是不信顾楚寒放出不孕不举不娶的话,只是和齐家有恩怨,不愿意和柳家结亲罢了!

对顾楚寒过来拜年,倒很是高兴,还亲自抓了干果给她。

顾楚寒笑着接过来道了谢,坐在一旁陪着说了会话,这才和苏荩告辞出来。

不过也没有回家,又直接跟苏荩到祁王府给福裕太妃拜年。

本就不喜她,甚至传言回来,又看苏荩几乎围着她转,福裕太妃就更加憋气难忍,顾楚寒来拜年,也没个好脸色,淡淡应着,倒是把苏荩那一套淡漠高冷学的挺像。

反倒是老王妃蒋氏对顾楚寒热情有礼,又是留饭。

“多谢太妃!还要去其他人家拜年,就不留饭了!”顾楚寒笑着婉拒。

穆霄笑呵呵问她,“真不留吗?我还特意吩咐厨房,顾伯爷要来,红烧两条锦鲤鱼呢!”

顾楚寒听他又提这话,就知道他还记着踹他下池塘的事儿,讪然的笑笑,“多谢祁王厚待!下次一定!”不再多留,告辞立马出来。

回到家换了衣裳,赶紧吃碗热汤馄饨。

家里顾十郎和顾若娘,顾芸娘顾十二几个已经去过了二房拜年。

听顾楚寒被首辅大人叫走,不来拜年,连氏还一肚子不快。

顾老二也有些不悦。到长辈家里拜年,这是规矩!就算再是伯爷,地位高,也不能年都不拜!

顾十郎过来时就说代表了,拜完年也没多留,不过把顾五郎叫了出来。

顾老二反应过来,这是带顾五郎去拜年,忙让顾五郎再去换身衣裳。

“这一身就挺好了!”顾五郎不换。

顾七郎也忙跟上,“我也去!”

“七哥等考了功名再去吧!一大串子都跟去,也实在不像样子,反倒是没有了去的意义!”顾十郎说着看向顾老二。

连氏拉着脸,“七郎又不是去吃你家的,就跟着跑跑腿儿!”

“就是啊!你们也要去,总不能就丢下我一个不让去!”顾七郎不服道。

顾老二犹豫了下,沉声道,“七郎你去干啥!他们说学问说科考的你也接不上!别去了!”到时候好儿没落,反倒坏事儿!

“我……”顾七郎不愿意,话没说出来,就看他眼神凌厉起来,憋愤的抿了嘴。

顾五郎暗自摇摇头,“我先过去了!”

顾楚寒也正好把饭吃完,见他过来,“来的正好!走吧!正好出去走一圈!”

“好!”顾五郎忙应声。

兄弟几个到范功联,姬家,胡家,闵家,梁昌顺几家都走了一趟。

京都这边的习俗是吃年酒,虽然有大初一拜年的,不过那都是亲的,关系特别要好的,会赶在初一就拜年问候。一般大初一也不会去关系不好的人家拜年。

见顾楚寒带着兄弟几个来拜年,说是老家的习俗,大年初一给长辈拜年,纷纷邀约好年酒的日子。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回到家也下晌了。

顾苒娘让厨房准备了热汤和清淡点的饭菜,“提前吃了晚饭去睡吧!昨儿个熬了一夜,也实在撑不住了!”

“好!”顾楚寒打着哈欠应声。

随便吃了点,回屋换下衣裳,倒头正要睡,却摸到个荷包,伸手拿出来一看,婴儿手臂粗的金丝黄玉的玉米雕件,一支喜上梅枝的镂空玉雕簪子,簪头不是很大,雕工却是巧夺天工,连梅花的花蕊都纤毫毕现,精美绝伦。

“啥时候塞的!?”顾楚寒嘟囔一句,把簪子装进荷包里,放到枕头边,玉米把件就拿在手里,实在困到不行,闭上眼转瞬入睡。

苏荩过来时,就看到她睡的人事不省,手里握着那个金丝玉雕的玉米,笑意漫上眉眼,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看她半天醒来的反应都没有,脱了衣裳躺下,把她揽入怀里。

顾楚寒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搂住他,窝在他怀里再次睡着。

浓浓的幸福满足,让苏荩不禁抱紧她。可想到那些不想活的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热闹的初一过去,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何嘉送了顾莉娘回来,家中还有客,就先告辞。

顾芸娘看着,握了握妹妹的手。

顾楚寒也有年酒,给了顾莉娘个荷包,“二姐芸娘她们都在家,就待家跟她们说说话玩玩,想吃啥让二姐安排!”

顾莉娘接到荷包愣了下,“这是啥?九哥!”

“压岁钱!”顾楚寒说着,就先出门,去李家赴宴。

顾莉娘摸着里面十来个形式各异的银锞子,不禁笑起来。

银锞子是顾若娘搜集的顾楚寒随手画的小图,有玉米,小熊头,兔子头,因为是兔年,打了一堆憨态可掬的兔子头和笑嘻嘻的胡萝卜。一两一个,二两一个,特别精巧可爱。

这种银锞子随着顾楚寒在各家拜年,已经在流传开来了。她虽然辈分晚,但顶着长兴伯的头衔,一两个银锞子发给小孩子或者带路传话的也不在乎。

那些憨态可掬新颖别致的银锞子也让得到的孩子们喜爱不已。

李家小辈里也知道祖父能请顾楚寒来家年酒,那关系就非同一般,难得过年热闹,也不太拘束,端着酒装作大人的样子来给顾楚寒敬酒,然后讨赏银锞子。

苏荩就在旁边坐着,酒顾楚寒是不敢多喝,抿一点,笑着打赏几个银锞子,最后干脆把银袋子给出去,让他们几个小娃儿自己分分了。

这样撒出去一袋子银锞子,还是自家孩子讨要的,顾楚寒临走,李安之给了她一幅画。

顾楚寒在马车上拆开,还以为是李安之自己画的,原来是一幅名家字画,“这老头倒舍得!还真是放血!”

“他有很多!”苏荩蹙眉。

顾楚寒摸着下巴点头,“估计一库房都塞不完!”

外面车辕上坐着的晏江很想告诉她,公子也给你准备了满满一库房好东西呢!

参加完李家的年酒,就挨着祁王府的。苏荩让把顾十郎和顾五郎也带上。

她在祁王府毕竟不怎么讨喜,而且祁王府来往的也都是勋贵之家和皇亲,顾楚寒想了想,还是没有带,只她自己到了。

结果不仅见到了秦绚,还有秦妤。

顾楚寒看她望过来的似笑非笑带着意味的眼神,微耸了耸肩。

秦妤收回目光,嘴角微微扬着,笑意直达眼底。她这次不等了,为了苏荩能接受她,也真心喜爱她,她明明拿到了赐婚的懿旨,就因为等了,所以他们给她整了个假传懿旨!把她架空,毁她亲事!

这次她不等了!新船都已经造好,怎么试航自有人操心!她要亲眼看着这个贱人成为阶下囚!让苏荩亲眼看着,却束手无策!

喜欢男人?拒亲还毁她名声?那就眼看着这个贱人如何从生不如死到凌迟处死!她会送佛送到西的!

参加年酒宴会的人看着顾楚寒和苏荩同坐在一块,那种诡异的般配感,苏荩极力隐藏却难掩的维护,让他们意味深长。

苏荩顶着一张俊美清绝的姿容,虽是祁王二公子,却是流落在外多年。而顾楚寒更是乡野出身,也算是走了狗屎运弄出了玉米封了个小爵位。俩人凑一块,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顾楚寒也终于发现,喝着汤低声道,“看来你也并不太受欢迎啊!”

“嗯!”苏荩应一声,只要她欢迎,其他人都无所谓。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醺的醉意了。

大门外突然传来铁骑声,镇抚司指挥使唐巍带兵过来,直言要捉拿重犯顾楚寒。

“捉拿重犯顾楚寒!?不是长兴伯?他是犯了什么事?”管家震了震。

“我们只是奉命办案!”唐巍直接冷声甩来一句,进来就拿人。

看着一队锦衣卫冲进来,几个人上去就抓顾楚寒,众人纷纷惊呼而起。

顾楚寒没想到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几个人上来就抓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桌上按。麻痹的她又不跑!

苏荩无影手上来抓住来人的肩膀。

几声惨叫传开,他甩了下衣袖,四个人直接被震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个个哀嚎痛叫着抱着肩膀。

唐巍危险的眯起眼,“祁二公子这是阻扰本官捉拿重犯?本官可是奉了皇命!”

“单凭你一句话,就到王府来拿我的弟子,上手就打,未免太过猖狂!”苏荩声音冰寒。

唐巍暗恼,怒哼一声,“上手就打的人仿佛是祁二公子吧!”

“唐世子听不懂人话?”苏荩直接回敬他一句。

唐巍脸色阴恨,冷笑一声,直接拿出皇上手谕,“捉拿重犯顾楚寒,顾家一干人等,全部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众人倒吸口气,这是犯了什么重罪?全家打入大牢,这是要抄家啊?

顾楚寒听的心冷,“我这是犯了什么罪?因为我突然辞官,去了一趟北辰?”

“你有什么话还是到了诏狱再行辩解吧!”唐巍冷冷吩咐手下,“带走!”

苏荩护着她的手紧紧,目光冷戾。

“谁敢违抗皇命!?”唐巍拿着圣上手谕高喝一声。

顾楚寒冷笑,拍了下苏荩,“我自己会走!”

苏荩面色阴寒,攥紧拳头,眼中幽戾杀意汹涌闪烁。

穆霄有些尴尬,他正月娶亲,唐巍是他的大舅子,现在来拿顾楚寒,还是重犯,什么重罪?忍不住心里有些担心。是因为和赫连云赫连越走的太近,新船造好了,所以……

赴宴的众人也都面色各异,虽然是不屑甚至意味调笑顾楚寒和苏荩关系不正,想的多点,也在想是不是卸磨杀驴?

秦妤微微勾着嘴角,冷笑的看着苏荩难看至极的脸色,看着顾楚寒被押走。报复的快感充斥心扉,让她忍不住的快意。

顾楚寒也深深看她一眼,冷冷一笑,跟着镇抚司的人离开。

晏江立马带人赶回府。

苏荩跟到镇抚司,看顾楚寒被押入镇抚司大牢,直接拿了三千两银子打点,不要给顾楚寒上刑,他递了牌子请求进宫。

贤正帝却没有同意见他,“他自己嫌疑都洗不脱,还来求情?!”

李公公低着头没敢接话儿。

没有拿苏荩问话,也是因为他身上应验的蛟龙胎记,三代忠臣良将,没可能到他这成了逆反叛贼!

但顾楚寒却贤正帝觉的失望,大厉即便不如北辰雄厚强盛,他也是破格提拔他,给他爵位,财富,和名声地位,委以重任!他也一直认为顾楚寒聪明,外圆内纯,是个心地淳厚干净的,却是没想到他竟然倒戈北辰,和北辰勾结!绝不可饶恕!

长兴伯府冲进大批士兵,顿时乱的鸡飞狗跳。

“你们这是干什么?”顾十郎沉着脸出来。

“有人密报顾楚寒谋逆,皇上下旨,捉拿重犯顾楚寒!顾家其余人等全部打入大牢!”指挥使冷声拿出手谕。

顾十郎刷的一下脸色煞白,“不可能!我九哥绝对不可能谋逆的!”

“你们有冤还是等进了大牢再喊吧!谁若敢抗旨不尊,就地格杀勿论!”指挥使冷冷吩咐。

府中的众人顿时不敢动作。

顾十郎面色惨白的束手就擒。

同时,顾十二,后院的顾若娘,顾芸娘,连同顾苒娘,严俊风和小明畅全部抓了起来。

“他们不是顾家人,只是暂时住在伯府里,为什么连他们也抓?”顾若娘怒叫。

“严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躲不躲得过去,你叫什么叫!?”指挥使怒喝。

顾若娘满脸阴鸷,死死咬着牙上来抱住小明畅。

小明畅吓的身子轻颤,也知道是出了事,没敢哭,也不敢吭声。

严俊风刚刚勉强能下床走几步,直接被拎了出来。

顾苒娘红着眼上来架着他。

顾十郎也忙上去。

“别怕!不经历狂风暴雨,我们怎能彻底蜕变!那些暗害我们的人,咱们就等着!”严俊风握着顾苒娘的手,沉声安慰他。明明是为了大厉,为了燃油机器掌握在自家手中,差点丢了命,死了多少弟兄,现在他们倒成了谋逆!真是可笑至极!

“九郎……”顾苒娘心急如焚,谋逆大罪,满门抄斩的大罪!皇帝一怒,甚至能诛她们九族!而九郎进了大牢,身份被发现,又怎么保命!?

“免死金牌!九哥有免死金牌!”顾十郎连忙叫喊起来。

指挥使挑眉,“免死金牌?是可以免除一个人死罪,但你们还没定罪,还是乖乖的走吧!”

顾芸娘早吓的全身发软,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人被禁行在府内,顾苒娘和严俊风,顾十郎和顾若娘一众全部被带进镇抚司大牢。

二房那边也没有跑掉,顾老二和连氏,顾五郎和顾七郎也全部抓来,只有出嫁到何家的顾莉娘幸免于难。

连氏惊吓的哭嚎叫喊,顾七郎也嗷嗷大哭大叫。

顾老二也顾不上了,大喊着冤枉,冤枉!

“我们家啥也没干!凭啥说我们谋逆了啊!那是顾九郎他干的,抓我们干啥!?我们是冤枉的!我们家是冤枉的啊!”连氏挣扎嚎叫了一路。

直到进了大牢,看到顾苒娘和顾十郎一众已经先一步被抓过来,连氏立马叫骂起来,“你们干的事儿,凭啥抓我们?顾九郎那个贱种小畜生呢?他谋反却害我们也坐牢!是你们干的,你们赶紧自己承认!和我们没关的,休想把我们家也拉下水!你们赖不上我们家!跟我们家没关系!没关系!”

“我们家是冤枉的!好事你们全占了,出事就抓我们下大牢!没有这样的理!你们快说!快说是你们自己干的!和我们家没关系!你们快说啊!”顾七郎也吓的叫喊。

“闭嘴!”顾五郎阴沉着脸怒喝。

“还闭嘴?都这个时候了,来的是镇抚司!是谋逆的大罪!要不说清楚我们就要砍头了!我们就要死了!我不想死!我没有谋逆!我们家是冤枉的!”顾七郎完全不顾的叫喊。

顾老二忍了又忍,看一圈没有看到顾楚寒,抓着牢房围栏问,“九郎呢?他到底干了啥?还有俊风,你们到底干啥了?这下全家都被你们害惨了!”

“你们实话实说就好!”严俊风冷声道。

顾老二咬牙,怒怨道,“还实话实说,让我们说啥啊?我们啥都不知道!你们干啥也从来没有跟我们说过透漏过一丝半点!”

“所以,你们就按自己知道的说就好!但是,要是说了谎话,故意污蔑其他没有的罪名,就算是同姓同宗一家人,法不容情!你们也该知道反坐的意思!”严俊风冷声威胁。

顾五郎哪能不明白,爹还能忍一忍,他娘和七郎这样的,怕是一上刑就胡乱招认。他两眼腥红,“是谁在背后搞的鬼?”九郎怎么可能谋逆!大年下,她身上的伤还撑着,二姐夫也才刚刚能下床,这是要整死他们家!

严俊风和顾十郎几个都没有了话。他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另行关押的顾楚寒,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顾楚寒坐在潮湿阴冷,完全不见光的暗黑牢房里,面前摆着纸笔,让她自己招供。

“顾伯爷!你最好还是自己老老实实招供,也免得我们下手!镇抚司的刑具想必你是没有兴趣都见见的!”唐巍冷冷的站在门外面,居高临下的看着顾楚寒。

“给我一张纸一支笔就让我招认,我招认什么呢?我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啊?也没有做过任何谋逆谋反,通敌叛国的事!”顾楚寒认真道。

唐巍冷嗤,“顾伯爷是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从一个乡下泥腿子爬到了长兴伯的位子!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你要是不清楚,那本官就改改人问了!”

“我去北辰?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那直接说这个,我不就知道了吗?非要让我招谋反的,我又没谋反,怎么招供得出来!”顾楚寒拿起笔,沾了墨水,写上严俊风去北辰做生意,被人追杀围困到安昌山,掉进蛇窝,她赶过去救人的事。

是见了赫连云才知道的消息,也是跟他一块去救的人。还招认赫连云说要娶她的话,不过她有喜欢的人,没答应,狠狠拒绝了!然后逃了出来!

唐巍看着她后面的话,满脸怒叱,“顾楚寒!你在拿本官开涮?!”

“我说的是实话啊!不信你可以问我身边的人,还有我姐夫!当然你也可以问赫连云的人!就为了我不答应,他的手下还想在蛇窝杀了我!多亏我命大跑出来了!”顾楚寒一脸认真。她说的都是实话!不信怪她?

唐巍直接把她招供书给撕碎,“既然你不愿意招供,那本官就换个人审!”

顾楚寒呵呵,“我招供的都是实话,也是事实,不是你们愿意看见的,就直接给我撕了啊!你们的目的就是审问出你们想要的谋反供词才为止?这种事儿干多了,小心遭雷劈噢!”

唐巍想到苏荩,眼中暗光闪烁,冷笑一声,“顾伯爷还是掂量好自己脖子上的脑袋吧!”

顾楚寒摸了摸,“还挺结实的!所以唐大人,你们要做的不是光审问,而是搜查证据,屈打成招死的都是冤魂,真的会遭雷劈的!”

唐巍嘲讽鄙夷的看她一眼,转身去审问清泉和浮景,念卫。

他们三是跟着顾楚寒一块去的,问到话,就招供是去蛇洞救严俊风,赫连云想要霸占顾楚寒,放回了严俊风,囚禁顾楚寒,被她逃出来了!

看他们招供的话虽然不尽相同,但事情全都是一样的事,不过每个人说话方式不同,唐巍不由得大怒,又去审问严俊风。

严俊风招供的去北辰开矿被追杀,掉进蛇洞,顾楚寒听到赫连云报告的消息去救他,也同样说了赫连云不放顾楚寒回大厉的话,不过没说赫连云的目的是娶顾楚寒。他担心顾楚寒身份暴露,在这个吃人骨头都不吐的镇抚司里毁了!要她命的人,可不止一个!

清泉和浮景念卫几个都是跟着顾楚寒一块被捉拿过来的,顾楚寒让实话招认,自然就实话招供。

现在公子在外面,肯定会尽快救她们出去!

苏荩却没能进宫面圣,等到天黑,宫中下钥,就等来一句不见。

他转身去见李安之。

李安之却也没有消息,“皇上现在谁都不见!我明日再请旨进宫!”

苏荩眸光危寒,“如果大厉如此对待忠臣良将,真去谋逆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李安之大震,立马呵斥,“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说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

“我不想死的时候,没人能要我的命!”苏荩冷声说完,转身离开。

李安之拧着眉,面色冷沉难看。苏荩虽然是蛟龙胎记应验之人,却是自出生就远离皇家,长在苏家,学的修道,为人冷性冷漠,太过漠视,心里连家国都没有!?

而此时的京都因为这一劲爆消息,都炸开了。

有唏嘘的,有看热闹的,有叫好骂活该的,有快意高兴的。

当然也有大半不相信的,顾楚寒已经是长兴伯了,管着制造局,手中握着造船厂新技术。不仅换来了北辰火器新技术,还拿回了丢失的西南三府,怎么可能谋反?

胡青鱼急的团团转,关键时候,严俊风这个顶事儿姐夫也被抓了,程沂那个义兄又回了老家,苏荩又站着进宫,就纠集了一群读书人,和顾楚寒的崇慕者联名状上奏。

赵文不愿意写,拉着胡青鱼也不让他写,“你现在找人乱来,你就是那个领头人,法不责众,我们最多被掳掉千辛万苦得来的功名,打一顿板子,坐上几天大牢!但你就不一样了!肯定会重罚你的!”

他这话一说,顿时就有人退缩了,“赵兄担心的也有道理!我们现在也不知道顾楚寒究竟做了什么,手里也没有什么证据,就急吼吼的上去,岂不是送死?”

赵文点头,“关键的就是我们并不清楚他和北辰的皇子去北辰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们贸然行事,还真是太冒险了!就算崇慕他,不顾自己,也不能不顾家人!”

“是啊!”

“也是啊!”

赵文看有人支持自己,就拉着胡青鱼,“青鱼!你就是太过冲动了!我们熟识的知道你嫉恶如仇,但顾楚寒他也不知道都做了什么……”

胡青鱼打断他的话,“我相信凤临绝不是谋逆反叛的人!他的为人你们难道还不知道?”

看众人脸色有变,神色似是坚毅起来,赵文忙又道,“他的为人我们当然知道,但你忘了他是去救他姐夫!要他不知情,被套进去的呢?他姐夫我们可没接触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好好的生意做去北辰也根本没有必要啊!”

“这个倒是!要说他去北辰卖货,根本没必要!北辰也有织布机,比我们还早一步,他们根本不缺机布!要卖也是去南燕!他去北辰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去做了什么!”

“是的!”

几个说了又说,就泄气了。

“我们还是查一查证据,再行事的好!一是有说话的底气和力度,说了有用!二个也是为我们安全着想,别事情没办完,把自己先毁了!相信凤临兄他也绝对不愿意看见我们受难!”赵文建议。

胡青鱼性情冲动是跟他熟识的人都清楚的,赵文如此一说,都纷纷响应,让先查证据。

最后看过半的人都不支持,都要先查证据,胡青鱼也只得赶紧找人,到处查找证据。

赵文他为顾楚寒奔波,那边姬白更是告了假,专门查这个事,心里压沉的难受。顾楚寒出身低微低贱的连他家穷亲戚都不如,短短时间爬到了长兴伯的位子!他跟胡青鱼结交那么多年,姬白更是个生人勿进,跟谁都仿佛有仇的人,全都看重他去了!

连闵彦都送了琴,却没有他的!还只是其中一件!

这次不管是自己作死,还是有人整治,就算真查清证据无罪,也要在牢里尝尝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