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意想不到的秦氏(1 / 1)

名门闺煞 是以卿卿 3129 字 2023-09-07

秦氏皱眉看着纪天姀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下一冷再冷。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秦氏性情虽然并不果断坚韧,但有人欺负她的女儿,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何况她清清楚楚的知道纪天姀的居心

她肃着一张脸,说道:“天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人情世故也有各自的道理。你要借别人的东西,难道不该与主人家先说一声么别说暮冬和暮雨只是下人不可擅自做主,就算她们受你威逼将东西给了你,你也不能要不告而取便是偷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院子里的人都不禁怔然,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见秦氏如此情态,语气凛冽。制住暮冬和暮雨的两个婆子都下意识的松了手,跪在一边。

秦氏直视着纪天姀,说:“今日,你想要你妹妹的簪子,便如此作为。他日你若看上了哪位公主王爷的心头好,也要这般张牙舞爪的上门去讨要吗”

纪天姀一时愣在那里,讷讷不能言。

“而且,你妹妹的婢女犯了错,等她回来,自有定夺,是惩是罚她自会给你个交代。可你擅自动手,成何体统”秦氏环顾了一圈众人,又说:“子不教,父之过。上次,你已经犯了一次偷盗的过错,难道还要一错再错,辱没门庭,给你父亲丢脸”

纪天姀听她提起阳城那件事,便下意识的张口辩解。“上次的事情分明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为什么解释不清不是你,你又为什么要跟你祖母认错天姀,这里是京城,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你父亲的前程。在阳城,众人可以帮你瞒着丑事,可在这里,谁能帮你瞒下”

她不是讲不出道理的人,从前她不出头,是怕顾姨娘母女变本加厉的欺负她的儿女,现在,她的儿女已经长大了,她再畏缩不前,不就是拖儿女的后腿吗

纪天姀面色刷的惨白,无措的后退了一步。扶着她的如儿差点失足绊倒,木香在一旁冷眼看着,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出头。

秦氏见纪天姀怕了,皱眉看了一眼目含惊慌的绿楣,说道:“知道的,说你不受教,不知道的,岂不是说我这做嫡母的对你不曾用心管教天姀,你若不知悔改,便日日到我跟前去立规矩,女学也不必去了。免得你再受人挑唆,做下糊涂事。到时候,又传出什么流言蜚语,连自己的亲事也给毁了”

纪天姀浑身一颤,她向来最在意的便是自己与阮宁的亲事。而且,她若不去女学,没了外面的交际,到时候,她一个庶女,还怎么在京城立足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她立刻跪下说道:“母亲,这并非我本意我,我”

她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木香眉眼动了动,琢磨着秦氏的话,突然跪下说道:“太太,大姑娘都是受了绿楣的挑唆,才一时糊涂的。而且大姑娘只说让绿楣教训教训暮冬和暮雨,也没让她下重手,都是绿楣自作主张,不是姑娘的本意,请太太明察。”

绿楣猛地抬头去看木香,见她神情真挚,面带哀色,仿佛真心要替纪天姀开脱似的。她暗自咬牙去看纪天姀,拼命摇头乞求对方不要放弃她。

然而,纪天姀这样的凉薄心性,为了给自己脱罪,怎么会管一个婢女的死活。何况,就是因为绿楣给她出了这个主意,才让她又栽了一次她受到木香的启发,没有半分犹豫,连忙说道:“母亲,我不该听信绿楣的谗言,也没料到这个婢女擅自出手伤人,天姀病的糊里糊涂的,都是受了她的蒙骗,请母亲一定要信我。”

秦氏对纪天姀诸多伎俩反感至极,忍让只会换来对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这次的事情必然要让她领些教训。她默了默,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个婢女是不能留了。”话虽这么说,她却说不出杖毙之类的话,想了想,说道:“找伢子来,将她撵出府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不要,太太,不要赶我出府。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出府就是死路一条呀”绿楣知道求纪天姀还不如求秦氏,拼命拉着秦氏的袖子,哭喊道:“太太,您发发慈悲,饶了我这次吧我也是为了大姑娘的病才出了这个主意的”

绿楣不敢说偷簪子的目的,否则,她不敢保证秦氏或纪尔岚会不会直接打死她杀人灭口,以绝后患,所以只能不断哀求。

秦氏有些动摇,阿潭却皱眉低声说道:“太太,如果此时心软,往后可就再治不住别人了。”

秦氏沉默,没错,这等恶奴若还要手下留情,往后别人还会服她的管吗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来欺辱她们母女。想到这,她说道:“不必说了,先将她关进柴房,明日一早,就叫人来带走。”

潭听到这,立刻叫来两个婆子将绿楣连拖带拽的带走了。她大声哀求的声音隔了老远还能听见,最后,只剩下呜呜的声音,想必是被人用东西堵了嘴。

木香和如儿对视一眼,都埋头不再说话了。

秦氏扫了纪天姀等人一眼,说道:“天姀,今日的事情,你要知道教训。这世上是没什么后悔药吃的,你若一再不服管教,我只好跟你父亲商量,将你送回阳城去。”

纪天姀受了这么一通精神上的磋磨,虚弱的一塌糊涂,哽咽道:“是,天姀知道了”

“那你就赶紧回自己的院子里去。苏郎中的医术是极好的,你大可不比过分担忧,调养几日便没事了。”

纪天姀恨不得早点离开,一听这话,自然不会再留,立刻告退带着下人们踉跄着走了。

院子里沉寂了好半天,众人才纷纷发出叹息之声。这场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然而众人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秦氏出头解决。她转头去看暮冬和暮雨,问苏谷:“怎么样”

苏谷说道:“暮雨的脸用冰块敷一敷,等消肿就没事了。暮冬的脚踝伤了筋骨,要多修养一段时日才能好。幸亏绿楣不懂武艺,力气也不大,否则,暮冬非得被她踩断骨头不可。”

秦氏叹了一声:“你们两个受苦了。”

暮冬暮雨两人都痛的要命,眼泪汪汪的任由苏谷给她们擦药,暮雨说话都不利索了,哽咽道:“这过个绿楣,尊真是申心狠手辣嘶”

“好在荷露簪没事。”暮冬咬牙忍着痛,说:“绿楣性子不稳重,还爱耍小心计,人缘一直不怎么好,以前在这府上就是个三等丫头。谁知她被大姑娘挑到身边贴身服侍之后,一朝得势,竟然变得这般下作。”

秦氏皱眉道:“天姀那样的脾性,身边再有这么一个丫头,怎么能好的了明日让牙婆来带走,就让她好自为之吧。”

阿潭在一旁说道:“太太还是太心软了。”

暮冬和暮雨也是连连点头。阿潭又说:“绿楣这样的人,就是作耗的性子,不作死自己,都不会消停。希望她出府之后,不要再与我们扯上关系的好。”

这厢纪天姀回到兰若阁,纪如珺正巧迎出来:“大姐姐,你身上还病着,去了哪里”

纪天姀面色惨白,愤怒和屈辱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感觉。她恶声恶气的说道:“都是绿楣那个贱婢”

纪如珺跟着她回了屋子,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听墨玉说,大姐姐去了二姐姐的院子,后来不知为什么就闹了起来。正要赶过去看看,就见你回来了。”

木香看了纪如珺一眼,才不信她说的什么正要去看的话,要说这院子里谁最精明,除了纪尔岚,就是纪如珺了。不过,她当然不会去揭穿这种话去得罪对方。只替纪天姀答道:“是绿楣,撺掇姑娘趁二姑娘不在府上,去抢荷露簪。结果被太太给处置了,还害的姑娘被训斥。”

纪天姀本来就病着,又折腾了这么一遭,这会靠在床榻上,连发脾气都没力气了,只憋闷的眼泪汹涌,咬牙切齿。

纪如珺看了她一眼,却没有问她抢荷露簪干什么,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你说,是太太处置的”

“是啊,太太今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木香也很意外秦氏今日的举动,平日里,那就是一个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主母。“她命人将绿楣关起来了,明日一早就要提脚卖了。”

纪如珺沉默凝思半晌,这才问起荷露簪的事:“大姐姐抢荷露簪做什么”

木香将绿楣的主意一五一十跟纪如珺讲了一遍,还不忘狠狠嘲讽绿楣一遭,说道:“这个绿楣就是个不安分的,若有主意也应当想的稳妥些再来与姑娘提,就这么没头没尾的,害了姑娘不说,还将自己也搭上了。我看,她分明就是怀疑自己的手是二姑娘搞的鬼,是在利用姑娘公报私仇”

纪如珺自动忽略了木香对绿楣的鄙夷之语,看着纪天姀皱眉道:“其实绿楣这个注意并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只是大姐姐怎么也不同我商量商量这种事情何须一定要将荷露簪抢过来”

纪天姀用帕子擦了擦眼睛,说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

纪如珺简直觉得自己这个姐姐蠢的可以,说道:“大姐姐明明见过这支簪子,照样子画出来不就行了吗为何一定要去抢簪子”

再说,这岂不是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