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珠下意识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醉酒的眼眸，带着几分化不开的湿衣，瞧着让人心怜。

旋即小眉头微微蹙起，似乎见了他很不开心似的，伸手就要将他推开，脚下踉跄着，有些站不稳，口中接连打了几个酒嗝。

元胤禛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中，有些不悦地问：“又喝酒了？”

“嗯。”她迷糊地点了点头，埋着脑袋，纠结着要怎么从他的怀中逃脱，弄了半天，也掰不开环在她腰间的大掌，于是抬起头，控诉着她的罪行：“你不能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就总是欺负我。”

这一声出来，隐隐带着几分哭腔，委屈的不行。

元胤禛的心一颤。

“我没有欺负你，你喝醉了，我若不扶着你，你就会摔倒。”

“你不松开我，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摔倒？”某人问的理直气壮。

元胤禛却有些哭笑不得。

她那摇摇晃晃的身子，这不是明摆着呢吗？

“你放开，你不能总是这样占我便宜，你再不放手，我可就要咬你了。”

元胤禛不放。

元明珠没有咬他，却看着他哭了，哭得梨花带雨，控诉着对他的不满：“你不能总是这样霸道。”

“别哭。”元胤禛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

“凭什么你让我不哭，我就不哭，我今天偏要哭给你看。”

她说着，仰头，作势就要仰天大哭。

耳边隐约传来动静，元胤禛瞬间捂嘴她的嘴，搂着她，离开院子，片刻后，落在了永定河边，手松开的刹那，哇哇地哭声，在安静的河岸响起，一声连着一声，竟是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强烈。

他望着面前任性的女子，啼笑皆非。

元明珠哭了会儿，见元胤禛竟然不理她，边哭边不满地道：“你这人忒无情，见我哭的这么伤心，怎么也不劝劝我？”

哭了会儿，眼睛红扑扑的，鼻头也红扑扑的，现下瞧来，更加可怜。

“我劝你有用？”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就没有用？”像是个孩子似的，极为无理取闹。

元胤禛纵容着她，将她往怀中揽了揽，用大衣将她包裹在怀里，免得她被寒风吹着，“乖，别哭了，你哭的样子，可真丑。”

“有你这样劝人的吗？”元明珠哭的更凶了。

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一边哇哇哭着，元胤禛低头看了一眼，心道，更丑了。

可不知为何，看着她哭的这般汹涌的模样，他却忍不住笑了。

“你不劝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好意思笑。”元明珠说着，又擦了一下眼泪，心想，擦脏了自己衣服，还得自个儿洗，于是毫不犹豫地扯过他的衣袖，擦着眼泪，还顺便擤了一把鼻涕。

元胤禛：“……”

他就知道，她醉酒后，总没好事。

良久，元明珠哭够了，睁着泪眼，看了看四周，觉得陌生极了，抽着鼻子，看着他：“这是哪里啊，你莫名其妙将我带到这里干什么？我不过就是说要咬你，你也不用这么小气，就要将我卖了吧？我长这么丑，又卖不了几个钱？”

女人抓紧衣衫，警惕地看着他，一副害怕的模样，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踮起脚，趴到他的下巴上，就啃了一口。

元胤禛：“……”

他现在确定，她似乎不记得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