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瞾被关在天牢里十六年。

这十六年里，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终于，隔着天牢，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天光从天牢缝隙里透进来，一抹凤袍的衣角显在石阶上。

“冯嫣！”司马瞾张张嘴，却发现自己嗓子是哑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这么多年没开口，他好像完全丧失了说话的功能。

“冯嫣……”嘶哑的像是兽一般的哀鸣。

“做什么梦呢？皇后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唤的？”牢头过来重重的拍了拍门。淡淡

司马瞾晃晃神，发现石阶那边，凤袍女子并不存在的，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冯嫣……

忽然，皇宫里传来了丧钟的声音，先是八十一下，随后是四十九下。

宫里以九为尊，先是八十一下，这是皇帝驾崩，极九之数。

而后是四十九下，这是女子的极尊之数，是皇后仙去……

冯臻，冯嫣！

他们竟然在他前面去了。

一股哀恸绝望在他脸上弥漫，捂嘴，一口暗血被司马瞾被呕出，这极痛极伤，废了他的心脉，被关在天牢里这么多年，司马瞾全靠一口气撑着。

这口气散了，司马瞾当下病倒。

天牢里，从来没听过还会给犯人请太医的。

整个宫里忙着冯臻和冯嫣的丧葬，牢头向上报备，可是宫里没人关心。

等他们着手来处理司马瞾的后事，他的尸身在天牢里早就烂了。

*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嗨嗨在夏灵的意识空间里，向夏灵祝贺道。

因为磋磨了司马瞾，所以夏灵任务完成的提示来得刚刚好。

他们先主神一步回来。

夏灵去遗忘之地又看了寂渊，这一次，她看着那碎片穿过屏障，像是一枚黑色的灵光没入寂渊体内。

得到了灵光，寂渊看着没什么反应，但是夏灵能感知到他的气息充盈很多。

“宿主，趁着主神没回过神，我们赶紧开始下个任务吧。”嗨嗨是意识空间里对主神感知最敏锐的，它能察觉到主神如今萎靡不振，这状态就像是系统大损。

主神是喜欢它家宿主的！

嗨嗨明白过来。

摧毁主神最喜欢的……不就是让主神在感情上求不得、爱不能吗？

嗨嗨看看身旁的银发女子。

她一双眼眸湛静如月，看上去清冷却又带着耀目的风华。

聪慧如她，怕是在它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任务方向吧？

所以，司马瞾在冯嫣的手里，到死都是爱恨交织、被磋磨得不明不白。

“嗨嗨？帮我导入新世界吧。”夏灵又重复了一遍。

嗨嗨这才回过神。

“好的。”它应着。

它快速的帮夏灵接入新世界，而在新世界接入的时候，一抹主神的气息终于回归。

只是他回归的比夏灵和寂渊都晚一步，刚回到意识空间就被强制送进新世界。

*

夏灵眼前一片白茫。

等雾气缓缓散开，在她面前是一个男人。

男人一边穿着衬衫，系着领带，一边从卧室的架子上取了眼镜，戴在脸上。

“齐雅，妈下午过来，到时候你招呼一下，别让她在外面等得久，你那边下午请个假，早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