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顾拾不同，夏灵在公交车上又和盛斐分享了早餐。

夏灵带了早餐，金妈妈做的鸡蛋灌饼，是她自己做的。

一个人带着金晴，金妈妈的赚钱营生就是自己做的早餐摊子，卖鸡蛋灌饼。

她手艺很好，自家灌得鸡蛋饼里面的东西都放得分量很足，里面有剁得碎碎的白菜、胡萝卜条还有一些韭菜，蔬菜混合上蛋液，这么一个灌饼打了两个鸡蛋，对外卖也得七块钱。

盛斐心里还有些犹豫，但是，面对金晴递给他早餐，却又非常坦然的态度，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把灌饼送在嘴边，咬了一口。

食物的滋味熨帖了胃囊，常年不吃早餐，盛斐有轻微的胃病，还有些厌食。

昨天吃了金晴给的早餐，盛斐一上午都很舒服，胃也不疼了。

而金晴对他，明明是有些追求的，可是从她注视的视线中，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到其他女孩和他在一起的羞怯和期待。

她们喜欢他，都是期待他回应的。

可是，身在那样的家庭，盛斐只有拼命努力才能摆脱黑暗，他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怎么可能去选择负担起其他人的人生？

只有金晴，她靠近他却没有缠着他。

她喜欢他却活得大大方方，她追求自己的生活，好像喜欢他只是在学习之余顺便的事。

盛斐想拒绝她，都无从拒绝。

难道他能让金晴不坐这趟公交车，不坐在他旁边吗？

他只能拒绝她的早餐，可是，盛斐有些舍不得，这早餐和豆浆封杯上金晴加油字样，都带着家的温情，这正是盛斐最眷恋的。

*

第三天早上，在公交车上，夏灵刚拿出便利贴，认真的背着单词。

男生的手递过来，摊开，里面是一只蓝牙耳机。

“试试看听英语原文，你的英语水平应该可以听懂。”

他好听如幽泉的声音里，带着一些认真。

借用帮老师做事的机会，盛斐查了金晴的成绩。

金晴的成绩在普通班里算是优等，能看出来她是个非常努力上进的女生，她的各科成绩都很平均，只有英语基本是满分的。

盛斐靠着有限的机会观察她，知道金晴英语考得好，靠的大概是词汇量大，反复背诵。

但是，死记硬背总不是用英语的好办法，如果金晴以后有心思向国外发展，那她考托福的时候，口语一样重要。

夏灵抬头，看着盛斐认真的神色，微笑。

“好。”她接过盛斐的耳机，放进自己耳中。

蓝牙耳机配的是一个老旧的随身听，安放在盛斐的书包里。

耳机里放的是纯英文的新闻，大概是类似于中国新闻联播的节目，字正腔圆的。

夏灵能听出来这里面的发声带着点伦敦腔。

她看了盛斐一眼。

男生侧脸看着窗外，那神色淡淡的，耳尖却有点红。

盛斐是个很有想法的男生，从《地理中国》到带着伦敦腔的英语新闻，夏灵大概猜到了他给自己安排的方向。

靠着座位闭着眼。

夏灵唇边带笑，却没多说什么。

她认认真真去听新闻，就像是她明明过目不忘，却装作刻苦的样子，在盛斐跟前背单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