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得，恨不能。

顾瀚对她，不就早是爱不得了吗？

那么，便是让他对她恨不能……

*

在沈九念“死去”的第139天。

整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沈九念存在的痕迹。

沈九念的手机，顾瀚拿去破解了。

就算是沈九念这样自卑的女孩子，在手机上也有一二十张自拍，45度角从上而下，剪刀手……

微抿了唇、她那澄澈的眼神看着镜头，眼神明媚。

这是顾瀚撑着自己活下去的，最后的精神食粮。

*

周日，他刮了胡茬，让司机带他去找那个曾经向沈九念表白过的男生。

男生在一家奶茶店里等他。

看着顾瀚。

男生恨顾瀚。

听到沈九念死讯的时候，他就猜到，沈九念的死跟顾瀚，肯定有脱不开的关系。

但是，三个多月过去，他已经从难过的情绪中走出来。

而顾瀚——

他还活着过去。

男生一次次的见顾瀚。

顾瀚一次比一次的颓靡。

他下巴上布满了青色的胡茬，颧骨高高的凸起，眼窝深陷，唇色惨白。

就算他身上穿的衣服，依然是昂贵而合身的。

但是，从男生打眼看来，顾瀚如今已经削瘦得像是纸片人一样，要是夜晚出来，指不定还会被人当成是鬼！

三个多月，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

男生心里说不出悲悯还是仇恨。

既然如此情深，何苦在拥有时不珍惜？

女孩拒绝他，说喜欢顾瀚的时候，那眸底微亮含笑的神情，是做不得伪。

明明曾经拥有一切，却因为骄傲、因为暴戾，把自己的幸福推远……

顾瀚这辈子，做到这种程度，算是做到头了。

一边想着，男生冲着顾瀚，便是一通责骂。

责骂顾瀚……这可能是他这辈子从来没想过，如今却做到麻木的一件事了。

一通骂到了收尾的地方。

任由男生如何骂得多么难听，顾瀚微垂着头，他身上笼罩着冷漠的气息，面无表情的听着。

直到五分钟过去。

男生收到了一笔不菲的金钱。

而擦了汗，看着顾瀚，男生又苦笑的摇头。

“顾瀚！我不想再骂你了。”

借着他的责骂，寻找沈九念的存在，男生骂得多了，也是词穷。

对已经死去的人，就算是那一瞬多么的疼痛，可是人类的天性是遗忘，总会把这些痛苦的记忆一点点的忘怀。

像他，马上要高考了，忙着体育训练。

他骂顾瀚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沈九念的长相……

而相比他，顾瀚一直活在过去，一直留在沈九念的身边，他有什么资格再去这样骂他呢？

抬眸，顾瀚漆黑的看他，“一千不够吗？我给你两千。”

两千块钱买一顿五分钟的责骂，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男生也心动了一瞬。

但看着顾瀚漆黑执拗的眼睛。

他还是清醒过来，“有些钱，不是这么赚的。”

活着，却去赚沈九念的死人钱，他怕他后半辈子都会寝食难安。

“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想再骂你一句。”

“顾瀚，这辈子，就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吧。活下去，赎你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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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的时候，很困，没带脑子。

之前在别墅里那一章，做了修改，希望大家能拐回去看一下，这是三三的锅。

男女主绝对双洁……希望大家原谅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