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责怪本宫,本宫却觉得自责。”
孟昊轩拍了拍她的手背,“自打本宫生病以来,你一直都悉心照料,你的体贴,本宫都是看在眼里的。”
他的这位太子妃,姿色虽然称不上绝顶,作为妻子却是真的很称职,性情温和又善解人意的。
“本宫的年纪也不小了,膝下却没有一儿半女,这是我的一大心事,若是能与爱妃生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就好了。”
孟昊轩轻叹了一声,“身为皇家子弟,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本身就属于一种错误了。”
静沅长公主眸底有嫌恶之色一闪而逝,再次开口,语调却依旧是温婉的。
“太子殿下可别灰心,都说吉人自有天相,现如今身边有了两个这么高明的大夫,相信要不了多久,您的病情就能够痊愈了,绵延子嗣也是指日可待。”
安慰人的好听话,她闭着眼睛都能讲。
反正孟昊轩如今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不用和他亲热,说些好听话哄哄他没什么难的。
他如今只是恢复了暂时的健康,无忧粉吃下去,要不了多久,他这副身子骨又该垮了。
等一切事情结束之后,她也就彻底自由了,往后婚嫁之事也能自己做主,再也不用当被人利用的棋子。
……
日落西山,凉风习习。
雅致的房屋内,身穿黛蓝色锦衣的男子正在摆弄着一堆瓶瓶罐罐。
他的神色十分专注,都没有注意到窗外有人在注视着他。
“神墨在干什么呢?那么聚精会神。”
顾珏清询问着身旁的卫长琴。
“应该是在调制新的药品,这是他最大的兴趣爱好。”卫长琴道,“小清,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是神墨的生辰。”
“他的生辰?!”
“不错,因为他是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的具体生辰,所以外公就把收留他进沈家的那一天定做他的生辰了,也就是那一天,他有了新的人生,成为了沈家的一份子。”
“这样啊……那明天是不是该给他一个惊喜。”
顾珏清想了想,说道:“明天中午给他办一场生辰宴,具体应该怎么办就交给我吧,你们不用太早跟他打招呼,太早说就没什么惊喜可言了。”
“放心,不会坏了你的计划的。”卫长琴笑了笑,“那家伙他偶尔会记不住自己的生辰,但是对于我和莹莹的生辰,倒是记得特别清楚。”
“这就应了那个成语,父爱如山。”
“……”
一天平平静静地过去了。
第二日上午,神墨从床榻上醒来,打开房门准备去厨房里找些东西吃,却破天荒地看见蝶王端了一个棋盘过来,那棋盘上面摆着的不只是两个棋盒,还有一盘点心。
“神墨,你今天起的比我还晚啊,是不是觉得有点饿?这盘点心给你当早点够了吧?”
蝶王说着,已经走到了门口,“你让一让,我要进去。”
神墨回过神来,侧开了身让他进去。
“你抱着棋盘过来,是想要找我下棋吗?”
蝶王的举止太过怪异,都让他忘了自己还饿着。
实在不怪他惊奇,蝶王这个家伙留给他的印象一贯都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文采平平、贪嘴爱玩、脾气火爆、冲动莽撞……
等等不太好的特点。
说他文采平平,都有些抬举他了,写字写得都歪歪扭扭的不能看,愣是找不出一个词汇来夸他。
就他这样的,怎么会有想要下棋的闲情雅致呢?
下棋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应该是比斗蛐蛐还要无聊,因为他根本就沉不住气,对于文人墨客的那一套谈不上半点兴趣。
“你做甚这么奇怪地看着我?我脸上又没东西。”蝶王说着,还特意对着铜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脸。
“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罢了。”神墨走到了他的对面坐下,望着他端来的棋盘,“你要和我对弈?”
“不行吗?”蝶王扬起了下巴,“我看你和卫长琴时不时就凑在一起下棋,我也想学,试试看我能不能赢你们。”
神墨:“……”
好胜心强也不是这么个强法吧?都不掂量一下自己什么斤两。
毫无自知之明,也是蝶王的一个特点。
“你不是还没吃早点吗?来吃这个。”蝶王把那盘点心推到了他的面前,“配着茶吃,边吃边下棋。”
神墨拿了一块起来尝,“我一直以为你对下棋这种事不会有兴趣的。”
蝶王道:“你管我那么多干什么?教我就行了。”
何止是没有兴趣,他觉得无聊透顶了。
他就不明白这一黑一白两种棋子有什么好玩的,有些人坐着能玩大半天。
但是没办法,这是顾珏清派发的任务。
拖住神墨,不能让他去厨房。
找他下棋,一坐最起码个把时辰,他就不会想着要找其他人,其他人这会儿都在厨房里忙活着呢,顾珏清说是要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