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裕忠是跟着蔡队的私家车抵达的警察局,请假的时候他就感到蔡队的眼神有点奇怪,然后在他说明来意之后蔡队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让他上了车,修裕忠隐隐就觉得可能自己女儿说的话是正确的,蔡队的儿子是真的出事了。
上车之后修裕忠才想起女儿嘱咐他要去接一下自己老婆的事情,修裕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还是跟蔡队说了一句,出乎他的预料,蔡队竟然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弄到后面修裕忠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在幼儿园正好在他们的行进路上,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顺利的就接上了单奕奕,单奕奕的脸上还是一片疑惑,显然她还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只知道自己的丈夫要来接她。
“怎么回事……”
单奕奕一上车就忍不住开口问自家老公事情的情况,结果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驾驶座上的蔡队,虽然见的次数不多,但是单奕奕还是知道这是自家老公的顶头上司,是之前跟她发生了冲突的女人的丈夫,单奕奕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脸,所以她的表情有些窘迫。
“没事,我跟你说,你不要着急。”
修裕忠比单奕奕知道的多一些,但也仅仅是一些而已,从蔡队的表现来看自家女儿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修裕忠觉得多少告诉单奕奕一点,免得她站到警察局门口发飙。
自己老婆厉害起来是什么样子修裕忠还是知道的,所以他骨子里并不想惹怒自己的老婆,拉着单奕奕微微往后靠了靠,修裕忠把自己从女儿那边听来的话都如数的传达给了单奕奕,一开始单奕奕的表情还带着几分吃惊,但是到后面,她的脸色就有些凝重了。
“是这样吗?”
因为信息量的匮乏,修裕忠说了几句之后也没了下文,单奕奕的脸色不太好,她转头看了看修裕忠,看的非常认真,然后她开口问道:“琪琪没事情吧?”
“琪琪应该没事情。”
修裕忠回答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他原本想要再说点什么,却注意到老婆眼底的阴霾,修裕忠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好在没过多久车子就停了下来,正是停在修琪琪所在公立幼儿园附属的派出所门口。
车子刚一停稳,单奕奕就抬手推门下车,甚至都没有向前座的丈夫上司打招呼,她是如此的气势汹汹,即便是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的蔡队都没能开口再说点什么,当修裕忠上来表示歉意的时候,蔡队甚至还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没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被送到这里来?”
单奕奕走进了派出所,气势凛人,原本在前台忙着自己手头上事情的女警察有些不耐的抬起头想要看看是谁这样嚣张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张有些脸熟的面孔。
“请问,有没有一个六岁的小女孩被送到这里来?说是绑架案还不是什么的?”
单奕奕其实很想一头冲
进大厅里去找人,但是她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可以摆出姿态,但却不能将自己的把柄送出去,所以她又问了一句,话语里多少还是带上了几分礼貌用语。
“啊,啊,是的,有的。”
前台的女警察响起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单奕奕面熟了,刚才在警察局里疯传的那个流言的女主角母亲被他们偷偷调出了档案,好像就是这张脸孔。
前台的女警察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视频,但是那就是摄像监控传回的视频,终端都在密封大厦里的,很难有人去修改,而且话说回来,不过是一个绑架案,如果不是有这个小姑娘在,根本不会惊动整个派出所,而且据说上一级的警局也派出了技术团队,正往这边赶来。
“请跟我来,她在这里。”
原本应该只报一个号码就结束的事情,前台女警察却非常殷勤的从台子后面走了出来,单奕奕看到对方这样热情,原本悬在空中的心微微放下了几分,她一直很害怕,害怕女儿的事情在别人的眼中是一个怪物,女儿会被抓起来去研究,最后她连女儿的尸体都碰不到。
但是现在看来,女儿的事情应该是泄露了,但是周遭人的反应好像还……
单奕奕一脑袋的胡思乱想跟在女警察身后往大厅里走,没有注意到自家老公和那个蔡队也跟了上来,一行人很快就穿过了吵杂的大厅向拐角处的特备处理室走去,一路上旁人羡慕的眼光纷纷投射了过来,而三个从来都不知道其中厉害关系的成年人却丝毫没有觉察到。
“就是这里了。”
说话间女警察抬手敲了敲房门,然后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特别室的门被推了开来,迎面就是两张刚正的脸孔,一身正装在加上黑绿色的外套,一眼就能看出跟普通警察的区别,似乎是被这种气势所压,那名前台的女警察并没有多说什么,偷眼打量了一下特别室里的情况之后,就让开了道路,等到一行三人都进了房间之后,她带紧了房门转身就回到了自己工作岗位上,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的很快。
有些莫名的走进了特别室,单奕奕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大椅子上的修琪琪,小丫头乖巧的捧着自己水壶在喝水,抬眼看到她的时候也只是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根本没有受到惊吓的意思,单奕奕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也不会理会身边那两个带着金属与血腥气息的“钢铁人”,就那么直直的走到了修琪琪的面前,蹲下身子。
“琪琪,没事吧,怕不怕?”
“不怕呀。”
修琪琪笑的很开怀,放下水杯之后她伸手拍了拍单奕奕的脸,“妈妈你别担心,我没事情的。”
看到修琪琪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单奕奕点点头,站起身的她重新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入目的都是不认识的脸孔,直到她看到了坐在最末端的壮壮模子俩,单奕奕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