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陈暖就觉得他是真的没骗她，只是跟他哭，“我不想失去阿沉，我真的不想……如果是你，你会忘记我吗？你会不会在我消失五年之后就喜欢别的女人？”

“我没有爱过女人，所以我不知道，或许我不止会爱一个，我可能会有一堆女人。”

他竟然这样说陈暖更伤心了，“你这个人渣，男人都是人渣！”

肖昼倒了杯酒递问给她，“喝吗？”

陈暖想都没想，接了被子一口闷完了，然后整个画面更加不可控制了，她哭的更加惊天动地，跟肖昼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一会儿说恨江沉，一会儿又爱的死去活来的。

肖昼全程冷眼旁观，只静静的品着自己杯中的酒，偶尔给她一个眼神，然后又对她不闻不问。

……

陈暖以为自己回到家，江沉会直接质问她，或者对她冷言冷语。

却不想江沉正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见她回来了还问道，“这么晚才回来，吃饭了吗？”

他面上看起来十分温和，陈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朝他走过去，“阿沉……你……”

江沉将她揽在怀里，却温声道歉，“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去见韩歆了。”

陈暖被他这个态度弄的愣住了，眼睛本来就因为哭了很久，还泛着红，这会又哭了出来，趴在他的怀里，“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心里有我，阿沉……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我不介意你养着她的，真的……”

江沉深邃的眼睛无波无澜，话语却极其温柔，“我介意，我哪里会舍得你受委屈呢？”

陈暖是一个特别容易相信人且十分好哄的人，江沉这样说，她没有什么怀疑，只觉得特别的感动。

“阿沉……如果……哪天你要离开我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养着谁都行，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江沉对她不是全然没有感情，就算不是爱情，也是有情谊的，听她这样卑微的求他，他难免有些动容，叹了口气说道，“暖暖，人生中不止有爱情需要追逐，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同样值得信仰，不要把我当成命好吗？”

陈暖拼命摇头，“不，你就是我的命，我也希望我不那么爱你，可我没办法……”

江沉发现这样抱着她，心口不会痛，什么特征都没有，只有再跟她有夫妻之实的时候才会痛如凌迟。

这样的陈暖让他也有些无奈，他温声说道，“饿了吗？吃饭了没？”

饭没有吃，酒倒是喝了不少，她摇头，“没有，你给我做。”

江沉这才发觉她浑身的酒气，刚刚他的心思没在她身上，所以没有发现，这下见她脸红红的，应该是害怕他跟她说离婚，所以才跑去找肖昼喝酒，倾诉了。

没错，马瑞已经告诉他，陈暖去找了肖昼。

江沉知道她去找肖昼，就想着她定是在他心口痛这件事情中有所参与，对她有所猜忌，所以对她只是虚情假意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感。

这下见她这样才有了些心软，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好，去那边坐着，我给你煮碗面，顺带着给你煮点醒酒茶。”

陈暖心中欢喜，撒娇道，“你抱我，我走不动。”

江沉弯身抱起她，把她放到餐桌前，这才又去给她做吃的。

陈暖撑着下巴看着他的身影，就在那傻笑。

江沉见她这样，少有的心酸了下。

陈暖吃完饭之后，因为喝了酒，人很混沌，江沉把她抱到了卧室，放到床上之后，见她睡了，他才又转身去了书房。

一到书房，就给马瑞打了电话，“查出什么来吗？”

马瑞道，“具体的没查出来，但是有件事情倒是很奇怪，太太跟你离婚之后，家里出了事，她奶奶去世，她爸爸昏迷不醒，这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根据结果显示这件事情是子雨小姐所为，太太当时已经准备上诉，却不知道肖昼用了什么方法，太太撤诉了。”

“子雨？她做了什么？”

“她买通了太太的发小叫什么陈芳的，让她把跟您离婚的事情在家里大肆宣扬，子雨小姐又花钱买通了村子上的人，故意当着太太家人的面说话很难听，太太的奶奶气不过跟人打架，然后脑溢血病症发作就去世，太太的父亲更是个暴脾气，直接拿着棍棒跟人家打架，对方人多势众，他没打到别人，反而是自己受了伤。”

“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子雨小姐买通了太太的三叔和四叔，让他们在她奶奶的葬礼上使劲殴打太太，还要她出20万的葬礼费，完了之后又跑到公司来跟您闹事，故意把事情闹大，让您觉得太太是一个爱钱的人，从而讨厌太太……”

貌似他当时真的那么认为了，江沉有些不是滋味，随便一个人都能挑拨离间了。

子雨他已经警告过她了，她竟然背着他又做出这样的事情。

江沉还想着怎么惩罚程子雨呢，只听马瑞又说，“后来太太撤诉好像与肖昼有关系，因为子雨小姐那天受了伤，还住了院，后来太太就跟律师说撤诉了，太太找的正好是您的御用律师盛怀严盛律师，所以这件事情很好查。”

一听到韩歆与肖昼有扯不清的关系，原本还因为程子雨的对付她，而有些开心的，这下子全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不悦。

她竟然与肖昼有关联，她以前可是跟肖昼八竿子打不着的，肖昼能让她撤诉，定是她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或者说她并不想把事情闹大。

而为什么不想闹大，还能为什么，肯定是怕他知道，从而追根究底。

可他可以猜出韩歆的目的，也能猜出陈暖的意图，却猜不透肖昼的目标……

他进来被心口痛折腾的甚是难受，精神确实是大不如前了，他问马瑞，“马瑞，你觉得肖昼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马瑞推测的还不如江沉的多，他只是了解表面的，可毕竟旁观者清，“我觉得他是要让你身心都受到折磨吧，你不是怀疑他对你做了什么导致你看到太太会心口痛吗？我觉得我就是要你过的不如意，你喜欢太太，他就要拆散，当你觉得你喜欢暖小姐的时候，他又让你得不到……”说着说着马瑞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我……我就瞎说的，大概是这样吧……”

马瑞这样一说江沉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揉了揉太阳穴，“行了，你继续查。”

然后江沉就挂了电话，他点了一根烟又思索起来，心口痛的毛病去医院几次了，都没查出什么来，很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

他应该找一个厉害角色来看才是，可是顾一申的医院里，已是高手云集了，都没查出什么来，是太邪乎，还是说他身体内其实什么都没有？

正想着，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竟是很久没联系的别易楠。

他笑了笑，接起来，“怎么了？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别易楠，“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打电话，我才知道你居然又结婚了，你把歆歆怎么了，你真的跟她离婚了？”

“你都看见我结婚了，你觉得我没离婚会结婚吗？”

他云淡风轻的语气让别易楠没来由的来火，“你怎么也这样？我看得让沈却之给你治一种药让你一辈子只爱歆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