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止微愣,笑了笑,“只是一个玩笑。”
韩歆与他之间其实并不是那样陌生,当初阴差阳错的在QQ上也聊了段日子,他不会知道当时她那微不足道的心事,她以为他就是她的以后。
却不想,有一天他的QQ头像忽然就变成了情侣的,他的动态下面每一条都有一个女孩子去给他评论。
这个异常第一个发现的是韩歆,她脸皮薄,从那以后没在跟他说过话,而他也未跟她说过一句话。
现在想来,人生从来就没什么错过,只是因为无缘。
此时台子上的第一个热身节目开始,韩歆抬头看去,没在跟张止说话。
整个现场十分的嘈杂,但伴随着年味浓厚的气氛,使人看着热血沸腾。
韩歆看起来十分兴奋,毕竟是第一次看这种现场的音乐会。
不禁来了兴趣问张止,“你不是一直都是喜欢看书的么?真想不出来你会喜欢这种民谣。”
现场的声音太过于大,张止稍稍凑近了她,“好的东西,不分类别。”
韩歆点头,正想说什么,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阿沉,好冷哦。”
这是陈暖的声音,她在叫江沉。
江沉也来了吗?他怎么会来?
韩歆偏头寻找着声音来源,由于光线忽明忽暗,她又坐在前排,根本就看不清后面或者周围的情况。
“怎么了?”张止问。
一听见他说话,韩歆就顿觉心虚,仿佛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她,令她毛骨悚然。
“没,没什么……”
陈暖的声音离的这么近,江沉肯定是在附近,他陪着陈暖来看音乐会……
说不清现在心里是害怕多,还是失落多点。
原本让她有些激动的音乐会,顿时索然无味。
直到音乐会结束,韩歆都心不在焉。
人潮渐渐散去,舞台徒留空白,像是一场繁华落幕。
张止抬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了,要去吃宵夜么?”
韩歆怔愣中回神,“不了,我要回家了。”
一起身却陡然迈步动步子,江沉和陈暖就坐在她的隔着一排的距离,全场只剩下他们四个,江沉一双黑眸盯着韩歆,一句话不说。
张止不认识江沉,只是奇怪于韩歆的反应,“怎么了?”
韩歆脸色一白,微微摇头。
冷风钻进来,刺骨的冷,她对张止说,“你先回去吧。”
张止错愕,“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送你上车。”
一直坐着的江沉终于开了腔,“张先生对我太太好像关心的过火了吧?”
陈暖还趴在江沉的怀里取暖,双手放在他的胸膛前,韩歆莫名觉得好笑。
美人在怀,他居然还记得他有太太。
陈暖今天并没有做轮椅,想都不用想,是江沉抱着过来的。
张止看到这番情形,皱起了眉头,原本以为韩歆结婚了,他就应该退出的,但是目前来看,这个男人并不适合她。
“你太太?你是指你怀里的那位吗?”张止镜片下的眼睛里都是嘲讽。
江沉波澜不惊,甚至是故意了搂了一下陈暖,“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有夫之妇就够了。”
这是江沉与张止第一次正式的打照面。
江沉坐着,张止站着,在极冷的午夜,即使灯光昏暗,自张止身上传来的气息,仍然容不得他忽视。
韩歆无意多说话,拉着张止,“别理他,我们走吧。”
张止低头看他手腕上女人纤细的手指,心口软了,“好。”
陈暖一直在江沉怀里没说话,走近了些,才发现她是睡着了……
那么娇小的女人躺在他怀里,竟是该死的唯美,他怀里的位置终究成了别人的。
韩歆和张止刚经过江沉不到一步,江沉动作未变,声音冷漠,“韩歆,你今天要是跟他出了这个门,后果自负。”
张止毕闻言转头,“你好像对我敌意很大?”
江沉,“我在跟她说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大概对她说过,如果她继续跟我见面,就让我身败名裂,或者怎么着我是么?”
韩歆闭了闭眼睛,张止此人心思极为缜密,毕竟是写书的,一下子就说中要害。
听闻他这么一说,江沉倒是笑了,“那你有没有猜到我会怎么折磨她?”
当然猜得到……张止手我成拳,抿着唇半天没说话。
男女之间所谓的折磨,除了那不可描述的事情,还能有什么……
韩歆咬牙切齿,“江沉,你够了!”
韩歆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沉睡中的陈暖身子一颤,迷糊的醒了过来。
在江沉的怀里蹭了蹭,仿佛又觉得冷,赖在他的怀里,仰着头看他,“结束了吗?”
男人低头,声音赫然变的温和,“结束了。”
“那我们回家,嗯?韩歆怎么在这?还有他……”陈暖打量着韩歆和张止,“你们不会也是来看音乐会的吧?”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刺眼,韩歆拉着张止就直接走了。
江沉眯着眼睛,盯着她半晌,眉宇渐渐晕染上怒火,手下的力气都加重了。
“阿沉,你弄疼我了……”
……
张止送韩歆到车子边,终是问出了口,“他喜欢那个女孩子?”
韩歆不想谈论这些,更不想在张止面前说这些,“我不知道,或许吧。”
“你爱他?”如果不爱怎么能忍受呢,当初他的女朋友仅仅只是昙花一现,她就没再理过他。
现如今这个男人都已经当着她的面抱着另一个女人了……
韩歆点头,“嗯。”
张止心口痛了下,缓缓说道,“你打算这样一辈子下去吗?”
“我不知道,大概不会吧,你也看到了,他就跟个强盗一样,明明自己怀里抱着,还要指责我,我试图反抗过,可是都不行……”
说完之后,韩歆深呼吸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然后拉开车门打算上车,张止半晌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韩歆点头,“我知道,再见。”
这午夜街道上人少车少,只有路灯绵延,她车子开的缓慢,脑中不断闪现江沉抱着陈暖的画面,心口赫然就痛了。
当时见到的时候,并未这么明显,一个人的时候痛的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