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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王不无感慨的道:“是啊,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若是我们一味的追求荣华富贵,把有限的生命全给了那些无用的死物,那这些东西要来何意。”
龙飞宇点头道:“王爷有次感慨可见王爷也不是古板之辈,钱财再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始终觉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把有限的生命转化为精彩绚丽的一生,好过混吃等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好诗,好诗啊,都说你龙飞宇乃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少年悍将,起初我以为有些夸大之嫌,没想到你出口成诗,而且此诗让人回味无穷,这两句可作为你的人生箴言。”
龙飞宇呵呵一笑,指着前路道:“王爷,我们两个就不要再这里浪费时间了,此去长安的路并没有多远,我们还是赶快回到长安的好,长这莫大第一次离家这么长时间家中老父肯定挂念非常,我还是尽快回家的好。”
河间王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到:“你惯会那家中老父做挡箭牌,我可以打听过你的家事,我听说那王家女子可是已经住到你家中去了。而且得到了你老父的认可,你们这门婚事看来要定下了,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本王喝酒。”
龙飞宇点头道:“那是自然,喝酒我是一定会找你的,至于成亲的事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等回到长安再说吧。”
两人说完就翻身上了马,一伙人把这些女眷的马车围在了中间,保护着他们前行。李夫人病情好转,一路行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
等龙飞宇再次看到长安城墙的时候,他并没有感到喜悦,虽然朝政被有识之士掌握,自己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是小灾小难还是有的,以龙飞宇的个性是不会迁就任何人的。所以长安无疑是他自己的坟墓。
到了城外,诗诗和玉芝就跳下了马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玉芝感慨道:“长安的人就是多,不像我在姑藏,见动物比见人容易的多。”
听着玉芝的话,站在马背上的龙飞宇感慨道:“隋朝初期我汉民有九百万户,六千万人。经过连年征战,到如今人口锐减到三千多万,不足三百万户,这样的损失你能见到人已经不错了。”
河间王也感慨道:“是啊,连年征战,那些汉民宁愿逃往塞外也不愿久待在中土,如今依然有许多汉民活跃在长城外面。长期和突厥人在一起,时常尾随他们南下侵略。”
龙飞宇点了点头,对着河间王拱手道:“王爷,这长安已经到了,我就告辞了。”
听到龙飞宇告辞河间王忙到:“你着什么急啊,去府上坐坐吧。”
龙飞宇摆手道:“不用了,有的是时间,义母身体不适我就不去打扰她了,王爷替我告别就行。”
龙飞宇说着对着不远处的一伙士兵到:“你们护送王爷回家之后就去兵部归建吧。”
“是”
龙飞宇说完对着诗诗和玉芝拱手道:“两位姑娘,在下告辞。”说着不等两人反应,纵马朝着城内驶去,两人本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只能无奈的眼下,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离去的龙飞宇发呆。良久两人忽然转头相互看了一眼,都有些心照不宣的苦笑了一下。
那边河间王吧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平心而论,他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归宿,无疑龙飞宇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这个人是个危险因素,说不定哪天陛下就会杀了他,到时候自己女儿岂不是要守寡,想到这个层面他才一直没有把提女儿向龙飞宇提亲。
离开了河间王一伙人,龙飞宇独自一人行走在这喧闹的街道上,看着朴实的行人,满足的欢声笑语,让他有一些欣慰的笑了起来。
回到长安,龙飞宇就有点思乡心切。加快马力朝着龙府的方向赶去,而龙府之内一伙人此时正坐在客厅之中讨论着什么。
王菲和他的堂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听着端坐在客厅的几人谈话。
龙亮看着自己下手一个面色略带苍白的中年男子道:“大哥,明人不说暗话,你我本是同一个祖父,因为我父子的原因你被家族囚禁。这次前来长安为了什么事,大哥不妨明说。”
男子叹了口气道:“我膝下无子,你我二人就守着你这个傻儿子,如今他拜将封侯,族中自然希望你可以宣布并入龙家。”
“龙家?大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们为了和我父子撇开干系竟然刨了爷爷的坟,拒绝我妻子葬入祖坟,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打击吗?被人刨了祖坟,平了妻子坟墓,这样的家族要来干什么?我们父子被拉上斩头台的那一刻家族去了哪里,如今飞宇封了候他们竟然舔着脸让我们重回家族。以此帮助他们跻身当世世家大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另一旁,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中年男子也插言到:“龙兄此言差矣,你儿子虽然已经封侯,可是陛下并不喜欢你儿子,这是整个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没了家族的庇护莫说是一个小小的侯爷,就是位列三公,没有强大的势力也是被欺压的对象。况且我这侄女乃是太原王氏的嫡系成员,你若不属于龙家,以你们现在的身份娶她还是不够的。”
听到叔叔的话,一旁的王菲几次欲言又止,紧张的满头大汗。而龙亮却气愤的道:“以二位的意思被人刨了祖坟还舔着脸前去求着人家收留,我龙家子弟别的没有这点骨气还是有的,我看上菲菲这丫头不是因为她是你们王家的人,而是因为她的善良和坚强。我坚信她会是一个好儿媳,若是诸位觉得我龙家配不上你王家,你们大可等我儿子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亲自娶你侄女回家。”
听到龙亮的话,中间的男子有些不悦的道:“龙兄这话说的有点过了,你儿子文武双全这不假,可是等他有了娶我这侄女的能力,我这侄女恐怕早已经人老珠黄了。我哥哥膝下就只有一双儿女,姐姐年纪轻轻就随大哥而去,我不能眼看着我这侄女孤苦伶仃一生。”
“那我不再为太原王氏之女呢?”
突兀的声音从王菲的方向传来,这一声镇住了正在辩论的三人,同时也镇住了正准备一脚踏进大厅的龙飞宇。
老早他就听到了客厅里的争吵,把马匹交给阿福之后,就准备走进客厅,听到几人的谈话就停下了脚步。
此时听到王菲的话,他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龙亮更是急道:“菲菲你不要冲动,你和宇儿并没有成亲,断不可为了他而放弃了自己的前途。”
王菲打断龙亮的话插言到:“龙叔叔看上我这个儿媳难道是为了借助我家族之力不成?我的对家族的希望早在我父亲死后两年无人问津而失望了。我不想成为龙王两家联姻的政治牺牲品,此次王叔叔和龙叔叔一起到来无疑是想让龙王两家联姻,藉此超越清河崔氏,成为当世第一世家,龙叔叔既然已经看出为何还要说出此话?我虽然和飞宇接触不多可是我知道只有他才能让我托付终身。今生我是非他不嫁。”
“好,好。王姑娘既然有此心我此生定不负你。”
龙飞宇说着大踏步走进了客厅,撩开了长袍的裤脚,对着首座的龙亮跪了下去到:“父亲,我回来了。”
看到龙飞宇王菲和龙亮激动莫名,而龙亮更是高兴的道:“宇儿回来了,赶快起来。”说着指着身旁不远处的中年男子道:“这是你大伯龙强。”
在龙亮介绍到龙强的时候,龙强也是一阵激动,自家家族出了这麽一个英雄人物,连带着自己在家族的地位都是水涨船高。看着对面这个一袭白袍,穿着朴素却透着威严的少年。龙强不仅暗自抚掌叫绝。
听到大伯龙飞宇忙对着龙强跪了下去到:“大伯,我早就听说过你,父亲对我说起过你的事情。为了营救我父子你被龙氏一族囚禁,如今见到大伯你安然无恙,侄儿很是高兴。”龙飞宇说着对着屋外喊道:“阿寿备宴。”说完又对龙强道:“大伯,就让侄儿替你接风洗尘吧。”
龙强看到这个他们这一脉唯一的继承人,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不忙,飞宇,你好好劝劝你父亲,你还年轻,不要一时冲动,你只要宣布加入龙家你们父子就能得以保全,在朝中也算有了一个可以依托的势力。”
龙飞宇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略带不满的道:“大伯是以太原龙家的身份前来还是以龙氏的身份前来?”
“这有区别吗?”
“有?龙家只有我们父子和大伯你,而龙氏则是整个太原龙氏家族。”
“龙家又如何?龙氏又如何?”
“如果大伯代表龙家,我们父子替你接风洗尘,如果大伯代表龙氏,那么大伯就请回吧,我龙家的家宴没有龙氏的份。”
听到龙飞宇的话,龙强脸上的颜色变了又变,平复了一下心情。略带恼怒的道:“龙飞宇,我和你父亲这一脉就剩下你一个人,你是我们这一脉唯一的传人,难道你就忍心让你曾祖父留下的血脉就此断送吗?”
龙飞宇摇头道:“不,曾祖父身上留着的是龙氏一族不屈的血液,他们不会像对手低头,即使死也死得壮烈,他是龙氏一族的异类。他们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下生。当龙氏抛弃我们父子,掘开我曾祖父,祖父,母亲坟墓的时候龙氏和龙家就已经再无瓜葛,龙氏只不过是一群没有血性的百姓罢了,而我龙家不屈的血脉必将由我龙家承继,龙氏没落已成定局。”
听到龙飞宇说龙氏没落,龙强有些不满的道:“龙氏作为八大家族之后的强势家族,如今朝中还有人为官,如何来的衰败之说?”
龙飞宇洒然一笑到:“当一个民族失去血性和团结的时候他的没落就已经注定,八大家族,除了李氏以外,其余的终将不存,没落已成定局。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龙飞宇无所谓的道:“这位应该是王家的人了吧?一个盛世皇朝的崛起,士族无疑是他们前进路上的绊脚石,皇权是不允许别人觊觎的。士族垄断了普通百姓成长为朝中大臣的道路,而同样阻拦了陛下求贤之路,武帝当年为了对付士族可是强行向朔方迁了不少地方豪族,要不是汉武帝的打压何来汉宣帝的盛世。汝等豪族目中无人欺压乡里,早在百姓之间失了威信,如今依然不知自保之道,一味的求取荣华富贵,岂不知如此下去离衰败之期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