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天接住凤九卿的身子,眼底划过一丝震惊,当即抱着她放到了一侧的塌子上。
“娘亲!”小白也立马凑上前。
帝凌天把了一下凤九卿的脉,久病成医,他多少也懂一些医理。
只是凤九卿的脉象显示她内耗严重,灵力亏损,像是内伤之症。
可她也没有受伤,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帝凌天眸光一敛,当紧握着她的手,替她输送灵力。
帝凌天身上的毒还没有解,这么妄动灵力催得他体内的噬心毒隐隐有了发作的迹象。
原本虚弱的凤九卿忽然感到有一阵灵力源源不断的顺着经脉涌来,直通丹田,似乎要将那份流散的能力全都补回来。
这灵力雄浑而温暖,所到之处的生出一股暖意,会是谁?
凤九卿慢慢的睁开眼睛,帝凌天那张俊颜当即映入了她的眼帘。
只不过这一刻他的脸色有点微白,额头上也布了一层薄汗。
凤九卿意识渐渐清晰,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输送能力,当即想要挣脱。
“你……你不能妄动灵力……”
“不要动!”帝凌天抓着她的手紧了些。
“你……你会毒发的……”凤九卿的声音有些虚弱。
然而帝凌天却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灵力依旧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
一直到风九卿的脸色渐渐好转,帝凌天才霍然收回手,只不过心口却传来一阵熟悉的阵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凤九卿当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想要去给他诊脉,但是帝凌天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她的动作。
“你让我给你看一下。”凤九卿开口。
吃了她给的药再妄动灵力,会加速毒液的运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没事。”帝凌天缓声说了句,神情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既然没事,你让我给你把一下脉。”凤九卿语气定定。
帝凌天垂眸看了一眼凤九卿,见她神情认真,但也没再说什么,将背在身后的手伸了过去。
凤九卿探了一下他的脉,发现他的脉搏居然真的还算平稳。
这不对劲啊,凤九卿眉头紧蹙,随后抬头看一下帝凌天:“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帝凌天收回手。
凤九卿拧着眉头,可是她这精神空散,没办法用系统扫描。
“相比起我,你更应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帝凌天让绕开了那个话题。
“我……我这是旧疾。”凤九卿眸光动了下。
“旧疾?”
“嗯,是不是的会发作一下,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凤九卿缓声。
帝凌天的视线落到凤九卿的手腕上,那上面缠着绷带,应该是刚刚受的伤。
可是刚才她除了进了一趟帐篷之外,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她如何受的伤?
注意到帝凌天的视线,凤九卿当即收回了自己的手,用衣袖遮揽住了手腕上的伤口。
“现在看来,你的计划应该是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就等皇城里的消息。”凤九卿缓声。
“嗯。”帝凌天也没再继续追问。
“不过药材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那些患者不能拖。”凤九卿开口。
“晚上我让夜七再回一趟城。”
“这个可以。”就夜七的功夫悄悄回一趟城,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这里肯定有奸细。”凤九卿忽然想起来这件事。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帝凌天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们这边确诊瘟疫才不过半天的时间,皇城那边的人就已经得到消息了,不是有奸细还能有什么?”凤九卿反问。
帝凌天没有反驳她的话,算是默认了。
“你那五百亲兵可靠吗?”凤九卿询问。
“嗯。”帝凌天点了点头。
那是他的府兵,忠诚度不用怀疑。
“那么奸细就在兵部送过来的那一千兵里了,让夜五去调查一下吧。”凤九卿开口。
“我已经吩咐了。”
“嗯?吩咐了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凤九卿诧异。
“夜七带消息回来后。”
“我去,第一时间你就安排好了?那你刚才都不跟我说,害我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口水。”凤九卿扫了他一眼。
“你好好休息。”帝凌天没做解释,缓声说了句就准备起身离开。
“嗯。”凤九卿应了一声,直到帝凌天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口,这才重新躺回了榻上。
唔唔……
凤九卿舒展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抬起手揉了揉着自己的胸口。
刚刚他们在安排的时候,凤九卿就以自己的鲜血炼制出了一颗丹药,这才能够镇住那个公公。
她的血之所以能解百毒,是因为她以自身灵力为献,方有功效。
每炼制一颗灵药,都会损耗她的寿命。
所以不到绝境,她是不会用这种办法的。
她来京城才不过短短几月,她就已经炼制了两次,再这么下去,估计真的得像她师傅说的那样,英年早逝了。
幸好易子安不在这里,不然又得唠叨好一阵子。
不过上次她救穆战风是她心甘情愿,可这一次却是被人逼至这个境地。
这仇她可是记着了,等到她弄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非得让他尝尝这痛楚。
“娘亲……”小白缓缓凑到凤九卿的面前,眼底满是担心。
“放心,娘亲没事。”凤九卿拍了拍他的头。
“好好休息。”小白有些笨拙的给她盖了盖被子。
“好。”凤九卿眼底的情绪温柔了些,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现在也确实很累了。
而帝凌天从凤九卿那出来后,当即回了自己的营帐,才进去,就觉得喉咙一痒,嘴角溢出一抹鲜红的鲜血,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果然,凤九卿没有骗他。
这反噬确实不好受。
“主子!”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营帐外却突然传来一道喊声。
帝凌天眸光一顿,抬起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渍,压制下了胸膛里那股翻涌的痛楚。“主子,奸细已经找到了。”夜五推门进来的时候,帝凌天的脸色已经恢复的和平常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