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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只觉得心一紧,看他反而绽开了脸对她笑。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及皮肉?
“公主,你怎么样?”涟漪一着急,就忘了瞒下公主身份的事。
琉月公主一时间吓呆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其实她没伤到,跟来的护卫毕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公主护住了,只是头发撩到了一点,有点焦了,琉月公主都能闻到一股焦胡味。
不过现场还是乱乱的,没人留意到涟漪嘴里说的公主这句话。因此也就没人特意围过来看看公主是不是受伤。
涟漪这时看到林晚过来,低头在她带来的包里翻找东西,涟漪顾不得其他,在她心里,公主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于是忙抓住林晚:“林五小姐,你快看看,我们小姐她怎么样了?”
她这回及时改口了,没再暴露公主的身份。
林晚本来是过来取药膏的,江淮后背破了一点皮,得及时敷上药,不然天这么热很容易就感染了。
她刚把药膏找出来,就被涟漪拦住了,让她赶紧给琉月看看。
面前的小姑娘显然是受了惊吓,还有点惊魂未定。
林晚抬头看看江淮,见他只是暖暖的看着她,面上倒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都不知道痛吗?”林晚嘀咕了一句,叫来谢振勇,让他去给江淮上药。
林晚过去看了看琉月,除了头发烧到一点,并没受伤,但惊吓肯定是有的,刚才爆炸后,人群乱成一团,要不是她的护卫都是强者,她现在说不定被人踩在脚底下了。
就像刘炳良那边正在处理的一些伤者那样,有的人可是骨头都折了。
琉月是头一次感受到外边世界的风险,想想以前,便是半路上有块小石子,也会有人手疾眼快地把石子捡走,任何可见的或者潜在的危险,都会有人提前给她处理好。
再加上天豫帝和眉妃的宠爱,琉月是不知人间疾苦的。
这个时候,她再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心里说不出的委屈,为什么他出现时第一时间要救的不是我?
她回头看到榕树下的江淮正在让谢振勇往他后背上抹药,显然是受伤了。
她就觉得更难受,哪怕受伤了,也要去救她,凭什么?怎么就不来救我?
心高气傲的公主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林晚对涟漪道:“你主子受了点惊吓,愿意吃药的话也可以吃点,压压惊。不吃药也行。”
“那给拿点药吧。”涟漪觉得还是吃点稳妥,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好想马上回宫。
“我不吃。”琉月赌气地道。本来和林晚相处的挺好的,很喜欢看她给人看病。现在却不想再看林晚一眼了。
林晚:……
这真是个孩子,被宠大的孩子。是在保护下肆意长大的孩子,很多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可不是谁都有那个好命的。
江淮这时候已经上好了药,衣服就那么拢一拢凑合穿着。走过来对琉月弯身施了一礼,也没有说破她的身份。
既然她要隐瞒,那就随了她的意。好在如今局势已定,乌刺那边还自顾不暇,暂时都分身乏术,没多大可能到靖陵来惹事。公主又有精干护卫相随,也出不了什么事。
事后带着她一起回京,把她送回宫也就完了,江淮是不愿意跟这情绪外露,天真泼辣的公主相处的,他根本一句话都不想说。能让他愿意说话的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罢了。
公主看得出江淮对她的客气和疏离,那是个永远遥不可及的人,可以前,她总是以为,她只要一直努力,总会有靠近的那么一天,反正他对谁都那个样子。
现在她算看出来了,他并不是对谁都敬而远之的,可惜那个人不是她。
于是公主心里对江淮的那种朦朦胧胧的思慕没有了生根之地,就更不用提发芽生长了,就那么无着无落的飘着。
公主也不理江淮,然而江淮就是江淮,他打过了招呼就算全了礼节,至于公主理不理的他何曾在意过?
他早就走开去安排谢振勇等人把放鞭炮的人找出来了。
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张同海很快就被五花大绑地带到县衙大院中央了。
李县令原本就在县衙里边处理些事情。响声他自然听得到,等他来的时候人群已经在谢振勇和贺少锋的组织下静了下来。
但是县令看到院子中央地上或躺或坐的二十几名伤者,如何能想象不到事态的严重?
这个时候张同海被谢振勇推到院子里空地上跪下,向江淮禀报:“禀指挥使大人,张同海带到。”
县令忽然觉得今天的阳光好刺眼,指挥使,他远远地见过一次,也来了吗?这个时候赶的可真是巧啊!
衙役对县令耳语了几句,县令便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你个张同海,我本来还想在上司面前为你说项一二的,没曾想你竟给我闯出这弥天大祸来。
这时江淮正好侧过身去与谢振勇说了几句话。后背炸坏的衣服和贴着的白纱布明晃晃的撞进李县令眼里。
李县令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指挥使那是什么人?是天子近臣,征北军的大功臣……竟然就在他的辖地,他的县衙受伤了。
给我一把刀,我要杀了姓张的,此刻县令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是他还不知道琉月公主也在这儿,如果他知道琉月公主在这儿受了惊吓,要不是护卫保护及时就受伤了,那他就不只是想拿把刀杀了张同海,而是会考虑到各种酷刑了吧?
“卑职李进深见过指挥使大人”李县令收起心思,走过去向江淮弯腰施礼。
“你是县令?”江淮淡淡地问道。
得到回答后,江淮道:“张同海在这次疫情中严重失职,致使多人死亡,疫情扩散,如果不是刘医令带人带药赶来支援,现在整个海南道都会受到影响。为什么没有及时处理张同海,任他在外自由行动?”
县令被说的满头大汗,他当然知道张同海这事犯大了,可是都在一个县里住着,亲戚连着亲戚,不停有人说情。他不好处理的太狠。
他是想等风头过去,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他要给上司的陈情书上是想把这事往张同海的大弟子身上推的,只是没想到姓张的会做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来,这个事现在谁也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