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宫女所伤。”
还没等凤九儿说话，剑一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回头看了剑一一眼，凤九儿好看的月眉轻蹙，那目光带着剑芒。
“你不是说夜王爷不是外人？”
剑一挑眉，独自端着膳食靠近。
来到石桌前，他大方将手中的膳食放在桌面上，在凤九儿和凤离对面坐落。
凤九儿狠狠哼了一口气，才在他身上收回视线，看着凤离。
“是二皇兄的小情人，她以为我要与她抢二皇兄，划伤我的手臂。”
“都是误会，解释清楚了，四皇叔你别生气，以后，我会注意的。”
凤九儿看着凤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将他的怒气压下去。
“四皇叔，我真的没事，那小丫头也没啥胆量，根本被剑一吓了一跳，才铤而走险。”
“你看看。”
她再次掀开袖子，举起手臂，放在凤离面前，晃了晃。
“真的没事，一点小伤，说不定三日便连疤痕都找不着了。”
凤离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神色阴沉。
堂堂凤女，凤族未来的储君，甚至女皇，连一个小小的宫女都能伤到，凤离现在是何等心情，可想而知。
凤九儿抿了抿唇，心脏揪着不舒服。
此刻，她特别想让自己强大起来，只为了不让四皇叔担心。
“四皇叔，我保证以后会多留心，你笑一笑好不好？”
还是得不到凤离的回应，凤九儿看了对面不知何时在独自进食的剑一一眼，收回视线，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四皇叔，我好饿。”
“早晨一睁开眼睛就寻你来了，连早膳都来不及吃。”
看着小丫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凤离伸出大掌，想揉她的小脑袋。
可长指也不过是在她的发梢上滑过，他便将掌收回。
“吃吧。”
“谢谢，四皇叔。”
凤九儿一脸愉悦，过去在剑一身旁坐下。
她拿起筷子，“咔”的一声，和剑一的筷子碰个正着。
剑一蹙眉，抬眸有几分不解地看着凤九儿，就像刚才根本没发生事情一般。
凤九儿奴了奴唇，将他欲要夹起的包子夹起，放在自己面前。
“让你多嘴，该罚你饿肚子。”
白了剑一一眼，凤九儿美美地啃了一口包子。
剑一挑眉，夹起另一块。
“我唯一进食的时候，才会安静些。”
话语刚落，他将包子塞进嘴里，便真的安静下来了。
凤九儿看着面前的男子，鼓着腮帮子，嘴里的包子，还真有些难以下咽。
还说是北慕国第一杀手，现在看起来，哪有一点点杀手的模样？
北慕国第一杀手？
凤九儿侧头看着剑一，月眉轻蹙。
“怎么了？”
剑一对上她变了色调的目光，神色认真了不少。
“你是北慕国第一杀手？”
凤九儿抿了抿唇，问道。
剑一白了她一眼，又夹了一个包子。
“现在才想起来。”
剑一忘不了，前几日再次见她，她居然呼救。
凤九儿奴了奴唇，斜睨着面前的男子。
“我是真的失忆了，能想起你，是你的福气，好吗？”
“是福是祸，谁知道？”
剑一不以为然。
凤九儿狠狠地吐了一口气，完全想不明白。
杀手，不是都冷血，无情的吗？
这家伙，真是杀手？
看着对面的两个年轻人，凤离抓起茶杯，轻品了一口茶。
他的神色是缓和了许多，但，眼底还是带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色泽。
“你说这一大早的，是哪个殿里的宫女犯了事？
听说是陛下亲自下旨要赐死她。”
“真有此事？
这个时候，陛下不是应该准备早朝，是哪个殿的宫女这般不懂事？”
远处，两名宫女带着糕点朝这边而来。
她们的议论声虽不大，但，凤九儿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凤九儿抓了剑一一把，剑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着她的目光，往过来的走道上看。
“我也晓不得，不过，开罪了陛下，这宫女想必也活不成了。”
“真可怜！”
“可怜啥？
是她自己不够谨慎，怨不得人。”
两个宫女并没想到，相隔这般远，自己的对话都落到后院几个人的耳中。
凤九儿似乎感觉哪儿不对，立即站起，往外而去。
剑一放下筷子，看了凤离一眼，大步跟上。
“人在哪？”
凤九儿急促的声音响起。
还没等两个宫女反应过来，她们面前便多了两人。
“公主。”
“公主。”
端着点心的两名宫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我说，人在哪？”
凤九儿蹙着眉，眼底尽是着急的神色。
“人？”
宫女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凤九儿。
“你说被赐死的宫女，在哪？”
凤九儿瞪大双眸，问道。
“公主，陛、陛下那边，那……”宫女真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公主听去了，吓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凤九儿没再理会，一甩衣袂，如风般往外而去。
一定是她，是二皇兄的小情人。
自己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小宫女肚子里面还有二皇兄的孩儿，父皇的孙子，他真的能这般狠心吗？
凤九儿不敢多想，也没时间多想，以最快的速度往凤穹苍的地方而去。
“公主。”
凤銮殿外，两名侍卫挡在凤九儿面前。
“我要见父皇。”
凤九儿冷冷抛下一句话，继续往前。
侍卫不敢阻拦，唯有放行。
看着不远处凤鸾殿几个大字，凤九儿脸色早已泛白。
她恨不得立即进去阻止这一切，可为何连进殿之路，都如此长？
突然，身子一轻，凤九儿低头看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掌时，她人已经来到大殿前。
啪啪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容凤九儿多想，她继续往殿内走去。
剑一一声不吭，大步跟上。
“公主。”
守在殿前的侍卫拱手道。
看见大殿上的身影，凤九儿几乎是跑进去的。
“父皇。”
在即将接近凤穹苍的时候，凤九儿停下脚步，跪了下去，“父皇，里面受罚之人可是二皇兄？”
不见凤穹苍有回应，凤九儿抬眸对上他的目光。
“父皇，里面受罚之人可是二皇兄？
是吗？”
鞭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很大，二皇兄却只会偶尔哼一声，凤九儿听得整个心脏都揪着不舒服。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宫女呢？
她还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