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夫人从下人手中接过放置黄金的木盒,而后恭敬道,“貂蝉大人,这是妾身的一点表示,不成敬意,还请大人在宫中照顾小女。”
对于这种时不时的贿赂,貂蝉早就习惯了,无论去哪里帮主子办事,都少不得这些贿赂。
起初他是不肯收的,但长歌大人却建议他收下,有时候收下贿赂是拉拢人最好的方法。
貂蝉微微点头,“夫人客气了。”说着,眼不眨地将黄金收下,而后问向纳兰楚,“纳兰姑娘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纳兰楚眉头微微动了动,最后道,“民女可以回房间一下吗?”
“请便。”貂蝉道。
随后,告别了纳兰夫人,纳兰楚便回了自己所住的院子。
院子名为芙蓉院。
当伺候的下人见小姐回来连忙迎了过去,知晓貂蝉的身份后赶忙恭敬请安,但随后发生之事却让众人吃惊,因为貂蝉竟然要跟随纳兰楚入闺房。
纳兰楚站在房门口,踌躇不前。
嬷嬷上前,委婉道,“貂蝉大人请恕罪,但奴婢还是要说一句,我们家小姐还未出阁,不能让男子进入闺房,就是连小姐的兄弟都不能进的。”
貂蝉了然,对纳兰楚道,“要想在下不进也是可以的。”
纳兰楚转过身,“貂蝉大人可有……什么条件?”
“条件便是,纳兰姑娘也别进,因为纳兰姑娘不能离开在下的视线。”
“……”
貂蝉见纳兰楚这般犹豫,更是提起了警惕,“怎么,纳兰姑娘有难言之隐?”
“没有。”纳兰楚垂下眼。
貂蝉冷哼一声,“实际上纳兰姑娘回纳兰府实在多此一举,日常用品,宫中应有尽有,你若是想见纳兰夫人一面,也可将夫人请入宫中。皇上最是好客,若夫人知晓能有幸入宫面圣,想来也乐意之至,那么,纳兰姑娘刻意回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纳兰楚双眉紧皱,最终缓缓摇了摇头,而后对嬷嬷道,“嬷嬷,劳烦你将我日常衣服收拾几件,还有放在床头的几本书也拿来。”
“是,小姐。”嬷嬷立刻如今收拾。
在嬷嬷收拾东西期间,两人便就这么直直站在门外。
纳兰楚看向天际,空中白云淡淡;貂蝉则警惕地扫视周围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纳兰楚身上。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嬷嬷带了两包袱出来,“小姐,东西准备好了。”
“拿来。”
说话的竟是貂蝉。
嬷嬷一愣。
“在下说,将纳兰姑娘随身之物拿来给我检查,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貂蝉的声音带了威胁。
就在嬷嬷犹豫时,只觉面前一阵人影过去,手上一紧一轻,两个包袱都被人抢去,几乎是瞬间发生之事。
接下来,便是貂蝉将两只包袱扔在地上,他人则是蹲下检查。
嬷嬷急了,“你……你……你讲不讲理,女儿家的东西怎么说翻就翻?里面有小姐的……”
“嬷嬷,无碍。”纳兰楚只轻轻地说了一句,云淡风轻,好像被翻的不是自己的东西一般。
包袱里除了衣服和一些妆品,便是书籍和银票,但貂蝉却好像看见一些奇怪的衣物,好像是……亵衣裤。
意识到是女子贴身衣物,貂蝉便迅速将包裹盖上,“可以了。”随后站了起来,冷冷盯着嬷嬷,“嬷嬷可知你家小姐要入宫做什么?是侍奉在皇上左右,若这包袱里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别说你们小姐得死,你们老爷得死,搞不好你们芙蓉院所有人都要满门抄斩,你懂什么叫满门抄斩吗?”
一院子的下人顿时都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嬷嬷也没了之前的气焰,“貂蝉大人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纳兰楚叹了口气,“貂蝉大人,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回宫吧,再过一会,皇上怕又要不适了。”而后对嬷嬷道,“嬷嬷,包裹重新整理好。”
“是,小姐。”嬷嬷赶忙冲了上来,加之身侧的一名宫女,两人一人一只包裹,迅速整理好,交给纳兰楚。
然而纳兰楚还未伸手接到,却又被貂蝉取走,“走吧。”
纳兰楚看了貂蝉手中的包裹一眼,她还没天真的以为貂蝉是有君子风度所以帮她拿重物,之所以不让她碰包裹,是怕中间出什么差错。
也许对于貂蝉来说,迅速将她送到宫中,才算是交差了吧。
气氛一片压抑,在众人目送中,两人出了芙蓉院,向大门而去。
当到达纳兰府大门时,却发现纳兰夫人带着一众姨娘已经等在那里,说是来送五小姐,实际上也是拍貂蝉马屁。
“楚儿,入宫之后,定要悉心服侍皇上。”纳兰夫人叮嘱。
纳兰楚郑重道,“母亲放心,孩儿一定用尽平生所学,照顾好皇上。”随后,又不着痕迹地看了芙蓉院一眼。
纳兰楚的一举一动都收入貂蝉眼中,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纳兰楚如何,貂蝉不关心,只要纳兰楚顺利完成任务便可。
马车又一路飞驰,向皇宫而去,只不过回程的车厢里,纳兰楚好像想通了什么,没再挣扎,只闭目养神着。
……
永华宫。
因为有了纳兰楚独特的内力点穴法,叶琉璃重新恢复了生龙活虎,“哎我给你们讲,从前真没发现宫中东西多好吃,但事实证明了从前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吐得死去活来一次才发现,一口白粥都是甜的,好吃好吃。”
膳厅,一张大桌,叶琉璃和东方洌坐在上位,玉兰和玉珠也在一旁陪着用膳,只不过今日多了一名客人——纳兰楚。
叶琉璃端起茶碗,“无论如何,还要感谢纳兰姑娘,如果不是纳兰姑娘,我也不能这么舒舒服服的吃饭休息,未来几个月,怕是也要劳烦纳兰姑娘了。来,我以茶代酒,先敬纳兰姑娘一杯。”
纳兰楚虽然未表现出来,但内心却惊讶皇上的平易近人。
私下里,皇上别说端架子,连“朕”的自称都不说,从前她便好奇能提出全民医疗和教育的会是怎样的奇女子,如今一见,果然超出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