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睡?”唐晋腾问道,不催了,怕那小畜生迁怒。
“过会儿,你先睡吧。”辛依趴在桌上,握着笔杆子在轻轻的敲桌子。
桌面上躺满了A4纸张,那是上一届优秀学生的文案,不是抄袭,她在研究怎么写,怎么引论。
让她阐述她自己的设计方案,这没问题,她保证能说个唾沫子翻飞,可要卡入死板的理论论证,这就有些强人所难了。走一套纯理论的流程,苦煞人也。
唐晋腾在门边站了站,她在别墅这两天,这书房就被她霸占了,他进去办公,那声儿都得往轻里来。
“先睡觉,嗯?”唐晋腾禁不住再提了句,这么熬,多伤身,年轻也不能这么挥霍身体不是?
“不要烦我。”辛依低低的咕哝出声。
是很不耐烦,压低的声音可以让他听不出她语气里的烦躁。
她并不想因为论文的事而唐晋腾争吵,一点都不值得不是吗?
唐晋腾不再出声,辛依趴了好大会儿,撑起身看门边,唐晋腾已经走了,辛依又趴了下去,继续整理她的思绪。
辛依大概是在做毕业设计时养成的习惯,一个想法出现时会立马在脑中铺展开来,理顺了后再下笔画下来。
如今这写论文也是,盯着上届学长的论文一眨不眨的看,其实脑中在构建自己的论文,一条一条的罗列出来,前后就差用语言组织了,中间有关设计的部分,她倒是一点不担心。
引论,概述,展开,深入,延伸,一一扩展开,草稿纸上乱涂了一通,也只有她自己能看懂到底画了些什么。
唐晋腾去而复返,再出现时手里拿了条薄毯子,轻轻走进书房,在他的位置上坐下,毯子盖身上闭目睡觉,也没有打扰她。
辛依抬眼,两颗眼珠子骨碌碌的盯着他。
无奈了,“唐晋腾碍……”
要不要这样折磨她?他分明就是故意的,有床不睡跑这来躺着,他就是故意让她良心不安是吧?
唐晋腾眼都没睁,低声道:“你写你的,我睡我的,互不妨碍。”
“……算了,我们睡觉去吧,明天再写。”
反正她思路已经有了,理顺了就是语言的组织而已,再说了,她发现这论文,似乎可把她之前做的演示文稿复制过来啊,只需要改动小部分就是。
唐晋腾眉峰禁不住抖了下,不错,不枉他一片苦心。
“走吧。”
唐晋腾爽快的起身,薄毯三折两折就整齐的出现在他手上,走近辛依身边,二话不说拉着她就出了书房。
辛依空置的手握住他的大掌,双手将他大掌捧着。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也总算知道有些话,其实真的不需要说出来。
唐晋腾推着辛依上床,咬着她耳朵问:“要不要为夫犒劳你?”
“不要,有点不舒服。”辛依低低的说。
一点没有想做那事儿的想法,有一点清心寡欲的感觉,大概是脑子里装满了各种资料汇总和论文思路的原因。
“一次?”唐晋腾试图说服她。
“不要,我怕你把我的思路撞飞了。”辛依说得正儿八经,唐晋腾却笑喷了。
“说什么傻话?”
捏了下她脸子,“亲亲,嗯?”
辛依抱住他脖子在他脸上磨蹭着,“我爱你唐晋腾,你要让我睡觉我会更爱你。”
“好,睡觉。”唐晋腾躺下,辛依直接挂在他身上睡过去。
第二天辛依也没能写完毕业论文,这眼看着跟老师说的最后期限就到了啊,愁得不行。
没写毕业论文是去医院了,阿狸的宝宝出生都一星期了,辛依上了微信才知道。
这不,火急火燎的奔医院去了。
“不是说预产期是五月一号吗?”这提前了一个多星期呢。
“他急着先出来了。”阿狸笑着回应。
辛依逗逗小朋友,孩子……怎么说呢,可能因为太小太小的原因,看不出美丑来,特别安静。辛依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那小朋友愣是没哭一声儿。
她就奇怪了:
“为什么他不哭呢?好像也不喜欢笑碍。”她怎么逗都没用。
“随他爸爸了。”阿狸慈爱的笑道,满脸都是初为人母后的幸福笑容。
辛依转头看着阿狸,尽管她此刻脂粉为施,却美得很动人。
“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宝宝都生了。”辛依比较关心这个,未婚生子,毕竟不好。
“拿到毕业证之后再说,可能、会先领证儿吧,孩子得上户啊。”阿狸淡淡的笑道。
这个孩子,她没有多爱,寇元成就不是她爱的男人,可那个男人对她实在太好,在青城又是这样的人物,比起方游钱子昂之流实在好太多。她是理智的没有拒绝寇元成,她知道依靠这个男人会让自己将来过得更好。
寇元成要这个孩子她很诧异,寇元成答应她结婚,并且提了多次这也让她诧异。
寇元成前妻虽然没了,但他前妻家族在青城还是根深蒂固着,迫于前妻娘家的压力,他才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婚。
阿狸多少知道寇元成一些事,自己不上心,也就不会多打听。
孩子是生下来了,没有多爱,也没有不爱,毕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辛依很好奇,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今天算是问出来了。
“你真的喜欢那位大叔吗?”
阿狸家的那位,算得上是大叔了吧?政治人物嘛,也没多注意保养啊什么的,成熟魅力是一回事,反正看起来真不年轻了,至少辛依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吧,这姑娘的欣赏水平一向不行,唐晋腾在她眼里连钱二少都不如来着?
所以寇大人本人,其实没有那么糟糕,她只是为阿狸抱屈而已。
阿狸摇头,她只爱过一个男人,那是钱子昂,可惜那位公子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跟钱子昂那么久,他们俩就没有真正发生过关系。
那人看起来好像很随便,弟弟妹妹堆成了几座山,实际上那人刁钻得很,要爬上他的床,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