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忍不住嘛,你以为我愿意丢人吗?没有人性的家伙!”
她还不是被吓惨了才哭成这样的,“你们知不知道唐晋腾倒下去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是唐晋腾要死了,不是别人!”
她根本还来不及从震惊和恐惧中反应过来,就接受着必须带要承担起他的命的重任。
她真是恨死了唐晋腾,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命交给她?万一他在路上死掉了那她该怎么办?她不是会因为他而愧疚一辈子吗?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遍地人都说鸟语(白话)的地方,她有多害怕他们知道吗?她又急又怕,可那些该死的医生还不说普通话,还嫌她添乱,她容易嘛?
忽然看到熟人了,这是所有紧绷的情绪发泄。
毕竟还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并没有经历过多大的事情,这些他们成年人能冷静处理的事情,到了她这里,慌了手脚也无可厚非的。
不过,她也并非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辛依站在人潮涌动的大厅痛哭,她是觉得没人认识她,就不会丢人了是吧?
一行人离开,可辛依站在原地大哭,陆增不得不回头看过去,辛依望着陆增哭,她浑身都没有力气了好不好?能不能照顾下她的心情?
陆增无奈,转身又朝她走过去,拉着辛依手腕,半拖半拽的进了电梯。
“别哭了成吗?”
陆增无奈极了,这是多高的分贝多高的频率?怎么他感觉耳膜快穿孔了?
几人全都在手术室外面守着,辛依总算将哭声压了下去。
可心里的委屈,焦虑和恐慌还没有彻底发泄出来,因为他们几个压根儿不会附和她,觉得她烦啊。
让自己冷静是因为里面人在手术,她总不能吵着里面的人是吧。
“唐晋腾怎么会来香港?你们不是他的保镖吗?为什么,他被人砍了那么多刀?”辛依冷静下来就想起正事了。
唐晋腾怎么会在香港?还一个人出现在她们赛场外,无疑他是来找她的啊。
来找她的时候受这么重的伤,这是要她愧疚死嘛?
陆增挑眉,这还用问。
莞城忍不住刺了辛依一句:“别装傻,你那一套对唐爷管用,他老人家是情到浓时被你蒙蔽了眼,可我们不是!我们没那么好糊弄。”
“莞城我跟你有仇嘛?每次都这样。”辛依忽然对莞城吼了句。
每次跟她说话都夹枪带棍的,她欠了他什么?
莞城冷眼看她,看向了别处,当然有仇,当初这女人甩他那一巴掌,他可是记了个实在啊。
这辈子头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女人打,他能记不清楚?
做梦都在等着唐爷踹了她后,揍扁她的机会。
可偏偏这世上有种叫做“事与愿违”的玩意,偏不让他得逞。
莞城不揭她的底儿,只冷哼着道:
“唐爷是因为什么来香港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不是你在这边寂寞了要他过来,那么冷漠倨傲的大老板,会自己巴巴儿的跟着你跑过来?”
这话,明着是责怪辛依,可实际上是在告诉她,唐爷把她看得多重。
他们是真觉得唐爷做得过了,因为放不下,巴巴儿的跟着过来就算了,还导了这么一出……
爷是入魔了,一定是被这个女人给下了降头,要不然,怎么会为她失控至此?
他们都是男人,男人该有的七情六欲他们一样不少,喜欢一个女人,或者说是爱一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们多少也能明白,可那位爷做到这个地步,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不大点儿的小麻烦精,就那么招那位爷的喜欢?
辛依哑然,被人冤枉的滋味真不好受。
“不是我!”辛依咬着唇,眼眶里泪光闪闪的。
转头望着陆增,他们一定都这么认定,是她非要唐晋腾过来看她,所以唐晋腾才会出现在香港,才会出事。
可真的不关她的事!
“不是我,我没有说!”辛依对着陆增大声申明。
可陆增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显然不相信。
“唐爷的行程很满,可他推了几个上亿的案子离开了。并没有通知我们任何人,我们也是在唐爷登机后才知道他飞香港了。”
陆增顿了顿,大抵是在想这话有没有破绽吧,回想的停顿却让辛依误以为他是情绪受了影响。
“唐爷早上过来的,从机场赶过来的时候遇到黑帮势力,唐爷寡不敌众,伤成了这样。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唐爷……”
“警局那边还没有立案,等着唐爷过去呢。唐爷执意要来找你,我们这段时间还在飞机上,毫无能力……我们失职了,等唐爷醒来,安全抵达京城后,我们、都会递辞职信……”
辛依眼珠子瞪了老大,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严重?
“真的有黑社会?”辛依不敢相信,她觉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会出现八十年代老港片里面的黑社会?
唬着她玩儿呢:“我不信!你在骗我,没有黑社会。”
陆增无奈,“你不信也没有办法,事实就是这样。唐爷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两年前打入珠宝行业入驻香港,大概是得罪了这里的地头蛇。你兴许不知道,很多新崛起的大型珠宝公司,背后控股的都是黑社会。公司只是他们洗黑钱的幌子,黑社会的钱不干净,那些就是为他们洗钱的工具……”
陆增说得深奥了,辛依根本就听不懂这些黑白两道的生存法则。
人家怎么做生意,怎么约法三章,她觉得不公平。
“唐晋腾真的得罪了黑社会的人吗?”辛依反问。
陆增的话,她听不懂,对那些商业纠纷也不感兴趣。她想知道的是,唐晋腾到底为什么被人伤成这样。
陆增道:“这种事情我敢杜撰?”
辛依被噎了下,也是,唐晋腾的事情,他们哪敢乱说半句?
“那,他们是想杀唐晋腾,对吗?唐晋腾到香港就被人发现了,所以再被人跟踪的,对吗?”辛依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