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样才能让她看到朕成熟稳重的一面呢?要像哥哥那样板着个脸?”池臻学着池北丞的表情做了一遍,觉得不妥又换了一副样子,“还是像祁老那样高深莫测?”
“不用学别人,你认真做事的时候就非常稳重呀。”洛忆笙记得她在太后的寿宴上第一次见到池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皇帝说话行事竟如此老辣,眼里的沉稳和自信是她们南阳那些纨绔皇子永远也达不到的。
“可是我在她面前认真不起来啊。”池臻更愁了,他一看到阿依慕就控制不住的生出一种崇拜和仰慕的感觉,也就不喜欢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稳重的一面。
“你先别急,或许她就是喜欢你这样幽默风趣的呢。”洛忆笙安慰道。
“哎,或许真的是朕太心急了,可明明当初皇嫂和哥哥第一次见面就让朕赐婚了呀,怎么到朕这儿这么难呀!”池臻苦着脸趴在桌子上。
阿依慕听到这里已经确定了北凉皇帝喜欢她的事实,不,喜不喜欢不确定,但一定想让她做他的妃子。
她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了王府。
深夜,整个王府陷入了休眠状态,除了逸阁的地下议事厅。
“找你俩喝个酒还要半夜三更才行,来来来干了,再不赶紧喝我都要困了。”封牧举起手中的坛子。
明昭和默跟他碰了杯,明昭压低了这声音说道,“咱们在这儿喝酒,王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把咱们扔回基地受罚啊?”
“咱们都进逸阁了,王爷怎么可能不知道。”封牧满不在意的说道。
“啊!那怎么办?咱们现在去认错还来得及吗?”明昭是真的不想再回那个恐怖如斯的基地了,他们都在里面训练过一段时间,那简直是九死一生啊。
“瞧你那怂样儿。”封牧咬了一大口羊腿肉,“王爷要是想罚我们,我们今晚根本就不可能进的来。”
“哦,是哦。”这下明昭懂了,他家王爷一定是看他们最近太辛苦了,也就对他们这种偶尔的放纵视而不见了。
明白之后他就放心了,扯下一个大鸡腿咬了一口,“这谁家那个的烧鸡?我以前买的怎么没这好吃?”
默自然的抬手擦了擦他嘴角的油渍。
“就城北……”封牧说到一半,抬头刚好看到两人正含情脉脉的对视,嫌弃的把手里的羊腿扔到桌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手,“说吧,你俩是不是有事瞒我?”
明昭耳根一红,尴尬的咳了几声,刚才他被默温柔的眼神吸了进去,完全忘记的封牧还在这里。
“如你所见,我们……”默话还没说完,就被明昭捂住了嘴。
“哈哈,哈哈,那个,我们就是习惯了,习惯了而已。”明昭尴尬的解释道,他不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和封牧解释,虽然三个人关系非常好,但谁能接受自己的两个好兄弟……
“我说小明昭,你是不是爷们儿啊?”封牧鄙视的看了一眼明昭,又抡起坛子仰头喝了一口酒,“默喜欢你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知道你们已经……已经在一起了而已。”
“啊?你知道?”这下轮到明昭惊讶了,但是仔细一想,如果封牧一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觉得他们这样的人是变态了。
“是啊,很久之前默就跟我说了,他还警告我……”说到这儿封牧看了默一眼,默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他,他识趣的闭了嘴。
“警告你什么?”明昭追问。
“喝酒。”默举起酒坛子淡淡的说道,有些事情不能让明昭知道……太丢脸了。
“封牧,你说啊,到底警告你什么?”
“你把这坛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
第二天一早,明昭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嘶,早知道不喝了,头疼……啧,封牧到底说了没有?”
他又想了想,“好像说了……哎呀说的什么啊?我怎么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晃了晃脑袋,下床穿鞋起床,每次喝完酒他就像失忆了一样,想也没有用,还是赶紧去找他家王爷吧。
之后池北丞就带着明昭出了门,具体去了哪里洛忆笙也没问,反正她现在怀有身孕,池北丞去的地方她多半是不能跟着的,也就懒得管了。
她和阿依慕边用早膳,边看着上蹿下跳,打翻东西又满地跑的大白,好笑又好气。
突然,拾柒着急的跑了进来,“王妃,丞相府传来消息,祁小姐病危!”
“什么?”洛忆笙筷子一扔,起身就往府门跑,“拾柒,备车,去丞相府!”
“哎你慢点儿!”阿依慕在身后叮嘱道,那个丞相千金倒是跟她不熟,她只是担心洛忆笙跑的太快会摔倒。
洛忆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到丞相府,丞相夫人连忙上前迎接她,“王妃,您终于来了,您快去看看容容吧。”
丞相夫人像是哭了,眼睛有些红肿。
“夫人,容姐姐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会突然病危?”洛忆笙由拾柒搀扶着加快脚步。
“我们也不知为何,早晨的时候她突然吐了很多血,我们只当是和平常一样,就没请大夫过来看,谁知用早膳的时候又吐了好多血,然后便晕了过去,我们请了太医过来看,可太医也没有办法。”丞相夫人越说越难过,又开始落泪起来。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祁瑾容的房间里。
太医见摄政王妃来了,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洛忆笙给祁瑾容把完脉,眉头就一直紧皱着,一时不知怎么开口,只觉得心口有些疼。
“王妃,容容怎么样?还能……醒过来吗?”丞相夫人像是猜到了祁瑾容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咬着牙问道。
“一会儿我这个方子,煎药给她服下就会醒过来,可……虽然我一直用药压制着容姐姐体内的病灶,可终究还是没扛过十几年的积累,如今病症已经深入肺腑……”洛忆笙没有再说下去。
“可,可当年的大夫明明说过容容能活过二十岁的,她现在还不到十九,怎会突然就病情加重了呢?”丞相夫人想到这个,眼泪又止不住的流。
“许是心情郁结……才加重了她的病情。”洛忆笙猜测道。
“容容明明每日都过得很开心啊,怎会心情郁结呢?”丞相夫人有些不解,莫非,她的宝贝女儿每天的笑容,都是骗她的?
洛忆笙摇摇头,现在能影响祁瑾容的,应该只有她皇兄了吧,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丞相夫人说祁瑾容和她皇兄的事,或许,祁瑾容根本就不想他们知道。
“那,容容……还有多久?”丞相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祁瑾容,像是少了一眼都会成为终生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