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姐姐,你用不着羡慕我呀,丞相大人和夫人都那么爱你,还有祁公子,他也很关心你,而且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遇到那个爱你宠你的人哦。”
其实说起来,洛忆笙倒也有些羡慕祁瑾容,因为她九岁就失去了母后,父皇虽然对她挺好的,但终究是帝王无情。
如果她没有嫁给池北丞,或许现在已经成为了她父皇和其他部落联盟的棋子了吧,和亲,向来是历代公主的宿命。
“还有,什么叫一辈子快过完了?这种话以后可不能乱说了,知道吗?”洛忆笙严肃的说道,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好,我不说就是了。”祁瑾容失笑,“对了,你这次去南阳,什么时候回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等我父皇退位,然后皇兄顺利登基,池北丞才会放心回来吧。”洛忆笙耸耸肩,反正在哪里她都无所谓,只要池北丞在身边。
“没想到王爷和太子殿下现在关系这般好呢,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感觉随时都有要打起来似的。”祁瑾容忍不住感叹道。
“嘿嘿,男人嘛,不打不相识。”洛忆笙笑笑,突然眼睛一转,故作哀愁的说道,“哎,说起来,我皇兄也老大不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皇嫂。”
闻言,祁瑾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动,但很快恢复如常,随即岔开话题,“你呀,自己都顾及不暇了,还有心思操心兄长。”
“我?我怎么了?”洛忆笙疑惑,她非常怀疑祁瑾容是在转移话题。
“王爷的仰慕者那么多,可不是个个都能放下执念的,像景钰那样的人,不在少数,你可要处处小心。”祁瑾容提醒道。
她虽然不常出门,但外面热闹的事,身边的丫鬟都会跟她讲。
洛忆笙了然,那些女人的妒忌之心,她昨天就见识过了,还真是刺激的很,“容姐姐放心,我好歹也在江湖上待过几年,才不怕她们呢。”
“倒是你。”洛忆笙笑着挑挑眉,重新把话题扯回来,“池北丞那样的人都没能入你的眼,不知道容姐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忆笙,莫要胡说,王爷那般震古烁今的人,我对他只有崇敬,哪敢有什么肖想,至于喜欢什么样的人……”祁瑾容放空眼神,似乎在想象着什么。
“如果没有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能做一个正常人的话,我可能会喜欢温文尔雅、成熟稳重中又带着一点散漫的人吧。”
“这不就是我皇兄吗?形容的简直一模一样啊!”洛忆笙心中一喜,「皇兄有戏啊。」
祁瑾容不可否认,她方才心里想的,确实是洛骁的样子,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承认。
所以她摇了摇头,“忆笙怎的又拿我说笑,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身份特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入他的眼,也不是谁都有资喜欢他。”
“况且,以我现在的情况……既然给不了别人未来,又何必去打扰别人的生活,这样对那个人也是不公平的。”祁瑾容苦笑一声,眼里竟没有一丝不甘,或许她早就向命运妥协了。
“可是……”洛忆笙刚想反驳她,却被门外的祁夫人打断了。
“王妃,午膳都备好了,你们不如边吃边聊?”
“……好。”洛忆笙有些难过,并不是因为她的撮合计划失败,而是因为明知道祁瑾容现在的想法很消极,自己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助她。
她能看的出祁瑾容并不讨厌她皇兄,甚至是有一些喜欢的,因为祁瑾容看她皇兄的眼神,和她看池北丞的眼神很像。
而她可以确定,她皇兄是喜欢祁瑾容的,否则也不会默默为她做那么多,她也很清楚,她的皇兄不是会在意身份高低和身体状况的人。
可现在祁瑾容的态度很坚决,若是祁瑾容自己不承认,或者是不愿意接受这可能没有未来的感情,那她作为朋友,也不能强迫祁瑾容。
之后洛忆笙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只是交代祁瑾容要如何吃药,如何调养身体。
她不会放弃治疗祁瑾容,所以,在她找到方法之前,必须要让祁瑾容好好的活着。
……
“快快快,东西都绑好啊,这箱放最后那辆马车,哎哎哎!这个是易碎品,放前面那辆……”王管家正招呼着下人把东西搬上车。
池北丞牵着洛忆笙走出来,拾柒抱着大白跟在身后。
“看这个天气,好像是要化雪了呢。”洛忆笙抬头看着从云里冒出来的太阳,咧嘴笑了起来。
“马上就是春天了,说不定这一路上,还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见洛忆笙这么高兴,池北丞也觉得天气都好了起来。
“王爷,都安排好了。”明昭跳下马禀报道,显然刚从外面回来,他这几天都在按池北丞的吩咐,在云兮楼和景府安插眼线。
“送去军营。”池北丞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明昭,本来他要亲自去军营交代的,但时间有些紧,干脆就写了封信。
“是。”明昭接过信,立马又跨上马飞驰而去。
“王妃,咱们真的要带上大白吗?兔子可精明着呢,万一它半路跑了怎么办?”拾柒有些担忧,经过这几天的喂养,她发现这只肥兔子可机灵着呢。
“无妨,如果它真的要走,放它自由就是。”洛忆笙从拾柒怀里接过大白,大白立马朝她怀里钻了钻,洛忆笙失笑,“嘿嘿,我倒是觉得它和我亲得很,想来也舍不得离开我这个好吃好喝养着它的主人。”
池北丞不满的瞥了一眼窝在他宝贝怀里的肥兔子,心想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把它抓回来给她,不然说不定现在躺在她怀里的就是自己了。
“王爷,车队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王管家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走吧。”池北丞揽着洛忆笙走向中间最大最豪华的一辆马车。
一行十几辆马车浩浩荡荡的从集市上驶过,引得人们议论纷纷。
“哟,这是谁家啊?这么大阵仗。”
“这还看不出来,马车上不都是摄政王府的徽标吗?”
“王爷这是要出远门吗?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你们没听说吗?说是南阳皇帝的生辰就要到了,王爷这是奉皇上之命去祝寿的。”
“祝寿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想当初太后七十大寿的时候,也没见南阳献这么多寿礼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妃嫁过来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回去,也算得上是回门了吧,王爷这是给足了王妃面子呢。”
“这一车车的,得多少银子啊?”
“多少银子不知道,不过摄政王走了,我怎么觉得京城都不安全了,算了算了,回家呆着去吧。”
“谁敢来京城放肆!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