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池北丞受伤(1 / 1)

接下来的两天,洛忆笙都在到处找药材,几乎跑遍了所有的药铺、医馆,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王妃姐姐,您还是吃一点吧,这几天您到处跑,都没好好吃饭。”拾柒担心的劝道,“要是王爷回来看到您瘦了,肯定会担心的。”

“他才不会担心我呢,都三天不见人了。”洛忆笙单手杵着下巴,嫌弃的说道。

“王爷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连明昭都带着去的。”拾柒连忙替她家王爷解释道,虽然她也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但是她相信王爷肯定也不想留下王妃的,毕竟王爷找了王妃这么多年。

“算了,你吃完就去休息吧,我先睡了。”洛忆笙交代完就起身走进了卧房,留下拾柒无奈的摇摇头。

洛忆笙躺在床上,发现睡不着了,按她离开的时候的情况来算,父皇的病现在已经很严重了,上朝应该都不行了,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有没有代替父皇管理政务?池北丞到底去了哪里?他要怎样才能给她续魂草?

或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

池北丞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轻轻的推开门走进来,来到卧房,看到床上睡着的洛忆笙,她好像睡得不安稳,清秀的眉头微微皱着,额前的碎发有些湿润,贴在了额头上。

他走到床边坐下,想抬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拨开,快要碰到她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和她白皙干净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连忙收回手,再慢一秒,血就要滴到她脸上了,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去清理一下身上的伤,却因为站起来的动作扯到了脚上的伤口,疼得他一个踉跄差点从脚踏上踩空。

洛忆笙就是被这一声响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她床边,“啊!”吓的她一声惊呼。

“是我。”池北丞出声说道。

“池北丞?”洛忆笙听到那身影的声音有些耳熟,“你站在这儿干嘛,吓死我了!”洛忆笙抱怨道。

“是你胆小,我并没有想要吓你。”池北丞边说边往浴室走去。

洛忆笙翻了翻白眼,隐约间一股血腥味飘进了她的鼻子,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受伤了?”

池北丞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停下脚步,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严重的伤。

洛忆笙却连忙跳下床,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随着房间慢慢的亮起来,她才看清眼前的人,脚有点瘸,背上的衣服被撕烂了,鲜血已经浸透了周围的布料,右手正在往下滴着血,手腕上的紫色丝带都被染红了。

她连忙跑到他面前阻止他,“你要去洗澡?你这样是不能碰水的你知道吗?”

池北丞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洛忆笙没有管他什么反应,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听到洛忆笙尖叫的拾柒这时也赶了过来,边推门边紧张的问道,“王妃姐姐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跑进来后看到的是流着血坐在椅子上的池北丞和担心的站在一边的洛忆笙,“王,王爷,您回来了?你怎么受伤了?”拾柒连忙给池北丞行礼,又焦急的问道。

“拾柒,赶紧去把药箱拿来!”洛忆笙对着拾柒喊道。

拾柒很快就拿来了药箱,洛忆笙让她先下去,然后她伸手去解池北丞的衣服扣子,想着把衣服脱了才能清理,池北丞却避开了。

“让府中大夫来就行了。”池北丞说道,明昭本来劝他包扎好再回来的,但是他等不及想要见她了,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她了,但这一刻却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口,怕吓到她。

“张太医请假回家了,这时候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洛忆笙随意的说道,然后又要去解他的衣服,但是池北丞又躲开了。

“等一下。”他用没受伤的左手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是一株白色的草,雪白光滑,没有沾染一滴血迹。

“这是……续魂草?”洛忆笙看着这雪白的草,她也只是在医书上见过名字,没想到是雪白色的,还长在雪山顶上,再联想到池北丞身上的伤,她才恍然明白了什么,难怪一般人找不到也拿不到。

“你,这些天,是去雪山采药了?你这一身伤也是为了……它?”洛忆笙问道,虽然她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但她还是难以相信,池北丞真的去采续魂草了,还为此受伤了。

“没有一身。”池北丞反驳道。

洛忆笙没再说话,沉默着帮他褪下衣服,映入眼帘的是背上深深的三道划痕,应该是雪狼抓伤的,还有手臂上一道同样很深的伤口,这个和腿上一样,应该是摔倒的时候冰石划伤的,只是手臂伤到了动脉,所以现在还在往外流血。

洛忆笙用湿手帕轻轻的为他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迹,不一会儿,白皙的皮肤呈现在她眼前,但她却开始心疼起来。

池北丞背上有好几条纵横交错的旧伤疤,看得出来每一条疤曾经都是很深很长的伤口。

他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啊,听说十二岁随先帝出征,十四岁就独自撑起护国重任,那本该是个养尊处优的年纪啊。

洛忆笙看着这旧伤上又添新伤的宽阔的背,明明是个杀戮狠绝,冷血无情的人,此刻却一言不发的坐在这里,明明被她弄疼了但也只是握紧拳头。

她心里突然有股暖流淌过,在这异国他乡竟莫名的有了些许安全感。

见她擦完血后站在他背后久久没有动作,池北丞以为是他背上的疤吓到她了,他立刻懊悔起来。

“害怕的话去休息吧,我让明昭给我处理。”池北丞说着就要站起来去找明昭,他总不能叫明昭过来影响她睡觉吧。

“疼吗?”在他站起来之前,洛忆笙突然问道,声音很小,但是很柔。

池北丞瞳孔震了一下,他没想到洛忆笙会这么问,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回答道,“不疼,血都没流了。”

“以前的。”洛忆笙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