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恒觉得不可思议,就算美月是大皇子的宠妾,那也只是个妾啊!郑斐做什么这样怕她?
陈以恒不知道,郑斐可是很清楚。
美月不光是纪文庭的小妾,还是左膀右臂,所以她的话是有些分量的。
郑斐正想说些什么,只见美月背转身子,毫不留情,“郑公子带着你这些看热闹的人快回去吧,等殿下清醒了,美月会如实禀报的!”
不光如此,美月还认为徐南意这是好心提点了自己,将徐南意当做恩人一样客客气气地送走了。
这么一闹,徐南意都忘记追问,纪如珩为什么今晚要叫她去了。
徐南意一门心思都扑在打击陈以恒和郑斐上,早就将纪如珩抛之脑后了!
第二天中午,徐南意就打听到了好消息。
听说,纪文庭一醒来,美月就狠狠告了一状,把昨天的事儿全都推在郑斐头上。
让徐南意很满意的是,纪文庭把郑斐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听完大皇子府上这桩趣事之后,徐南意乐得不行。
他们不去怪打人的纪如珩,反而听信她的话,将屎盆子扣在郑斐头上。
让她感到最可笑的是,所有人都认同她的歪理,完全没有要追究纪如珩的意思!
徐南意往后仰去,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
她望着天,笑叹一声。
“我在这里要是能混到这么横,也就不算白来了!”
……
没打死的臭虫,总会时常来恶心你。
陈以恒就是这么个没完没了的臭虫,他仍然不死心,还想报复徐南意。
只不过,他没有从前那么嚣张了,最近只敢在院子外转悠,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
在陈以恒的认知中,徐南意明明是想怎么踩就怎么踩的蚂蚁,所以他认定之前几次,都是徐南意运气好。
所以,他决不罢休!
徐南意趴在窗边,单手支着头,望着院墙外时不时出没的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淡笑道。
“想死,还不容易?”
这天晚上,徐南意就付诸了行动。
徐南意这个小院子,也是有丫鬟的房间的。
她这里的丫鬟不固定,轮值的丫鬟会睡在丫鬟房里。
而徐南意早就瞅准了一个,长相最甜美的小丫头,秋秋。
这天傍晚,徐南意先放倒了秋秋,将秋秋安置在丫鬟房的小床上。
随后,她故意做出偷偷摸摸的样子,进了丫鬟房。
古怪的动作立刻勾起了陈以恒的好奇,他偷摸进了丫鬟房一探究竟。
结果就是,被徐南意一针放倒!
徐南意赶紧将陈以恒也拖到床上去,将他扒了个光。
她看着一脸纯真的秋秋,叹了口气,只把秋秋的外衣脱掉了。
“好姑娘,委屈一下,事成之后,给你买好吃的!”
出了丫鬟房之后,徐南意就坐在台阶上看星星。
麻药的药效时间快到时,徐南意便拿了根棍子,跑到院门口。
气沉丹田,放声大喊——
“来人呐!!!”
远远瞧见陈府中一帮人都在往她这个院子走,徐南意便提着棍子,一脚将丫鬟房的大门踹开。
这一声巨响,倒是惊醒了两个人。
两人正迷糊之际,就见徐南意一脸悲愤地举着棍子,狠狠敲在了陈以恒的后背上,随即大骂道:“你这个禽兽!”
秋秋这丫头反应可快着呢,一看自己和陈以恒都衣不蔽体地躺在这儿,她家表小姐都动手打人了,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秋秋用衣服捂着胸口,一咕噜坐起来,一边捶床一边嚎啕大哭。
“救命啊!我没脸活了!!”
徐南意的眉头不自觉地抖了抖,嗯,这小丫头的戏挺足!
循着哭声,陈升等人都冲进这间房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陈升气得胡子发抖。
陈以恒身上的药劲儿刚过,又被敲了一棍子,看到陈升时,立刻清醒了,也顾不得晕了。
陈以恒急于解释:“爹!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这几天你围着我的院子打转,这事儿大家有目共睹吧?”徐南意看向进来的下人们,他们没有一个敢抬头的。
“你从小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还把主意打到我房里的丫鬟身上,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徐南意扶着额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一听到徐南意说话,陈以恒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跳起来去抽徐南意,没曾想秋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哭天喊地。
“我年龄还这么小,我还没嫁人呢!我真的不想活了!”
对于秋秋的撒泼功力,徐南意是佩服的。
陈以恒十分烦躁,一把推开秋秋,秋秋都撞到墙壁上了。
“你是什么身份,别想赖着我!”
这个动作、这个口气,完全跟提上裤子不认账的大爷一样!
秋秋哭的惊天动地,徐南意捂着眼睛来到陈升面前,委屈道。
“姨丈,我不是陈府中人,所以平时受些委屈不要紧,可我不想让手下的丫鬟也跟着我受辱……如果陈府真的容不下我,那我走好了!只是姨丈,我求求您,得为这小丫头做主!”
作势,徐南意就要跪下来。
陈升一把托住徐南意的胳膊,“南意,这事儿赖不着你!”
多余的话没说,只不过陈升在扶住徐南意的同时,也将她手中的棍子一把夺过来,气势汹汹地朝陈以恒走去。
“孽障!孽障!”
陈升每骂一句,就打陈以恒一棍子。
陈以恒嗷嗷直叫,完全不敢反抗。
看到最心爱的儿子被打,赵宛苓这颗心都快疼死了。
“老爷,别打了,别打了……”赵宛苓轻声劝道。
随即,赵宛苓还向身后三个女儿递了个眼色,让她们上去劝架。
三个女儿低头望天抠指甲,谁也不理会赵宛苓的暗示。
现在上去,无异于引火烧身,她们可不傻!
如此,赵宛苓只有盯着徐南意,两眼冒火。
徐南意只顾着自己委屈,好像看不见赵宛苓似的。
见陈以恒被打得差不多了,徐南意这才大度地劝了一句。
“姨丈,教训教训就算了,毕竟以恒是您的亲儿子……”
听到这句话,赵宛苓心生宽慰,总算徐南意那张嘴能说出一句中听的。
可下一句,却又在拱火了。
“他也是陈府将来的希望,我和我的丫鬟受些委屈,不算什么的……”
这不是变着法儿地激陈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