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里是他们没有去主神空间之前的世界，那么，如果锦邯是冷一世……季暖应该也会对他有感情才对。
虽然她现在的记忆也有被改动的可能，虽然如果真的被改动过原身季暖可能喜欢过锦邯。
但是可能的东西太多了。她如果一样一样去想的话，只会把这件事扯进一个永远捋不到头的循环之中。
所以，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心。
她相信，不论如何她都能爱上他。如果这次她真的认错了人，爱错了人，那么到时候灰飞烟灭世界破碎她也认了。
“暖暖在想什么？”般漓的声音这个时候响在耳边。
季暖回神，再次对上他的眼睛。
至此她不由得弯唇笑了起来……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他看起来都有那么点莫名无辜。
这怕是腹黑到了极致所以返璞归真了吧？
“我在想……”季暖喃喃着，缓缓抬起头，一直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拉着他使他凑过来。
两个人再次呼吸可闻。
她唇角弧度更深，“我在想……我喜欢你。”
般漓顿住。
他的呼吸先是消失了很多息，而后呼吸就变得粗重起来。他的唇角缓缓扯开，那双眼睛已经深邃得不成样子，明显是在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得太狂太得意。
可是他已经飘了。
“都说冥界有三美，花海，魂池，还有冥界少主，今天本君算是见识了……少主一笑，足可以把本君的魂儿勾到少主的骨子里，让我宁愿粉身碎骨也要和少主永生永世在一起。”般漓的目光已经完全成了一个能吸扯一切的漩涡，看上去危险却情浓。
“既然少主说喜欢本君，那么……”
话说到这里，他就吻了下去。
他的心跳声声重重，恨不得敲碎他的胸膛蹦到她的身体里一样。
季暖回应着他的吻，修长的手指拂过他的衣衫……
……
“去哪？”
许久许久之后，二人刚从月宫中走出来便被锦邯堵住了去路。
季暖抬眼看着他，看了两眼就不想再看了。
顶着谛皇的脸……
“回冥界。”虽然心中复杂，但是季暖的声音依旧很稳。
锦邯这次脸色也是冰冷非常，明显是在用这些冰冷憋着气忍着不甘，“既然来了天界，那就不必回去了。走吧，天帝正命我前来拿你们。”
季暖闻言看了般漓一眼。
他依旧从容，仿佛定海神针。
“带路。”两个字从他的口中飘出来，还似溪水流淌一般动听悦耳。
……
天宫之上，天帝怒如雷霆。
“你二人无视本帝所立婚约在前，杀害公主在后，其罪昭昭令人发指！”
天宫之中百神分列两侧，冥王鬼域以及魔君锦邯分别在中央左右立着，而最中央的便是季暖和般漓。天帝在高座上怒至起立，他下首阶前跪着一名侍女。
“无视赐婚之罪我承认，但是杀害公主，并非我二人所为。”季暖抬脸，淡然说道。
“罪证确凿你还敢狡辩？！”天帝因为怒火太甚，说话间竟然引出声声龙啸。
他手一挥，便有一个法器出现在大殿上。
其后，那间法器之上正中便显现出水镜影像。上面正是般漓、季暖、涟柔三人，季暖和般漓正在搂抱，涟柔哭着跑过去似乎是在闹着，好像还要杀季暖。
季暖出招格挡，般漓出手阻拦，二人联手失手误杀了涟柔。
画面真实不似作伪。
“这是公主随身带着的法器记录下来的画面，你们还想狡辩吗？！”天帝怒火更甚。
季暖敛了下眼皮，声音依旧淡然，“这并不是我们做的，我只是把公主气走了而已。如果有人扮作我们的样子杀害公主，镜像也会这样记录。”
“一派胡言！”这时，一个老神上前斥道，“罪证都摆在眼前了你竟然能狡辩道这种地步，简直无耻！你们是气走了公主不错，画面中却有记录，可在公主走后在天界游荡之时有遇到了你们，这时你们就出手杀害了公主！”
“是啊天帝！”那个侍女也开了口，“当时锦邯魔君找到奴婢让奴婢给公主带个口信，内容大概就是月神和冥界少主之间的事……公主看完之后一刻都不停地便直入冥界。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季暖……公主法力高强奴婢追不上，所以后面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后来，后来就看到了公主的尸身……公主真身已碎，就算在冥界找到她的魂魄想要把她复活，公主也不能位列仙神，只能重生为凡人，解释需要苦修上前乃至上万年才能重返天界啊……”
“禀告天帝，我等当值之时却有看到月神带着冥界少主来到天界，时间和公主之死正好对上。”
“禀告天帝，我等去问过冥界守卫，也确实看到月神带着冥界少主从冥界飞驰而出，时间也分毫不差。”
“这二人罪证确凿，还请天帝按照天规，将此二人以诛神火焚烧七七四十九日以致二人仙骨俱碎魂飞魄散！”
“还请天帝重重责罚！”
“……”
众神意见同统一，竟然无一人站出来为月神和季暖求情的。
“你这人缘儿混的……”季暖扶额低声朝般漓嘟哝了一声。而后她抬首看向天帝，“天帝，这件事只要给我一日时间我便能查出……”
她的话还没说完，般漓便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停住。
而后他上前一步，开口却直道，“月神愿领天兵天将和魔君相抗，定能把他留在天界，免除陛下后顾之忧。”
虽然季暖从未仔细了解过天界的事，但是大体情况也知道一些。如今只听般漓这一句话她就全明白了。
合着天帝并不是完全糊涂，他蒙蔽自己的视听甚至不惜不细究女儿的死无非是为了和平而已。
如今魔界势大，天界却式微，天帝不敢贸然动兵……天上的这些神也一样，不是因为他们和月神关系不好才这样说话，而是因为月神得罪的人是魔君。
……啧啧。
季暖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你什么意思？！”天帝冷笑，“你不知罪不认罪不说，竟然还敢挑拨我天界和魔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