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陌一皱眉，道：“小若姐你不要这么说，以歌是我的好朋友，即便她平素发脾气都没有关系，更何况她现在身体……”
“是我不对，我没有保护好她。”
林小若冷笑着看向季暖：“你听听！”
“听见了没？”
“你自己变成了废人能怪谁？怪小陌吗？”
季暖挑眉：“我好生生的站在这，她自己凑过来讨小爷不喜，难道小爷还要陪着一起演戏不成？”
林小陌闻言身形又是一震，缓缓道：“对不起……”
“既然你不喜欢看到我，那……”
没等她说完，林小若便将这句话打断。
“小陌你别太惯着她！”
“什么东西嘛！”
“分明就是蠢货一个。”
季暖转头微笑，“废人……蠢货……你是在形容你自己么。”
“回想你刚刚连手都没有机会出的差劲模样，顺道再回想一下你握着那根草舍不得撒手的作态……”
“你那两个词若是形容小爷我的话，那你岂不是废人不如，比蠢货还蠢？”
林小若气得冷笑连连。
“……你又不是拿魂力胜了本小姐，有什么可得瑟的？”
“再者说……你拿一只聚魂草换了那一摊子垃圾竟然还在这里洋洋得意，不是蠢货是什么？”
说着，她还把那株草掏出来，在季暖眼前晃了晃。
明显是故意想要气她。
然而，只是晃了两下而已，便被一旁的杨一齐看出了端倪。
他将那株草夺过，皱眉道：“这株不是什么聚魂草……而是很常见的含魂草。”
“这两者长相相似，可其中的魂力波动却是相差很多。”
闻言，林小陌也将其接过来瞧了瞧，末了缓缓道：“确实是含魂草。”
众所周知，含魂草比起聚魂草来说简直是天差地别。
含魂草顶天有滋养魂力的作用……这还需要多株同用，一株根本就与废物无异。
价值还没有百炼草高。
听到那句话之后林小若当场就炸了毛。
她将那株含魂草便想摔倒季暖脸上，奈何被躲过……最后不过是可怜兮兮地落在了地上而已。
“贱人……你耍本小姐！”
“你故意的！”
“众目睽睽你竟敢当众作假，你速速把抢了我的东西还回来！”
季暖挑眉，“怎么能说是抢呢，明明刚刚林小姐自己都确认了的是交易，现在改口未免有些不妥。”
“易市可是有一条规矩，真假自辩……林小姐自己承认了的交易便作数，即便后来发现不符实，那也只能自己消受了。”
“况且本小姐本身就不知道那是株含魂草，还以为是聚魂草呢……只能怪我们二人都不辨物种，还能怪什么？”
林小若冷哼一声，道：“你堂堂玉家嫡系小姐，谁敢不长眼给你假东西？！”
“况且你见过那么多株聚魂草，能分不出真假？！”
“你就是故意的！”
季暖微微一笑，道：“事情可不能这么算。林小姐……你家中不是也有多株聚魂草么。你也见过，自己也认不出来，却怪我么？”
“太无理取闹了。”
林小若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能想这女人还会有后招等着？！
简直……
怪她思虑不周……难不成这个亏真的要吃了？！
这么难受着，她将目光投到了林小陌身上，满目委屈。
然而开口的却不是她，而是杨一齐。
他的目光始终都落在季暖身上不曾移开。
现下也依旧是直视着她的眼睛，皱眉道：“以歌……你真的变了。”
季暖这时才把目光转过去。
正儿八经的和这人对视着，季暖微微一笑：“小爷变不变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杨一齐瞳孔一缩。
被对方那样澄澈而平静的目光看着，他竟然莫名有些紧张……
甚至真的有种自己管多了的错觉。
可理智回来之后，他便上前一步，沉声道：“以歌，你赔一株真正的聚魂草给她，这样才公平。”
季暖眨巴眨巴眼睛，淡撇撇道：“公平么。”
“或许吧。”
说着，她笑勾了勾唇，满目狡黠，缓缓道：“但小爷不喜欢公平……”
杨一齐一时被怼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林小陌适时插话，“以歌……我知道，你绝对不会分辨不出来什么是还魂草什么是聚魂草的。”
“小若有不对的地方我知道，但她这遭已经得到了教训，你便给她一株聚魂草吧。”
“聚魂草虽然珍贵，但与你来说却是司空见惯，何必为难人呢？”
季暖瞅着她，笑眯眯道：“你想多了。”
“从前小爷能分清什么是含魂草什么是聚魂草，因为我魂力较强。如今我俨然没有什么魂力于身，那自然是不行的。”
“你高看我了。”
林小陌不成想，自己三次提出来这事想让对方疯狂甚至打她来解气都没成功不说……最后竟然还被这句话给怼了！
这人是真的看开了？！
明明她当时故意给她留了那么多阴影的……
不但如此……眼前这人的眼睛看似纯善明净，可被这么盯着，林小陌心中总是不自觉有些发毛。
季暖笑着看她，道：“而且，你现在也不要为他人鸣不平。”
“你我之间还有两笔帐要算着玩玩那！”
林小陌不由得皱了眉。
两笔？
……哪来的两笔？不只是夺本源魂力的那一笔么？
她却不知，在别人看来她是利利落落的一个人。
但是在季暖眼里，她头上还多顶了一个光环……连她自己都瞧不见的一只明闪闪的光环。
——她便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其实于季暖来说，根本都没有什么帐可算的。
被剥夺魂力天赋的又不是她，其实他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可占了这个身子，季暖不免要多为主人做点事儿……尤其是这个女主实在是不招她喜欢的情况下。
再加上对方头上那副明晃晃的光环，季暖少不了要整一整这女人了。
……
那句话杨一齐有些听不进去。
他淡淡道：“以歌，你和小陌之间什么帐都没有……若真算起来的话，你罔顾她的关心，还应该道个歉才是。”
季暖听到这句天真到极点的话，没忍住嗤的一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