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之黑眸深深紧凝着依偎怀中的女子,轻轻低唤“玖月”而她似乎只是在梦呓,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
轻轻低叹,他颇有无奈,还是她现在这个时候略显安逸,醒来的她脾气冲动起来就像刺猬竖起所做凌厉,伤人伤己。
指尖凉凉,他抚上她沉静的容颜,绾起她散落下来的乱发,缓缓地摩挲着她的脸颊,神色不明,只是唇角边那蔓延的尽是苦涩,“阿九……你莫要贪睡了,醒来见朕可好?”
音轻轻掺含着屋外的微风,可就这么一句话落下,那昏睡的人儿竟奇迹般也不闹腾着呓语。
屋内静谧,只能听得男人的轻声低语,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怀中的女人眼帘颤动,停隔一会儿睁开了眼睛。
一双烧得通红的眸子懵懵懂懂、惺惺松松地,思绪还没有彻底回归,看着男人,一时间她有些怔忡。
“玖月,你可终于醒了。”萧卿之面上一喜,开口。
苏玖月眼神惺忪迷离,眸色虚弱痛苦,依旧懵懂地凝着他,萧卿之唇角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弧度,“怎么?这一觉醒来倒是不认识朕了?”
婆娑的眸子一点一点清明,她阖了阖眸,这才出声:“阿之,你怎么来了?”嗓音沙哑的很。
萧卿之将她揽进怀里,“玖月每每都是你说朕是最可恶,其实,你才是最可恶的人。”
“我哪里可恶了?明明就是你。”她扬声,她虽然病了,可她还是脑袋清明的。
“嗯?”萧卿之眉目温和,低笑,“你将自己病成这样,害得朕这般为你担心忧虑,你说,你这不是可恶是什么?”
她凤眸微怔,胸腔震荡,紧咬了下苍白的唇,片刻才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是有意,而事实如此,谁也不知,不是吗?
萧卿之闻言配合地点头,揽着某人的双臂的温度透衫打在他的掌心,还是烫得让人惊,眸光微敛,将她从他的怀中扶正,将药碗呈到她的面前,沉声:“把药喝了。”
一股腥浓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这让她刚清醒的思绪给了一个大大的刺激,“唔~”她条件反射般捂住鼻嘴,瓮声说道:“小风寒而已,我睡上一会就痊愈了,没有必要喝药。”
她说的理所当然,见她这副模样,萧卿之很难想不出她的意思,他不过多理睬,又将药碗伸到她的面前,“你倒是长了能耐,你自己算算你这是第几次喝药了?过来,喝掉它你才会好起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说着,萧卿之便起身将姿势调整,他弯腰在床头边坐下,又拿起一个软枕塞在她的身后。
狠狠皱眉,他态度强硬,让她不敢回拒,瞪着双眼,看着他修长的手指不徐不疾地挑着瓷勺,在药碗中轻轻搅了搅,舀起一勺放到唇边吹吹,递到了她的面前,“听话,张嘴。”
声音低沉仿佛是酝酿的陈年老酒,蛊惑人心,使人沉醉。
碗里黑浓的汤汁冒着热气,那难闻刺鼻的味道直钻入人鼻,她的胃里一阵翻涌,直想作呕,“你知道的我最怕这种药味。”
玖月努着嘴巴,眸中星光点点,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妄想着使用苦肉计,以此来逃避喝药这个艰巨的‘任务’。
可想而知,男人根本就软硬不吃,笑意深深,“你既然知药味难闻,那你可知良药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