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不会是崔离呢?他是大夫,自然懂得医理。.”听说他只去了崔离那,鱼蝶儿也不免怀疑起来。
“爷一定会去查。”他揉揉她的小脑袋,安抚她的忧心。
“以后你一定要小心了。”她认真的叮嘱。
他抚了抚她的发,郑重的点了头。
两人相拥而眠,他是身心都满足。
静了一会儿,鱼蝶儿变换睡姿时,动作一顿,眉头轻蹙。
“怎么了?”他紧张的问。
她摇头,脸红扑扑的。
鹤泰却突然会意,“是那儿疼吗?”方才他那么剧烈,应是又把她给伤了。
她低头不语,娇羞更甚。
他坐起身,从床散落的衣衫里找到一个瓷瓶,是他从宫外买来的药,“爷给你擦药,消疼的。”
“嗯。”她声如蚊呐。
鹤泰吩咐奴才备了沐浴的水来,放在外间。
看她累极了,先不沐浴了,他没让宫女伺候,而是用小盆从木桶取了水到里间,亲自给她清洗。
看到她的娇嫩之地一片泥泞凌乱,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心疼不已,温水清洗过后,用抹药的扁平玉器蘸瓷瓶的凝露,小心翼翼的给她涂匀在伤处。
药房的坐堂大夫说这凝露对女子房事之创伤是最好,是用生肌止痛行气化瘀的药材熬制,用了能消除疼痛,还能愈合撕裂。
触碰之时还是疼的,她咬着唇一声不吭,侧着脸,眼神也落在别的方向,不好意思看他。
虽然已亲密无间,但是这样任他给那地方药,还是羞煞人。
不过药还真是好药,抹去时感到有点冰凉,片刻功夫觉得痛意消散了不少,没那么难受了。
然后她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一番折腾着实是太累了。
鹤泰给她理了理被子,看着她娇嫩的粉腮,思绪却飞远。
给他下药?还真是下三滥,竟敢对他动这种手脚,是越来越猖狂了!
这件事他觉得应是湘裙无疑,她在场,有时间也有动机,因为之前曾诱过他。
试图诱他,却没有得逞,然后想出这种污秽的招数也不无可能。
而且当时她愿意献身解救的行径太过明显。
之所以当时没有拿她是问,一来时间来不及了,不能再耽搁,二来,他也想弄清楚,她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她绝不会是单单邀宠那么简单,能在他身边潜伏那么多年,现在才有所动所,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只要他不动声色,装作没有怀疑,她一定还会有所行动。
在庄太妃案之后,为了防止皇起疑,或者多心,他便把心腹都遣往外地了,小蝶出事后,他调回了一些,但是都用来保护鱼家人了。
所以湘裙与崔离所呆的宅子里,是他们和一些奴才。他暗地也吩咐奴才盯着湘裙的一举一动,却未发现异常。
不知道是真的没有异常,还是奴才没发现而已。
但是让鹤泰想不通的是,他到底是怎么招的呢?
而且崔离是否与她同谋?还是并不知情?
他有太多的疑问,崔离是他的好友,他不愿去怀疑他,可是事情发生的这般巧合,让崔离难以置身事外。
事发之时,崔离言语之间又的确有帮湘裙之嫌。
鹤泰的面容逐渐冷漠。
难道连朋友都无法信任了?都要帮别人害他吗?
崔离算是江湖人,非皇家,更非朝堂之人。他便一直觉得崔离与他没有相争的地方,所以从未对他堤防半点。
现在竟连一直没堤防的人都将手伸到他身了?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重视,不面对这个问题。
这一次好险,他决定把人都调回来,安插在京城里,以防湘裙背后有大势力作祟。
鹤泰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听到太监的禀报,庆俞早来了,一直在殿外候着,见他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前小心翼翼道,“爷,您没事儿吧?”
鹤泰摇头,却阴沉着脸,低声对庆俞吩咐了几句,庆俞便转身离开了。
之前有些事儿是吩咐湘裙去办的,想不到她竟成了祸患,现在能让他放心传信调遣人的,只有庆俞了。
有一点他算是庆幸,好在湘裙对他的事情也只知晓一部分,他很多的心腹和人马都刻意避开了她,当然避开的也包括他身边的一些亲近属下。
这些年苦心经营的重要的底牌和人员,唯有他自己知道。连庆俞也不知道所有。只是别人知道的多一些而已。
从前,他还曾想过,这样隐藏是不是太过不信任下属,可现在看来,隐藏反而是安全。
否则,岂不令敌人知己知彼了。
谁能知道,往后哪一个又会成为他的对手?
心机一向都是因环境而生,因为周围太不安全,所有的事必须考虑的周全,想不心机深沉都不行。
命奴才去宣了太医,开了些药,让膳房去熬煮了喝下,他才回房。
药虽解了,无碍了,可是他用了消疲丹,对身子损耗也是不小,所以还是要调养一下。
消疲丹他曾用过,对于这药的副作用他自然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用,只是当时事态紧急,不用别无他法,好在只是对身子有一些亏损,还是能补回来的。
小蝶这一觉睡到了夜间,晚膳也没吃,醒来一睁眼看到鹤泰合衣在她身侧,正看着她。
对他的眼神,胸臆间顿时充满了暖意。
他的眸光太温柔,太深情了。
动了动,还是觉得身子乏力极了,没歇过来一样,想继续睡,可是晚膳也没吃,此时也饿的慌。
便起身沐浴了一番,床褥也命奴才都换了,又叫膳房弄了些吃的,吃的饱饱的才又爬床。
她依然习惯侧睡,鹤泰从背后拢着她的腰身,跟她说话,开始她还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后来他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再吭声,伸头过去一看,原来早已经睡熟了。
他将被子往她那边留多一点,便也搂着她睡下了。
清早一醒,却发现怀空空,他跳下床,外衣都没穿跑到门外,冲奴才叫道,“王妃呢?王妃哪儿去了?”
奴才一时错愕,王妃哪儿去了?能哪儿去嘛?还能飞了不成?
手往院里一指,“王爷,王妃在那儿呢。”
许是起的早,闷的慌,那小身影正在院子里溜达呢。这株花前站站,那棵树下转转,像一只贪玩的小蝴蝶。
“快伺候本王梳洗更衣。”他眸含了笑意,返身回了房。
奴才颠颠的跟着伺候。
大婚过后,他不喜奴才在殿内伺候了,本来外间应该留有守夜的,可是即便他愿意,那小东西脸皮薄,也不会愿意的,索性没留人。
以致他这王爷醒了,也没人伺候,还得喊人来。
梳洗过后,吩咐了膳房备膳,他便火急火燎的也奔到了院里去。
鱼蝶儿此刻正凑在一朵开的正好的花前面,鼻尖都触到花瓣了,轻嗅着,面淡淡的笑着,她的笑,好似连天地都黯然失色一般,也触动着他的心。
“小蝶,怎么不多睡儿,这么早起来了。”他行至她身后,轻声问道。
他站在她身后,气息喷洒在她后颈,痒酥酥的。
她回眸看到他,眼睛一亮,然后撅了小嘴,似在撒娇一般,“睡不着了。”
“那可以叫本王起来陪你啊,一个人不闷的慌?”看着她娇娇的样子,他不禁笑道。
她却正色道,“不用了,你累睡你的好了,我在这院里看看,不走远。”出了西聆那事以后,她知道他是不放心。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贴近她,极其认真道,“唔,还别说,昨儿爷真累了,不过也畅快极了。”他故意咬重的字眼,分明是有话外之音。
但他说的却是实话,被下药虽然是危险的事儿,可是在药力的唆使下,他无所顾忌,那畅快淋漓的感受真的好极了!
回想起昨儿颠龙倒凤的一幕幕,她娇媚的嗓音犹在耳边,到最后几近沙哑,听起来却更加惑人。
鱼蝶儿回转身,娇声斥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昨儿是怎样的危在旦夕了?还拿来调笑。该让你多几次药,好长长记性。”
他扬眉,“若是你愿意的话,其实我倒是无所谓的,在云端的滋味爷是没尝够呢。”
“你……哼!”她负气,甩袖子走人了。
他如奴才一般在后头颠颠跟着。
话倒是没服软,“小蝶,你这样可不好,说不过走人啊。嗳,你走慢着点,别给摔了。”
见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急了,快两步,一把拥住她,低声道,“走这么快做什么,是不是不疼了?”
想着她应是好了,不然也不会跑到院子里来玩儿,走起来还那么利索。
看来那药还真是不错。
鱼蝶儿见他问起,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不疼了又怎样?”
其实鹤泰本没有别的意思,是想问问她好了没,可是看她这么戒备的神情,还问他不疼了又怎样?
他觉得某处突然被唤醒了。
可是昨日那么疯狂,他不想这么快动她,便忍耐了,轻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爷没想怎样,是问问,若是药好,到时多买点备用。”
“多……多买,备用?”鱼蝶儿蹙眉,磕巴着,声儿也抖起来。
不怪她害怕,他说多买,备用?难不成以后她会经常这样疼……想想她腿发软。
鹤泰却不自知,“是啊,既然是好药多买点,以备不时之需嘛。”话音刚落,见她挣脱了他的怀抱,飞也似的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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