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蝶儿现在是能避开人避开人,只想快点回去梳洗一下,眼下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狼狈太丢人了!
她垂着头,疾步走着,快到殿门时,远远的竟听到院里传来王爷的声音,声音很大,像是在训斥奴才。手机端m..
“怎么回事?人出去了你们竟不跟着?留你们在这儿干什么的!”
鱼蝶儿眸光望向院里,的确看到鹤泰挺拔的身形立在院里,面前一溜儿奴才先是垂首站着,而后又都跪下了。
心里叹着,王爷今儿倒是回来的早呢!心里莫名的更加委屈。不过她也只是看了看,并没打算去院里,这副样子她可不想见鹤泰。
所以也只是望院里看了一眼,脚下却没停,依然向殿门走去。
可是刚到殿门,听到院里的奴才高声道,“那不是灵秀吗?王爷,灵秀回来了,清早奴才看着灵秀跟着王妃一块儿出去的。”
鹤泰闻言便往鱼蝶儿这边看来。
他先是微微一怔,下一刻便高声喊道,“小蝶?”继而皱着眉,迈步走了过来。
听着王爷喊小蝶。奴才们却是有些惊讶。灵秀身边那是王妃?可是怎么披头散发的,还以为从哪领回来个疯婆子呢。
最先发现灵秀的那个奴才其实也看到鱼蝶儿了。可他也觉得不太像啊,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所以他只说灵秀回来了,却没敢说王妃回来了。
鱼蝶儿听到鹤泰喊她,这才不得不停了脚步,看着鹤泰正走过来,她不由得鼻子一酸,眸瞬间便湿润了,顾不得许多,下意识的向前几步扑到他的怀里。
鹤泰今儿起的早,出去的也早,看着礼仪司罗列的事情是些按部班的,出不了什么错的。便将要做的安排了一番之后便回来了,不用亲自在那盯着。
回来没看到鱼蝶儿,小花园里也没见着。问奴才说是清早出去了,而且只带了一个宫女。他心里有点不安,别的没多想,死活他是料不到有人敢对鱼蝶儿怎样。
他担心的是别的,自她被劫以后,他总觉得不踏实。这也是为什么非要她住在皓月斋,不许她回喜棉宫去。因为不知道劫她的是什么人?还会不会有所行动。
虽然皇宫戒备森严,但是万事都要小心才好。反正见不到她,他心里担心。大门口的守卫又没跟着,还只带了一个宫女。太不让人放心了!
正训斥着奴才不得力,不懂事的时候,听奴才喊着灵秀回来了,方才奴才已经对他说过,灵秀是陪鱼蝶儿出去的宫女。
他只一眼便看到灵秀身边的人了,虽然看起来披头散发的,但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是小蝶没错。
至于为何仪容不整,蓬头垢面的?他也只皱了下眉。没往不好的地方想。以为是可能没梳妆出去了,虽然没梳妆也不至于这么乱。
鹤泰看到她,自然是抬脚便走过来,正走着,鱼蝶儿突然冲过来撞入他的怀,令他一时竟觉得无措。而且看着怀里的小脑袋,这头发着实乱糟糟了一点。
不过他是挺高兴的,从前小蝶可是从来没有主动对他这么亲昵过。醒来后,虽然对他不排斥,从前也要态度好,可是这样扑到他怀里,变化也大了点吧?
不过想想还有几天大婚了。所以小蝶可能已经视他为夫君了,自然而然的表现亲昵了吧。想到此鹤泰不由得更加欣喜,心头暖意融融的,抚了抚她的发。
随口道,“这一大早的去哪儿了?也不梳妆,瞧这头发乱的。”
他竟说瞧这头发乱的,不梳妆?鱼蝶儿心里气的要命,什么叫不梳妆?她明明是打扮了出去的好么?这不是遭打才成这样的吗?
本来鱼蝶儿脑袋抵着他的胸膛,脸深深的埋着,在努力的克制着心里的委屈,可现在听鹤泰说这话,一下控制不住了,又气又委屈,不由得抽噎起来,泪水和着心里的苦不停的倾泻而下。
鹤泰听着动静不对,小蝶这是在哭?听着像,但他又不能肯定,便用大掌托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抬起来,果真是满脸交错的泪痕,眼更含了一大包眼泪。
他不知道小蝶为何哭?只觉得心顿时无心痛,是谁惹了她么?好大的胆子!心痛、不解、震怒,各种情绪交加在他胸臆间。
“小蝶?”鹤泰忍着心的怒意,尽量柔了声,“好端端的怎么哭了?是出了什么事儿?”
小蝶眼的泪水哗啦啦往下淌,说话都带着抽噎的泣音,“不是……不是没……梳妆,是……是人打的。”
她好不容易断断续续说完了一句话,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太丢人了!出去溜达一下被打成这样,可是面对鹤泰她也顾不得脸面的事情了,她觉得只有鹤泰能帮她,能保护她,这不是他的地盘吗?
不对他说对谁说呢?只是打人的是他的夫人,谁知道他会如何,会不会帮她出头,会不会护短,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若是他都不肯给她出气,那她活该被打吗?想想如果是这样真是没活路!以后肯定随便一个什么东西都可以欺负她,打她了?
她说的不连贯,鹤泰在心默默重复了一便,才敢相信了,她说不是没梳妆,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
静默了数秒,鹤泰虎吼一声,“谁,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本王的王妃?岂有此理!”这话当然是冲着鱼蝶儿身边的宫女灵秀吼得。
因为鱼蝶儿哭的不停歇,已成了泪人。问她估计问半天,鹤泰实在着不了那个急。他只想立刻,马,知道是谁。
那宫女早在鹤泰过来以后,预感到了什么,便自觉跪下去了。
此刻听到王爷喝问,身子抖如筛糠。哆嗦着唇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跟鹤泰过来的太监呵斥道,“大胆奴才!王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回话!”
灵秀吓得一颤,哆嗦着,“回……回王爷,是,是西夫人。”
“是西聆?她敢对王妃动手?”鹤泰咬牙道。
“是,王妃在后园赏景,遇到了西夫人,西夫人她对王妃说了难听的话,还说让王妃不要跟王爷成婚,之后还像疯了一样对王妃动了手。”
鹤泰沉声道,“后园不是奴才值守?任由西聆胡闹?况且,”鹤泰眸如寒冰看着灵秀,“你是死的吗?既在一旁,何故令西聆如此放肆?”
灵秀叩头如捣蒜,“王爷,王爷饶命!是奴婢没护好主子,是奴婢的错,奴婢最该万死!可是奴婢也没想到,西夫人她,会对王妃动手。当时王妃说要走,我们便往回走,西夫人是从背后袭击的。”
鹤泰冷哼一声,看着仍在哭泣的鱼蝶儿,帮她拢了拢鬓边的乱发,忍着心头的怒火,尽量平和着语气对她道,“先进去,梳洗一下再好好歇息一下。你放心,不管是谁如此对你,本王都不会放过她。”
他柔声安慰着怀里委屈的小东西,拥着她回了房,吩咐宫女帮她梳洗。
鱼蝶儿进内室去梳洗,衣衫都凌乱了,自然是要换的,干脆叫了热水,直接泡个澡,去去晦气。
灵秀早已膝行进殿,直直的跪着了。
她后头呼呼啦啦的也跪了一地的奴才。
都是前院里的奴才,这王妃出去挨了打,虽然不是她们跟着。可是跟着的有罪,没跟着的也不见得能好了。
因为谁让不跟着了,如果跟着伺候,人多势众的,或许那西聆动不了这个手了。所以说,无论怎么想,不跟着也是错。
跪着吧,这样也显得态度好,或许王爷能开一面。不要殃及池鱼。
心也暗自恨灵秀,应该挡在王妃前面啊,怎么能让人打王妃呢?这下子好了,你出的错,你没保护好主子。却害得我们胆颤心惊的,而且还可能一起受罚。
这不是连累人么?能不怨她气她吗?
一群奴才直挺挺跪着,头却都垂的低低的。不敢直视王爷的目光。
王爷的眼光现在能杀死人!太冷太寒太慑人了!
鹤泰端坐于殿檀木椅,扫了一眼下边,冷冷开口,“西聆都对王妃说了什么?又是如何会动手的?给本王说清楚,前前后后都详细的说。”
他没有忽略宫女方才的那句,西夫人让王妃不要和王妃成婚。
西聆竟敢如此挑唆?嫌活长了是吗!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女子,她竟敢暗破坏,还敢出手伤了小蝶?凭这一点,令鹤泰有立刻处死她的心了,可是毕竟是太后面前的人,太后对她的提携鹤泰一清二楚。
所以问清楚了再定罪,对太后也算有个交代。事情摆在那,任太后再怎样也不能护短吧?
而且他也想知道西聆都对小蝶说了些什么?会不会影响小蝶,真的不愿与他成婚。问清楚了也好跟那小东西解释清楚,省得她乱想。
灵秀刚好开口,一个太监进来向鹤泰禀报,“王爷,楚夫人求见。”
“她来做什么?”鹤泰一愣。
“后园的事楚夫人也在场,说是请罪来了。”太监小心翼翼道。
鹤泰眉目一凛,“怎么,她也有份?”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灵秀说打人的是西聆,楚茵怎么来了?该来请罪的倒是托大,她倒是来请罪了?
太监回道,“据她所说,她是没动手的,不过却也在场。奴才想着,可能是王妃出了事,她既在场却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故此才来请罪的吧?”
/42/4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