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不知到底该不该拉架正左右为难的江妃,不知被谁一下撞到了老远去,她看形势越来越不能控制,便慌张跑了出去。
鹤炎正陪着庄太妃往正殿走,想引开她,等会来劝一劝琳琅,免得事情闹大,谁知还没到殿门,就见江侧妃从斜侧里冲了出来,哭丧着脸:“殿下,不好了,又打起来了,妾妃实在劝不住!”
这江氏真会添乱,故意不怕事大是吧?自己出来就是为了引开庄太妃,免得多生枝节,怎么还跑到面前来说?鹤炎睥睨她一眼,心中气恼至极!
“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庄太妃问道,她看到江氏都这么慌张失措,很是疑惑,她当然想不到是有人敢打她的宝贝孙女。
“郡主跟人打起来了。”不知道江氏是一时口无遮拦还是故意泄露,毫不设防的就说了出来,看着鹤炎一脸阴沉的瞪着自己,她才似乎像是刚发现说漏嘴一样的低下头。
“这丫头,自小被惠王爷惯坏了,到了宫中还这般莽撞,走,领我去瞧瞧!”庄太妃只当是琳琅看谁不顺眼,或者哪个犯了错,这是教训上了吧?所以倒是不急不忙慢悠悠的开腔。
江氏偷瞄了一眼太子,见他还是面如乌云一般阴暗,心中战兢,便没敢抬脚领路。
庄太妃看了看她,不明所以道:“走吧。”便自己率先朝着江氏来的方向走去,太子与江氏只能尾随着。一行人还未进门就听到琳琅的尖叫声,细一看,屋里的几个人打成一团,墙边站着一群呆若木鸡的观看者。而那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尖叫着的不正是琳琅郡主吗?庄太妃一见这情形也是吓了一跳。
“都住手!”庄太妃一声喝,几个人倒是松开了,都看向门口。
琳琅看到庄太妃,哇哇哭着喊了声:“皇奶奶!”便一头扑进她怀里。
庄太妃一看琳琅这个样子,心疼坏了,拥住她,眼睛扫向众人,沉声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的人都低着头,不敢吱声。
“太妃娘娘,是她们,她们殴打郡主!”郡主的婢女玉荷、玉莲也到了庄太妃这边,一手指向鱼蝶儿和秋莺。
庄太妃抬手就赏了玉荷、玉莲一人一个大嘴巴子,声音脆的扇进了每个人的心头。“你们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让郡主受这般打?看王爷不扒了你们的皮。”
“太妃娘娘饶命,奴婢知罪,她们人多势众,奴婢们打不过。”二人跪下请罪。庄太妃看她们也是脸都花了,哼了一声便做了罢。开始哄着怀里的琳琅。
牡丹与秋莺此时也显得很紧张,勾着小脑袋垂着肩,方才只想着不能让自家姑娘吃亏,现在看到鼻青脸肿衣衫不整的郡主,还有自己指甲缝里掐下的皮肉还带着血丝,两个人心里能不慌吗?
姑娘有太子护着,可能还动不得,可是奴才就不同了,主子的错经常都是奴才顶,更何况她们自己也动手了,殴打郡主,这个罪过拿命抵都是轻的。
“皇奶奶,你一定要为琳琅做主,她们,她们欺人太甚!她,她们两
个打我一个。”琳琅回头对着秋莺与鱼蝶儿怒目而视。
“奴婢是想拉架。”秋莺小声辩解道,可她的反驳明显苍白无力。
“胆大包天的奴才,竟敢打郡主,你们几人的贱命都不足抵偿。还有这屋子里的人,眼看着郡主挨打竟无动于衷,要你们何用,全部仗毙了干净。”庄太妃气急败坏道。
牡丹嗫嚅着唇瓣:“郡主也打了我们姑娘,我们不过是保护主子。”那声音是细声细气的软糯,还带着点儿不屈劲。
“打她,打她是轻的,她竟然有脸吃皇上赐给我的鹿肉,皇奶奶,你说,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人,有什么资格坐到这宴席上来?”琳琅叫嚣着指责。
庄太妃抚着她的脸:“乖孙女,我替你出气,别哭了,哭的皇奶奶心都慌了。”
“是郡主先下的手!”人群中不知道谁斗胆说了句。庄太妃竟然要仗毙她们,她们也只能反抗寻求一线生机。
“先下手?主子打奴才天经地义,奴才打主子是以下犯上。学的规矩都忘了吗?狗奴才!”庄太妃冷冷道。
“我们姑娘不是奴才,是幽兰轩的主子,郡主先打人也有不对,姑娘不过是自我防卫,何错之有?”牡丹鼓起勇气抬头道。
“打了你们姑娘?保护主子?这东宫女眷除了江侧妃,还有敢称的上主子的吗?是她吗?”庄太妃伸手指向鱼蝶儿,那点翠竹叶纹的护甲套又长又尖,像妖怪爪子一样让人心生畏惧。
“是!”牡丹小声道。
庄太妃轻蔑的大笑:“哈哈哈!真是笑话,你口口声声主子,我当是谁,不就是宫外来的那个小郎中吗,也称得上主子?”她看向鹤炎:“太子,这储青宫可莫要乱了尊卑,若说这储青宫的女主子只能是琳琅,她可是太子妃。何时一个没有任何品级的人也配奴才唤作主子了。”
太子是储君,地位仅次于皇上,若是君臣来论,庄太妃这番指责的言语也是不应该的,但她是琳琅的祖母,若是以家事论,她算是长辈,所以鹤炎虽有不悦倒也没有反驳她,给她留着些面子。
“申嬷嬷,将这些奴才都送到量刑司去,都给本宫仗毙了,至于这个罪魁祸首,死都便宜她了,打残了扔到牢房里受着。”庄太妃命令道。
“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体会体会得罪本郡主的下场。”琳琅郡主有了庄太妃撑腰,顾不得疼,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鱼蝶儿。
“慢着!”鹤炎阻止道。“太妃娘娘,这是储青宫,是本宫的地方,不是你的添喜宫,你这么做越俎代庖了吧?
因为先皇对这位庄太妃甚是宠爱,所以她的儿子才破格封了亲王,否则妃的儿子顶多封个郡王,所以庄太妃恃宠而骄惯了的,只是她忽略了,先皇已经不在,现在早已不是她的时代了。在这储青宫可没她行使惩罚的权利。
庄太妃冷眼望来,别有深意道:“怎么?琳琅堂堂郡主,未来的太子妃,被一帮奴才欺负成这样,太子不心疼?不打算为她出气?还想着袒护行凶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