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的老高,鱼蝶儿才醒来,睁开眼就见到床前立着一个小宫女,吓了一跳,被人盯着睡真是不习惯。
“姑娘醒了,奴婢是牡丹,与秋莺一起是专门负责照顾姑娘的。”小宫女一见鱼蝶儿醒了,忙上前服侍鱼蝶儿穿衣下床,一边冲着门外轻喊道:“秋莺,姑娘醒了,快伺候梳洗。”
“哎!”又一个小宫女进来,端着水盆和洗漱用品。
牡丹为她挽好发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鱼蝶儿用了一支素银的梅花簪子插于发间,朴素中别有一翻韵味!
“姑娘,这簪子好看是极好看的,就是太素了点,殿下一早就安排人送来了好多珠宝簪子,您挑挑可心的?”牡丹在一旁提醒道。
鱼蝶儿笑了笑,不想拂了牡丹的好意,便在珠宝堆里挑选着,她实在不喜太华丽招眼的,最后选了一串珠链饰于发上,珠链上的一枚红宝石垂在额间,点缀的恰到好处,增色万分。
一身浅色衣衫,蔷薇花开满裙间,使得她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清雅灵动的气息,连牡丹和秋莺也暗暗惊叹她脱俗的美!
收拾停当,早饭已经端上了桌,昨晚吃的太饱,鱼蝶儿胃口不佳,吃了几口便停了筷子。
“姑娘吃这么少,可是不合口味么?姑娘想吃什么,让膳房重新做来!”牡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总管公公派她们来伺候,几番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她们可不敢怠慢!
“味道很好,是我吃饱了。”鱼蝶儿用帕子擦了擦嘴。
“姑娘,您起啦?奴才给姑娘请安了。”一个头发已泛白的老太监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居然向鱼蝶儿行了个大礼。
“这位是白公公!储青宫的太监总管。”牡丹在鱼蝶儿耳畔悄声介绍。
鱼蝶儿站起身:“白公公如此大礼,我受不起,快起!”
“姑娘是殿下的贵客,理应受得这礼,拢凤殿已经收拾好了,姑娘可以搬过去了,您看什么时候过去?”白公公依然一脸的笑。
“现在搬吧!”鱼蝶儿寻思住在鹤炎殿中也不自在,早点搬。
一路上,白公公并不走在鱼蝶儿的前面,而是走在她的侧边指引着道路,微风徐徐扑面,清凉惬意!路边的花儿也摇来晃去。
奇的是,途中遇到的太监宫女都很谦卑的向她问安,鱼蝶儿顿觉有点摸不着头脑。
白公公倒是一脸镇静的替她点头还礼。
“真奇怪,这些人认识我?”鱼蝶儿问道。
白公公停下脚步,看着鱼蝶儿,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合着姑娘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鱼蝶儿讶然!
“姑娘昨日平白的挨了打,殿下一早可就为姑娘出气了!”白公公道。
“出气?”鱼蝶儿一脸的疑问。
“没错,出气!昨日紫棠苑中动手的太监和秦管事已经被送去量刑司了,月夫人也在落枫阁跪了两个时辰了,估摸着殿下是等姑娘的意思再行处罚她。”白公公意味深长的说。
鱼蝶儿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走着。她没想到鹤炎真的言出必行,去为自己讨公道。
“殿下还下令了,如再有奴才对姑娘不敬者,一律去量刑司或者贬去杂
役监服苦役,所以他们就这样了。”白公公指着那些谦卑行礼的奴才。
鱼蝶儿暗中叫苦不迭,鹤炎这样吩咐,恐怕下人们都把她当猛兽了。
正郁郁不欢,前面一片竹林映入眼前,青青翠翠的,让她伪心情也好了起来。
“这竹林真是不错,幽静素雅,比那些繁花更惹人爱!”鱼蝶儿心中很是喜欢。
“穿过这竹林,就到了。”白公公一指前面。
果然没多久便到了一处宫殿,看起来气势恢宏,一片尊贵之气,鱼蝶儿深知宫中殿阁的筑建是有尊卑格局的,似眼前这般建筑绝不是普通殿阁。
一进殿门,花香扑鼻,鸟语阵阵,还有一湾池塘,塘边有一奇形假山,幽幽静静,很是雅致,池塘边垂柳围绕,随风摇曳的柳枝像仕女起舞。
“我住这?”鱼蝶儿不确定地问道。
“姑娘不满意?”白公公乐呵呵地反问道。
“只是这殿看着不似普通殿阁!”鱼蝶儿说出疑惑。
前世她虽然在宫中数年,但一直居在后宫之中,没到过东宫,而且太子逝后,东宫甚是冷寂,鹤璧也从不提起这些事情,所以她也不知这殿阁安排的讲究。
“姑娘却是好眼力!这拢凤殿可是储青宫的一处风水宝地!建造布局乃是作为太子妃的居所。”白公公惊奇这姑娘竟能看出端倪。
“这拢凤殿是太子妃的居住之所?”鱼蝶儿惊问!“那我住进去不合规矩,坏了宫规!我还是去紫棠苑住吧,那里人多热闹还省的寂寞,牡丹,你带我去紫棠苑!”
“这,”牡丹迟疑着。
“这什么这,快点!”鱼蝶儿催促着,拉起她就走。
“嗳,姑娘,别走啊,这是殿下安排的,你别让我为难啊!”白公公小跑着追了上来。
“白公公,我住在这是以下犯上,有违体制,而且太子殿下作此安排,如若被别有用心的人传了出去,皇上知道了是会动怒的,到时会牵连到太子,我实在不能这么做。”鱼蝶儿解释之后拉着牡丹走了。
白公公久久的伫立,他有点看不懂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了,这宫内的女人他见的多了,一旦得宠了,哪个不是拼命的要这要那,来炫耀张扬自己得到的宠爱,而她小小年纪居然不恃宠而骄,不贪慕虚荣,还能置身处地的为太子着想,看来太子青睐与她,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落枫阁,月夫人还跪在地上,恨的咬牙切齿。
她是专拣软柿子捏的主,如果身份地位比她高的,是个千金大小姐,她不如人家,她也就认了,可是听说那个女人是殿下从宫外带回的民女,她百般的不服气,而且昨日看她也不像是个村野民女,身上还有一股子高雅劲,她更是来气。
“太子只是一时被蒙蔽,臭丫头,你别白日做梦,痴心妄想得到太子殿下的宠爱!”她恨恨的低语,此刻的月夫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泼妇的形象,张牙舞爪地诉说着自己的狼狈不堪。
“夫人莫急,那小丫头不过是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这种没有根基没有背景的乡野女子,殿下玩腻了自然会丢到一边。”心腹宫女紫兰安慰道。
月夫人闻听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紫兰方知说错话。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因为月夫人也只是宫女爬到了侍妾的位置,尊一声夫人是礼数,侍妾是没有册封没有名份的暧床人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