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毕懋康全部介绍完毕之后,崇祯皇帝踱步到钻架,而后指着那钻架道:“毕卿,朕觉得,你不妨考虑把这个钻架进行改进,动力的驱动……是由两人拉动改为水力拉动试试。..”
他所提的,其实是水力机床。这个简单一些,等蒸汽机造出来后,再用蒸汽动力来替代水力,那更方便了。
毕懋康自然是见过农田所用水力,崇祯皇帝这么一指点,他自然容易联想起来。他是技术型官员,对于这水力的运用,自然也是一想明白的。不过他略微有点犹豫道:“陛下所言极是,但军器局这里并没有河流可用……”
崇祯皇帝一听无语,看来做技术的,脑子也是一根筋,便打断他说道:“又不是让卿大规模地应用水力,只是让卿试验看看这个做法是否能成功,能有效减少人力的浪费,能加快自生火铳的打造。卿完全可以让工匠人造一道水力驱动出来试试的。”
毕懋康一听,稍微楞了下,而后一拍自己的额头,露出很不好意思地笑意,而后双手作揖,真诚地回道:“陛下说得是,微臣实在是糊涂了!”
崇祯皇帝也不以为意,笑了笑后,让人拿过了一把燧发枪,左看右看,看下看,甚至还看了看铳管。又板起鸟嘴按下扳机,试了试开枪的感觉。
毕懋康一见,便又在边介绍这个自生火铳的性能,介绍着各种参数。崇祯皇帝听完之后,微笑着对毕懋康说道:“以后叫燧发枪吧,做得不错。不过如果射程再远一些更好了!”
毕懋康一听,连忙回答道:“陛下,这自生……燧发枪如果要再加大射程的话,这铳管还要再加长,加厚,发射用的火药添多。如此一来,打造更为困难。而且算打造出来,可能燧发枪的重量,还有发射时产生的力道,都不是单个兵卒所能把控了。”
明末这时候火铳的长度,重量等等,其实已经经过历代的改进,早已有一套成熟的规定。毕懋康以为崇祯皇帝不知道这些,细加解释了一番。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只见崇祯皇帝摇摇头,笑着说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的意思是你看看,安排人在这个铳管内壁拉出膛线来,旋转型的那种。这样软一些的铅弹塞实后发射出来时,是旋转地飞行,起滑膛会有更强的动能,也更具有稳定性。如此一来,不但打得更准,还能打得更远。”
毕懋康一听,又是楞了一会,仔细想想,以他的学识,还是难以理解,不由得有点忐忑。自己号称火器第一人,精通火器,可皇一来指点了几个地方,前面自己还能听得动,也知道怎么做,只是没想到而已;可眼下这个,皇说了还不明白,这……这还真是惭愧!
这么想着,他有点好地问道:“陛下,这真能打得更准,射得更远?”
“呵呵,毕卿也不用问朕。”崇祯皇帝笑着把手的燧发枪递给了他,而后又说道,“毕卿自己做出来较试试,那不一切明了了!”
毕懋康一听,也跟着笑了,这确实是个最让人信服的方法,不过他看着手的燧发枪想了一会,却又皱了眉头说道:“陛下,可要在铳管内壁刻下旋转膛线,怕是不容易。增加了这么一道工序的话,怕是所耗工时要更长,成本也将高很多。”
崇祯皇帝一听,不以为意道:“没事,先做着试试,做出来后再评估成本到底增加几何?而后和普通燧发枪再较一番,看性能提高了多少?到那时候再决定这种线膛燧发枪是否要打造,是否要装备军队。”
毕懋康一听,明白皇不是直接下旨,只是先进行试验,等有结果了再决定,这样自己身的压力小多了。
这么想着,他心顿时松了口气,立刻恭声回答道:“微臣遵旨!”
崇祯皇帝又信步走到存放燧发枪的仓库,看着三百多把燧发枪陈列在那里,心高兴。不过新军已经开拔,至少第一次战事是用不燧发枪了。等明年战役结束后回来,应该能多一拨燧发枪部队了。
他这么想着,便对跟在身边的毕懋康说道:“朕会交代给茅总教习,让他从京营选拔军士出来,而后购买燧发枪进行训练。等卿这边产量去,成本下来,那是大规模列装军队的时候了。”
毕懋康一听大喜,军器局眼下已经走革新之路,要自负盈亏。这打造出来的燧发枪可是兵仗局的拳头产品,能被认可,那以后的路顺畅多了。
他这么想着,立刻声音洪亮地回应道:“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尽快改进打造流程,提高燧发枪的产量,降低燧发枪的成本,同时也定会严控燧发枪之质量。”
崇祯皇帝很满意,离开军器局后立刻去了兵仗局。自从次对郑芝龙描绘自走战船的前景后,他已经吩咐兵仗局打造蒸汽机了。刚才在军器局又提到了蒸汽机,顺道过来看看情况如何。
让他微微有些失望的是,蒸汽机的打造并不顺利。崇祯皇帝便要了图纸,又查看了整个流程。随后指出了图纸的几个设计错误,而后强调了这蒸汽机的重要意义,并下旨调动熟练工匠先全力打造一台出来看看。
以大明此时的技术,不计成本,手工打造一台蒸汽机出来并不是难事,最多密封性不够,功率低一些,成本高一点而已。
等他回到宫时,内侍来报,说辅臣周延儒已回来,等候觐见。
崇祯皇帝一听,瞧了一眼御案早已放着的那个奏章,而后淡淡地吩咐,让周延儒觐见。
没过多久,周延儒便到了华殿觐见。崇祯皇帝能看出来,他起年初,气色更好,似乎还胖了一点,显然这出去一趟,过得舒心,享福了。
底下的周延儒,确实精气神都不错。而且他心期盼着,一会皇能嘉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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