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无边无际,只要有船,想怎么走怎么走。!不用担心伏击,不用担心遭遇。卢象升站在鸭绿江口的獐子岛简易码头,看着停着满满地大型福船,心不无感慨道,要是建虏有水师,那没有这么轻松了。
骠骑营从旅顺转移到这獐子岛休整一天,从明天登陆开始,将不再轻松,又要像次一样连续转移作战了。
这一次,因为一旦岸作战,不会有停止,而且论劳累程度,怕是次还要累。基于魏木兰的身体才刚恢复没多久,这么高强度的作战实在让人担心,因此卢象升说服了魏木兰,继续留在旅顺那边,为皇耳目,为新军到达协调事情。
根据约定,也是从明天开始,关宁那边,曹诏副将也将领一千骑军参与行动。可以说,东西两支骑军,要像两把钢刀一样插进建虏的两肋。
卢象升想了一会,下意识地想和魏木兰说说话,却又马发现魏木兰并不在身边,不由得哑然失笑。
笑过之后,他忽然感觉,身边没有魏木兰,感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自己好像成了聋子,瞎子一般。
辽东这边,马要秋收了;朝鲜那边,估计也在这段时间了。从李德明那边传来的消息,在朝鲜的建虏也在督促光海君安排人收割粮食的事情了。要想前后战役连接起来,还得要加紧时间啊!
想了半天之后,卢象升回到简陋地营地内,检查骠骑营将士的休整情况,最后和他们一起,早早入睡。
第二天下午,汤站堡这边,建虏守将送走了来自沈阳的信使,而后立刻召集手下说道:“皇旨意,我汤站堡靠近鸭绿江,有可能会受到皮岛明军的偷袭。因此田里的粮食不能等成熟了再收割……”
一听这个话,他的一名手下,似乎是个官来的,立刻有点惊讶地说道:“大人,粮食要是提前收割,会减产很多。今年我们汤站堡的粮食已经告急,这要是再减产的话,明年春天可怎么办?”
汤站堡守将自然清楚这点,他也觉得沈阳那边有点杞人忧天。至少在汤站堡这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明军了。
见他有点犹豫,马又有人说话道:“大人,镇江堡那边在鸭绿江边,明军要来偷袭的话,肯定要先攻打镇江堡那边。奴才以为,不若派人去镇江堡那边看着,这样算明军来袭,我们也能提前预警,不会白白糟蹋了粮食!”
“对啊,大人,我们死了多少汉奴才种出了那些粮食,这么浪费了实在太可惜了!”
“大人,那些东江明军,以前又不是没交手过。奴才敢保证他们不敢来我们这边的,否则我大清骑军一出,他们何处可逃?”
“……”
看着底下议论纷纷,建虏守将沉思了片刻,终于点头道:“好,本官也觉得粮食有些浪费!再说了,本官不信了,那么区区几个岛屿,还能常年养着近前骑军?明军有那么富么!”
说到这里,他便改口下令,派人前去镇江堡那边,不过又让人安排下去,让那些汉奴做好收割粮食的准备,只等粮食成熟,用最快的速度收割完毕。
为此,建虏守将还特意登城头,眺望远处的良田,看着有一半已经金黄色,忍不住说道:“有了这些粮食,明年开春,应该会少死不少人了!”
汤站堡的情况,对于辽东的建虏来说,是个普遍的情况。各地都缺粮,在看不到危险的情况下,自然舍不得提前收割粮食。
当天晚,一轮圆月挂在空,明亮的月光照淡了笼罩大地的夜幕。不过,要是离得远了,自然也是看不清的,毕竟这是晚。
城头,轮值建虏缩在墙垛下站岗。虽然军纪森严,可又不是战时状态,又会有谁一本正经的站岗,都是混着时间,盼着快点下岗去睡觉。
忽然,一名建虏伸手推了推他边有点打瞌睡的同伴道:“你听,外面好像有声音!”
他同伴一听,睡意全无,仔细听听,好像果然是有动静,站起来往声音来处看去,不由得有点疑惑地说道:“那边不是官道,也没什么路吧?”
“是啊,那边都是农田。”先前那建虏疑惑地点头说道,“那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似乎动静还不小。难道……”
他犹豫了一会,而后才继续说道:“该不会是畜生在糟蹋粮食吧?”
另外一人又仔细听了一会,脸色有点变了道:“好像还不少,不行,这得禀告大人去!”
“禀告大人又如何,这天黑着呢!”
“……”
他们在交谈的时候,另外的建虏兵卒也发现了,议论声起来后终于有人去禀告官了。
没等建虏守将赶过来,见农田方向忽然有了火光,在农田里,火势由小变大,隐隐约约地,在火光之下,还有人影幢幢。
“有人在破坏粮田!”有建虏兵卒大喊起来。
“明军,肯定是明军来了!”
“快报告大人,明军来抢粮了!”
“……”
建虏守将闻报大惊,立刻准备领军出去,却在城门处被乱箭射了几轮,生怕城池有失,马闭了城门等待天亮。否则,不探明明军底细硬要出去,万一明军其实是打城池的主意怎么办?
如此一来,建虏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城外粮田被明军糟蹋。不少建虏恨声咒骂明军,好好的粮食糟蹋了干什么,抢走是,等天亮了能派兵去追回来多好!
等到天明,明军已无踪影,而粮食几乎被糟蹋了个遍,虽然能抢救回一部分,可今年的粮食收成至少要减半是肯定了。
建虏守将气得睚眦欲裂,可从现场迹象来看,明军竟然来得都是骑军,数目还不少,未了解明军底细的情况下,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周边派出探马,试图追踪明军的踪迹,一边派人往禀告,而后最重要的精力,则是抢救粮田里的粮食,否则过几天一颗粮食都抢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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