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本的想法,崇祯皇帝是打算熊灿到京师后,好好和他聊一聊,而后让他安心去山西当巡抚,适当安抚正在被薛国观压榨的晋地乡绅们。!
不过从暗监视他的厂卫回报,说他对于朝廷有不少牢骚。想想也是,把他从福建巡抚这个肥缺调离,心里肯定不舒服,为此之前都书反对何乔远的开海禁疏,还找理由不想离任。
崇祯皇帝想着这些,不由得一声冷笑。要不是怕收拾他会引起郑芝龙的不安,进而导致一些不可预测的事情,肯定要让他知道朝廷大于天这事。等以后安抚住了郑芝龙,过段时间之后,要是这熊灿还不知好歹的话,自己绝不介意让他明白这个道理。崇祯皇帝心这么想着,便想下旨召熊灿觐见。
可在这时,崇祯皇帝脑灵光一闪,心顿时有了个主意,便不急着召熊灿了。
在京师等着见驾的熊灿,还真如崇祯皇帝所预料,有着一肚子的气。算到了繁华的京师,有着众多新的事情,他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找了最好的酒楼,要了最好的雅间,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京师的物价确实有点贵,他吃一顿的花费都差不多能花他半个月的俸禄了。不过这点钱他还真不在乎,在福建巡抚的任,特别是郑芝龙被招安后,他从郑芝龙那收到的孝敬,已经够吃一辈子了。也正是因为有那么多的孝敬在,他才舍不得离开。
郑芝龙的水师剿匪,以及在海收取保护费的事情,熊灿不但知道,而且还从分得银钱,且每月都在增加。特别是打败了大海盗李魁,几乎独霸海后,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计划,或者自己调动手的资源帮助郑芝龙灭掉红夷,或者干脆和红夷合作,一起赚钱。那样一来的银钱,将多到数不清。
可是……可是他还来得及派人去京师打点,想要一直留在福建巡抚这个任,已经被皇帝调离了。
想到这里,熊灿觉得郁闷,又喝了一大口酒,夹着酒楼最好的菜吃着。感觉有点冷了,便喝斥着小二直接把菜换了,重新新的。
此时的他,已经知道一个山西人接替了他的福建巡抚之职。熊灿心在盘算着,以自己和郑芝龙的关系,该给那山西土老帽点眼药,让郑芝龙暗让他难堪,要他坐不稳这福建巡抚之位。甚至有必要的话,以逼反郑芝龙作为筹码威胁,最好能逼迫那土老帽自行辞职。如此一来,再多使些银两,下活动下关系,自己大概率能调回去了吧?
要是还不行,还有最后一步,熊灿在心恨声想着,朝廷的军事实力,自己一清二楚。不要说在陆地常年被辽东建虏打得连连败退,是在海,又有谁能动得了郑芝龙的水师?到时候,完全可以让郑芝龙重新造反,说是被新任福建巡抚逼反的。闹出一些大动静之后,朝廷必然会请自己这个原福建巡抚,收复郑芝龙有功的人出面,这样一来,福建巡抚一职又落到自己手了。
熊灿也不愁郑芝龙不配合这么做,因为他知道,郑芝龙很贪财。巨大的钱景在眼前,郑芝龙绝对不会甘心放弃的。新去的那个山西土老帽是个独夫,是手沾染了无数贼人的鲜血位的。而郑芝龙原本也是个贼人,他们能和谐怪了。更何况,从种种蛛丝马迹看,那土老帽去福建的目的并不单纯,很可能是和何乔远的开海禁疏有关系。如此一来,必然会和郑芝龙有矛盾。
熊灿心想着,慢慢想明白了以后该什么干之后,不由得心情一下变得不错起来。也在这时,他才发现外面好像非常喧哗。
此时的他,也有了心思去听听。
“快走,去晚了没位置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东江骑军凯旋,皇下旨内阁首辅领武百官去城门口迎接呢!”
“内阁首辅领武百官去迎接?”
“那还有假,以前都已经迎接过一次的,快走,不要啰嗦了!”
“……”
熊灿一听,不由得有点好。东江骑军?东江有骑军?凯旋是什么意思?还要内阁首辅领武百官去迎接?好大的面子!这得有多大的功劳啊?
在好心的驱使之下,熊灿也不喝闷酒,当即让家丁去叫了小二来问话。
小二听到招呼,立刻楼,面对贵客点头哈腰,陪着笑脸说道:“客官,不知您有何吩咐?”
熊灿示意家丁丢了一串铜钱出去,而后略微有点傲慢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说详细了这钱是你的了!”
小二一见那串铜钱,心略微闪过一丝鄙夷。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用铜钱。不过表面,他自然不会有丝毫表露,反而露出由衷地敬佩之色回答道:“客官您说是卢丞啊,这可是咱们大明的英雄!替咱们京畿之地的老百姓报了大仇……”
卢象升领军到京师之前,已经有捷报传到京师,朝廷也进行了宣传公告。而酒楼又是消息的聚散地,小二起一般人,自然会多更了解一些情况。因此,此时的他,刚好有了机会,给刚进京的熊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客官不知道,卢丞可是进士老爷出身,可去年的昌黎之战时,为朝廷立下了战功。死在卢丞手的建虏,数都数不过来……”
熊灿远在福建,虽然他能通过邸报获取一些信息,可这种事不关己的事情,他又刚好处在帮郑芝龙对付李魁的关键时期,压根没怎么关注。此时听到小二细细地讲解时,不由得加深了印象,很是有点诧异。
“这一次,卢丞更是厉害了,只是领了八百骑军而已,一举拿下了辽东重镇辽阳,还亲手斩杀野猪皮努尔哈赤的亲儿子爱新觉罗巴布海,而后飞夺易守难攻的关卡鞍山驿堡,又斩杀野猪皮努尔哈赤的另外一个亲儿子爱新觉罗巴布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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