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襄一听,顿时慌了,连忙带着慌张地语气说道:“快,快,马拔营,快撤……”
“爵爷,爵爷请慢!”边那将领一听,吓得脸色惨白,连忙阻止道,“爵爷,深夜拔营,很容易炸营的,千万不可啊!”
吴襄一听,有点不信地盯着他。.
“爵爷,如今两军对阵,将士们的精神正紧绷着,这时候军营是严禁喧哗的。一有动静,将士们以为敌人来攻,一人慌,众人乱,到时局势没法控制了!”
吴襄听了,再紧盯了他一会后,似乎有点相信了。
“爵爷,算此时拔营无事,但我军全是骑军,夜间行军根本无法发挥所长。唯有等天亮之后行动,算流贼有步军阻挡,也绝对挡不住铁骑冲锋的!”
听到这里,吴襄终于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一些道:“不错,你说得有理。不过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等到天一亮立刻拔营而走,不给流贼攻击我们的机会!”
“末将遵命!”那名将领苦口婆心这么多,终于说动了吴襄,便松了口气,连忙答应道。
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多的人抵挡不住瞌睡而陷入梦乡。这其,当然也包括了一些哨兵。
可忽然之间,在代县南门附近,“轰轰轰”地炮声响起,这在夜色之下寂静的环境,格外的响亮。
城外流贼顿时一个个都吓醒,有的以为朝廷援军到了,有的以为城里官军杀出来了,夜幕下顿时乱成了一团。等到为首的贼人聚拢手下,拥到南门查看动静时,却发现代县官军并没有什么动静,顿时让他们好一阵怒骂,而后才各归各地,继续睡觉得睡觉,值夜得值夜。
他们浑然不知道,在他们闹腾的时候,有一支三百来人的队伍,从北门悄悄地溜了出去,往十里路外的八里铺赶去。
在这个队伍,大概有一百多骑。如果白天的话,一看到这支队伍估计会笑出声。原因无他,队伍的那些战马多是老弱马匹,甚至还有骡、驴、牛等等。除了少数一些人骑在面之外,大部分人都只是牵着它们在走。
这些人,自然是孙传庭所带的代县官军了。他们借助着昏暗的月光,仗着熟悉周围环境,能不打火把沿着官道前行。那些牲口的嘴都绑有小木棍,脚掌也绑着很厚的棉絮,以至于这么多人走在官道,竟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
孙传庭理所当然地骑在一匹马,并不需要走路,他不时抬头看看月亮在天的位置,而后像在发呆一般。
这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他们拐过一个弯,终于能看到远处的八里铺了。
只见那远处,一堆堆地篝火,如天的繁星,密密麻麻,闪闪发亮。其实,在这时候,很多篝火都已经熄灭或者火光微弱了,否则场面还要壮观。
队伍的不少人看到八里铺的情况后,都被震撼到了。他们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想着凭自己这三百来人,真得可以打赢那么多流贼么?
理智告诉他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当他们看到走在前面那马背的身影时,他们从感情又忽视了理智,孙大人都不怕,难道自己还慌了不成?
与此同时,在张献忠的大营,他集合了大概两百多人,都穿着明军战袍,这些人,毫无疑问是他这队伍出身边军的那些。当然了,并不是全部,而是他所挑选出来的人。
他也不多废话,更没给他们这些人解释。只是命令他们,分队巡察到规定地点等待下一步命令。一直等到这两百多人都走了,他才带着张定国跟。
在集结地点,不少人看到闯塌天那边,竟然也有不少边军出身的兄弟巡察过来,顿时感觉有些不寻常,便低声议论了起来。
“咦,这是怎么回事?”
“头领是有什么任务要我们去做么?兄弟,你们来干什么的?”
“俺怎么知道,听面的,巡察过来,到这里熄了火把等!”
“……”
正当他们在议论的时候,有些头目出面了,低声喝斥他们闭嘴。在此起彼伏地喝斥声,集结点终于安静了下来。
没多少一会,闯塌天刘国能出现了,他问了下八大王后让人都逐渐把剩下的火把也熄灭了大半。而后也不说什么话,只是沉默等待。气氛慢慢地变得有点凝重,也有点紧张。要说没什么事情的,鬼都不信!那些边军出身的手下不能说话,没法打听,那么站着,心别提有多郁闷,暗猜测着老大们到底要搞什么鬼?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张献忠出现,沉寂的气氛才被打破。刘国能凑过去低声问道:“如何?”
他没有张定国,不知道代县那边的情况,所以心多少也有点紧张,一见张献忠和张定国出现,立刻问了。
张献忠点点头,低声回答道:“一切都好!”
这话让刘国能放下心来,同时他又瞧了眼张定国,心很是好,这小子的能耐也太大了吧!
他心想着的同时,转身过去,面对他的那些手下,低声交代道:“今晚的事,关系甚大,所有人都听八大王的,谁要不听的,不要怪哥哥我事先没打招呼!”
他的亲信立刻回应,表示一定听八大王的。
事实,每个流贼军的边军溃兵,都是他们的坚力量,是每个头领拉拢的对象,也算是亲信之一了。因此,不是特别大的事情,这些边军出身的贼人也不会明着和头领过不去。
刘国能交代完之后,转回头看向张献忠道:“如此,我回去了!”
“一切放心,按计划行事!”张献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鼓励了一句。而后便带着张定国,挥手示意,让两边的人合二为一,跟着他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之。
张定国虽然小,却一点都不紧张。被张献忠牵着的他,意识进入聊天群的临时群,把这边的情况做了回报。
这个特别的夜晚,算是崇祯皇帝,也没法入睡。甚至连白天刘王氏那边行动也很少关心,只是得知结果顺利的消息后,便把精力都集到了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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