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眼前这些人带着帽子,算光海君以前并没怎么接触,可他还是一下分辨出,这些人是辽东女真族人。!
“他是那个光海君?”一个壮实的矮个建虏用并不纯正的汉语问道。
光海君身后那名壮汉连忙点头,同样用汉语恭敬地回答道:“是的!”
对于大明周边国家来说,他们之间的语言或者并不通用,但汉语一定是可以用来沟通的。只要周边国家有地位的人,基本都会一些。
回答了之后,壮汉看向有点迷茫的光海君,激动地说道:“王,有大金支持,王必定能夺回王位,向他们讨还血债!”
一听这话,光海君想起自己的儿子,还有爱妃,都死在他们手,还有自己,被关押囚禁,还被他们折磨。想起这些,他的眼睛便喷出怒火。
光海君原本对女真人并不怎么排斥,此时此景之下,只见他郑重一躬身,向为首那名壮实矮个女真人行礼,用汉语恭敬地说道:“还请大金国助寡人重夺王位,寡人必定以大金马首是瞻!”
那名壮实的矮个女真人一听,仰天大笑了起来,丝毫不再顾及会不会被远处的人听到。笑声,充满了得意,充满了嚣张!
夜色终归过去,朝阳初升。仁祖搂着嫔妃还在睡觉,被急报给吵醒了。一开始的时候,他自然是生气的。
可当他一听到,说光海君被郑命寿带着建虏救出了江华岛时,吓得一下跌倒在地,脸色惨白,当场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把那些宫女内侍给吓死了,连忙扶得扶,捶背地捶背,喊御医的喊御医,乱成了一团。
不过仁祖很快回过神来,歇斯底里地大声下令,把守备江华岛的检查使斩首示众,这还不算,其他守卒也要杀掉。并且,他又让人赶紧坐船去追明将陈继盛,让明军赶紧来援。
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发布了这些旨意后,他又立刻传旨,马摆驾南汉山城。
他的这些行为,让闻声赶来的礼曹判书金尚宪哑然无语。他立刻大声禀告,说建虏救了光海君后已经往北而去,并没有来攻城,那只是小股建虏而已。
仁祖一听这话,总算回过神来。他冷静下来后,杀人和求援的事情不变,但摆驾南汉山城的事儿暂且放一放了。不过,他也还是做了一些准备,把后宫及世子嫔,大君,宗室等百余人先行安排去南汉山城,同时令军队收集尽可能多的粮食,也往南汉山城搬。
做完了这些,他开始想光海君的这件事情。那郑命寿只是一个奴婢而已,竟然勾结建虏能把光海君从江华岛救出去,这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帮了忙?
往这个方向一想,他越想越有可能。于是,他开始想朝武百官,看谁有可能是有异心的人。攘外必先安内,不把这些有异心的人除去,一旦建虏杀来,里应外合的话,根本坚持不到明国援军。
由此,一场血雨腥风,在建虏可能要攻来的当口,在朝鲜王都爆发了。这种政治斗争,极其残酷,往往一人死,全家死,没有例外。
与此同时,从朝鲜王都离开的陈继盛,已经到了皮岛。三十多艏朝鲜战船,全都停靠在皮岛码头,很是壮观。
陈继盛回头看了之后,心也很是欢喜,丞大人见了,应该会高兴吧?
等转回头,再看向岸时,却发现岛似乎戒备森严,连炮台都有人时刻守在那里,他不由得又有点吃惊。
让陈继盛更为惊讶和意外的是,登莱巡抚并不在岛,如今在岛奉令负责的是徐敷奏。这多少让他有点懊恼,却也没办法,因为这是登莱巡抚的命令。
傍晚时分,卢大和一名锦衣卫校尉到了皮岛,说是巡查皮岛防御,并等一人到皮岛,这让陈继盛感觉很神秘的样子。他跟卢大说,想去丞大人身边效力,却被卢大拒绝,说没有丞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动。
陈继盛彻底晕头了,不知道丞大人要干啥,好像很神秘的样子,难道又要干什么大事?
次日一早,远在京师的京营内,满桂的将令传下,所有兵卒,包括新军兵卒全都集合。
曹变蛟等人不知道何事,不过将令传下,他们京营的军卒更为快捷、整齐地先列好队伍了。
曹变蛟抬头看着点将台,发现都督同知祖大寿,京营总戎满桂和新军总教习茅元仪都在点将台,似乎是有大事要宣布的样子,不由得有点好,把新军和京营都召集了起来,这是有什么大事?
好一阵后,所有军卒终于集合完毕,正准备看着点将台的那几位宣布什么事情时,忽然,有一名宦官匆匆而来,到点将台对那三人说了几句话。而后,见到三位巨头,随着那名宦官下了点将台,往营门方向而去。
这一下,让所有军卒都有点意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那三位大人匆忙离开。
他们还没想出个一二三来,忽然有一名总戎的亲卫快步而来,又把散在点将台前看着的副将、参将、游击、佐击、坐营官、号头官、军官也传唤走了。好家伙,这么一来,校场除了普通军卒之外,最高职位的剩把总了。
看着那些大官都离去,这一下,校场的军卒忍不住了,纷纷低声议论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一开始把所有人集合在校场,好像有什么事一样,可一转眼,这些大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那我们这些人,还到底要不要在校场集合啊?
一开始的时候,校场这些军卒还都站在原位,只是低声和周围同袍议论而已。他们也不敢乱来,怕那些大人们忽然回转了,要是被看到不好了。
可随着时间慢慢地过去,不要说那三大巨头,是那些京营将官都没一个回来。这虽然已经是三四月份,可天气还是很冷的,站在校场吹风,让有些人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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